筆趣閣 > 金鳳華庭安華錦顧輕衍 >第九十章 病倒(二更)
    皇帝陪良妃母子用午膳時,冷宮裏,花似玉病倒了。

    這藥發作的時機,可以說,真是巧的不能再巧。花似玉剛挪到冷宮,便發作了。

    她一下子覺得渾身發冷,又一下子覺得渾身發熱,轉而又覺得渾身痠痛無力,轉而又覺得頭重腳輕的厲害。

    花似玉在發作的第一時間喊人,“我難受,快,快請太醫。”

    侍候的人對看一眼,誰都沒動。

    花似玉喊了兩句,猛地想起,如今她不是順嬪了,這裏也不是含香宮裏,她一個打入冷宮的女人,也不能隨時隨地想使喚太醫便讓人通傳來。

    她咬着牙露出恨意,但很快,便覺得自己身體實在不太妙,她發慌多心地覺得有人要趁這個機會害她肚子裏的孩子,她對皇帝派來的那兩個嬤嬤喊,“嬤嬤,我肚子疼……”

    兩個嬤嬤對看一眼,見花似玉的確不太對勁,不像是裝的,於是,商量了一下,由一人照看着花似玉,一人去找皇帝。

    一名嬤嬤出了含香宮,打聽了皇帝的去處,立即去了良妃宮裏。

    皇帝雖然心情不好,但是被敬王哄好了大半,來了良妃宮後,又被溫柔解意的良妃噓寒問暖一番,心裏舒坦,不好的心情便去了大半。

    所以,他陪着良妃母子用膳,這時候真是其樂融融。

    那名嬤嬤來時,皇帝正聽了九皇子講笑話,良妃、敬王、十皇子都笑的不行。皇帝也跟着笑。

    良妃宮裏的得力太監在宮門口攔了那名嬤嬤,問明來意後,猶豫了一下,還是進去先知會了良妃的近身嬤嬤,那嬤嬤一聽,皺眉片刻,悄悄附耳對良妃耳語了一番。

    良妃神色一頓,本不想理會,但又想着一個打入了冷宮的女人而已,用不着她再忌諱,若是她今日攔了人和消息,來日陛下知道,沒準找她算賬,不划算,她索性便對皇帝開口,“陛下,剛剛有人來稟告,剛住去冷宮的那位,說鬧難受。是您去看看?還是請太醫?”

    皇帝一聽,臉上的笑意頓失,騰地站了起來。

    良妃心裏一沉。

    誰都受寵過,她昔日也是極其受寵了幾年,否則也不會接連地生下八皇子、九皇子、十皇子了。但如花似玉這般,人都進了冷宮,還讓陛下如此失態的,是頭一個。

    “朕去……”皇帝剛想說去看看,但一想到他剛剛下的聖旨,腳步又釘住,沉着臉吩咐,“何人來稟告?讓人進來,朕問問。”

    良妃使了個顏色。

    近身嬤嬤連忙出去,將那位前來報信的嬤嬤請進了內殿。

    皇帝一看,正是他讓張公公派去冷宮照顧花似玉的有豐富經驗的嬤嬤,立即問,“怎麼回事兒?”

    那嬤嬤如實說,“回陛下,那位一會兒鬧冷,一會兒鬧熱,一會兒鬧頭疼,一會兒鬧肚子疼,奴婢瞧着,是不大對勁。怕出什麼事兒,特意前來稟告您定奪。”

    皇帝有些懷疑,“這是什麼症狀?”

    莫不是花似玉想見他,裝的?

    也不怪皇帝這樣想,良妃母子也這樣想。

    敬王既然在皇帝面前做了初一,就不怕做十五,於是,他很會賣乖討巧地建議,“父皇不好去看人,不如請一位穩重的太醫過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兒。”

    既然是病了,就請太醫嘛。真病假病,太醫一看就知道。

    皇帝定下心神,立即吩咐,“快去,請陳太醫前去冷宮。”

    “是。”

    有人立即去了。

    派了太醫前去冷宮後,皇帝又沒了好心情,便在良妃宮裏等着消息。

    良妃這時也看明白了,花似玉這個小妖精,是徹底把陛下迷住了,人去了冷宮,還讓陛下這般魂不守舍,真是厲害。她才進宮不過一個多月,幸好她出手對付安華錦,如今被抓牢了治罪,這若是換個別人去害,誰能有安華錦的身份能從陛下的愛護裏治她的罪?這若是讓她一直得勢,她們這些老人,怕是都沒有立足之地。

    陳太醫得了陛下的旨意,很快就提着藥箱去了冷宮,走在路上,他也嘆息,暗想着陛下這麼多年,雖然憐香惜玉久矣,但還是第一次,前腳剛將人打入冷宮,後腳就給請太醫的,而且請的還是他。

    陳太醫來到冷宮,花似玉躺在硬邦邦的木板牀上,臉上都是冷汗,看起來可憐的緊,他繫了線繩給她把脈,片刻後,說,“是染了傷寒,再加上鬱結於心,娘娘放寬心,傷寒不日便好。”

    原來是傷寒!

    花似玉不是沒有得過傷寒,但這一回來勢洶洶,還別說,真是嚇壞了她。如今她聽了陳太醫的話,知道他是皇帝器重的派來的人,便放心了,虛着力氣道謝,“多謝陳太醫了。”

    今非昔比,她素來鼻孔朝天的性子,爲了以後好過,也客氣的低起頭來。

    陳太醫搖搖頭,開了適合孕婦的溫和的藥方子,留下藥方子後又囑咐幾句注意事項,便離開了冷宮。

    皇帝派來的小太監將陳太醫領到了良妃宮裏,陳太醫如實稟告後,皇帝鬆了一口氣,既然是傷寒,便好說,他擺擺手,賞了陳太醫,又囑咐他,三日一看診。

    陳太醫領了旨,出了含香宮。

    “原來是虛驚一場,不過傷寒也不能小視,畢竟懷着身孕呢。”良妃說着好話,“陛下放寬心,您洪福齊天,無論是皇子公主,從沒出過事兒,這位也不會有事兒的。”

    如今花似玉沒了封號,稱呼什麼都不合適,便含糊地稱呼個“這位那位”。

    皇帝點點頭,傷寒而已,那問題不大,他也放了心,這一放心,聽得良妃此言,又想起皇后來,這麼多年,後宮皇子們一個接着一個呱呱落地,多虧了皇后賢良。他也是記着她的良善和好的。

    他身爲帝王,不能時時刻刻盯着後宮,但皇后不同,她的職責所在。

    他想起,今日皇后找去南書房,他沒見她,如今反而先跑來良妃宮裏,他得趕緊去皇后宮裏一趟,把人安撫下來,皇后慈善,消了氣,也能幫着她照拂花似玉。

    這樣一想,皇帝便坐不住了,對良妃說,“你們母子說說話,朕還有事情。”

    良妃溫順地恭送皇帝,敬王兄弟三人答應的痛快。

    皇帝出了良妃宮後,良妃臉上的笑意收起,看着敬王,“花似玉這個女人,厲害的很,皇兒怎麼如此向着她?”

    敬王笑,“母妃錯了,不是兒臣向着她,而是父皇如今被逼迫的治了她的罪,心中不忍苦悶,當誰都反對他時,兒臣卻向着父皇,您想,父皇會不會更喜歡兒臣?這不,今日父皇就來母妃宮裏陪您用午膳了?”

    良妃笑了,“我兒辛苦了,你說的很有道理。”

    敬王勸說,“母妃勿要眼界太淺,您如今有兒子們,就不要只盯着父皇了。有更要緊的事兒,需要母妃盯着呢。”

    “什麼要緊事兒?”良妃知道,這是告訴她別總想着爭寵,有正事兒待辦。

    “漠北鎮北王府,如今到底是個什麼態度,兒臣還是摸不準。蘇含十句裏沒一句準話,兒子也摸不清他真實的想法。”敬王壓低聲音,“母妃您畢竟是出自鎮北王府,若是讓鎮北王府不支持咱們,反而去支持別人,那可就讓人笑話了。”

    良心心下一緊,“本宮這封號,還是因爲蘇世子來京受封的,漠北鎮北王府與你我母子,本就該是一線,難道這中間,還有什麼不妥和變化不成?”

    “難說的很。”敬王道,“蘇含對安華錦好奇的很,而鎮北王府與南陽王府,昔年有一樁恩情,如今南陽王府還沒還。兒子想,這中間大有可爲。無論如何,一定要把鎮北王府死死地按在咱們手心裏。”

    良妃正色問,“那你想讓母妃怎麼做?”

    “改日您召蘇含進宮,再探探他的口風。實在不行……”敬王臉色發狠,“兒臣聽皇后娘娘打算回南陽省親給南陽王過六十壽誕,您也多年沒回漠北了,趁着機會,也藉着皇后娘娘的東風,回漠北省親一趟,兒臣送您前往,順便開誠佈公地找鎮北王好好談談。”

    他親自前去,不管鎮北王打的什麼心思,他有信心只要前去,總能說服鎮北王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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