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紫琳居然說，他連祁昶都比不上？！
哪怕不愛她，他的高傲，也令他難以忍受這種貶低。
“祁昶中了迷情，還能剋制住？”
不可能。
迷情的藥效極強，若非他五年前曾中了類似的算計，強迫自己加強對這種下三濫藥物的抵抗力，他那晚都未必能剋制那麼久。厲亦傑實在不相信，祁昶能比他強。
何況祁昶性格自私，也不可能捨己爲人吧。
看着他質疑的眼神，卓紫琳毫不心虛地點頭：“當然。”
把祁昶揍暈了，他還能不剋制？
“厲總，沒別的事，就不耽誤您寶貴的時間了。”
她一口一個“您”字，用詞比從前恭敬得多，厲亦傑卻聽出疏冷和抗拒，那雙漂亮得好似會說話的杏眼，也佈滿了寒冰，以及隱隱的恨意和……畏懼。
她居然也會，怕他了？
厲亦傑墨眸微深。
深不見底的眸色，卻讓卓紫琳倏地想起那天晚上，他亦是這般深深地盯着她，然後，掐住她的腰，蠻狠地掠奪她的一切，肆意妄爲。
她回來醫院後，躺了好幾天，那種難以啓齒的疼痛才消散。但每到深夜，她依然會一次又一次地夢見，被他壓在懷裏欺辱的絕望。
他卻說，要不是中了迷情，他纔不屑碰她這種女人。
無盡的屈辱再度籠罩卓紫琳，凌遲着她的心，她的指尖攥得泛白，幾乎恨不得殺了他。
“卓紫琳，你恨我？”
厲亦傑劍眉微擰，銳利的視線再度落在她纖手旁邊的水果刀。
清冷的聲音彷彿一盆冰水，澆滅了卓紫琳差點失控的理智，把手縮在背後，迎着他凌厲的審視，冷聲道：“我不會以卵擊石。何況，您救過我的命。”
卓紫琳吸了口氣：“時間不早，您請回吧。”
被她一再嫌棄地下逐客令，厲亦傑也有些不悅，但還沒開口，卻見谷小莉捧着一大束紅豔豔的玫瑰花衝進來。
“卓小姐，那人又送血玫瑰給你了！”她說完才發現厲亦傑的身影，忙恭敬地問好，“厲總。”
厲亦傑的目光卻落在那束玫瑰上。
他從沒買過花送女人，也瞧得出這玫瑰的顏色紅得妖異，恐怕價格不菲。
“原來卓小姐又找到新的目標了，真是不甘寂寞。”
厲亦傑冷冷一笑，轉身就走。
卓紫琳鬆了口氣，卻想起一件事，不得不叫住了他。
“厲總。”
“還有何事？”厲亦傑眼簾微掀，俊眸透寒。
卓紫琳抿了抿朱脣：“小遠和梅小姐感情很好，這是好事，我也替小遠開心。只是，小遠其實不喜歡喫甜膩的食物，喫太多甜品也容易蛀牙，麻煩你多關注一下小遠。”
別讓他因爲對母愛的渴望，而一直勉強自己，強迫自己變成梅雅青喜歡的模樣。
聽懂她的言下之意，厲亦傑眼底的霜寒褪去些許。
但卓紫琳並不想跟他多說，轉身回房，反鎖房門。
谷小莉正把那束紅得刺目的玫瑰花，放在另一個空無一物的桌子上，戴上手套，用鑷子夾下一片花瓣，靠近燈光觀察了幾秒。
“卓小姐，這花，又是血染的。”
只是，不確定是動物血，亦或是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