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聲音傳來,卓紫琳微微一怔。
他竟然沒離開?
淚眼模糊的鄒曼華,也不由自主地眼前一亮。
她見過不少世面,但所有的男人,竟都比不過眼前這個男人的俊美矜貴。就連本來算得上是相貌堂堂、高冷威風的應晟倫,跟他相比,也被比得灰頭土臉的。
儘管看不出他身上穿的西裝,是哪個奢侈品牌,可真正有錢有勢的貴族,都是私人量身定製。更何況,他手腕上那隻表,一看就不是凡品。
鄒曼華的心,頓時狂跳起來,白皙的臉龐也泛起了春意。
但她的眼淚,卻流淌得更兇了。
“希語、卓小姐,你們實在太惡毒了,竟然這樣陷害我……我、我不活了。”
鄒曼華邊說邊又拿着那把小水果刀,對準手腕,哭得楚楚可憐的。
紀希語見狀,頓時心中一緊,既擔心又懊悔。
每次鄒曼華一哭哭啼啼的,哪怕她本來無理,但應晟倫都會心疼她,還怪責別人苛刻她。
要是厲亦傑也這樣無腦地憐香惜玉,那可怎麼辦?
紀希語連忙解釋道:“厲先生,您千萬別誤會,鄒曼華是因爲謊言被紫琳揭穿,纔會一哭二鬧來逼我們幫她掩飾的。您千萬別相信鄒曼華,而誤會了紫琳!”
瞧見紀希語這麼緊張,鄒曼華不由眼神微閃。
這位姓厲的先生,地位恐怕不同凡響。而且,他明顯跟卓紫琳這個可惡的女人關係匪淺。就算不能勾搭上他,也一定要讓卓紫琳得不到他!
鄒曼華嗚咽着說:“希語,我一直當你是最好的朋友,你怎麼能因爲誤會我跟倫哥哥的關係,就讓卓小姐收買醫生,篡改病歷。”
“剛纔厲先生沒來的時候,你們還說,恨不得我自殺……好!既然你們真的恨不得我自殺,我就成全你們!”
“但願你們午夜夢醒,能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鄒曼華咬了咬牙,又往自己的手腕上,劃了一道。
這一次,她明顯更用力了那麼一點。
雖然沒真正傷到要害,但流出的血,乍看起來,也頗爲觸目驚心。
卓紫琳秀眉一擰:“武繡,快阻止她!”
她可不想,讓鄒曼華這女人當衆陷害自己和希語。
“停。”
這句話,並不是對卓紫琳或者鄒曼華說的,而是對武繡說的。
後者立刻停住了腳步:“好的,大少。”
卓紫琳不由轉頭望着他,目露不解。
難不成他也跟應晟倫一樣,被鄒曼華這種裝可憐的伎倆騙了?
紀希語也急了。
但不等她說話,厲亦傑已經走到卓紫琳身旁,抓住她的纖手,眸色沉鬱。
“你是不是忘了,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呃……
卓紫琳眨了眨眼眸。
瞧着她黑白分明,頗爲無辜的眼神,厲亦傑冷哼一聲。
“她活膩了,你何必親自過來,浪費時間。”
還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下。
這男人竟然沒上鄒曼華的當,還這麼關心她!卓紫琳不禁杏眸一彎,還是解釋道:“我怕她對希語不利。”
“吩咐保鏢把你朋友帶走就行。”
厲亦傑冷冷地說着,墨眸裏的寒冰卻淡化了不少。
紀希語也不禁鬆了口氣,面露歉然。
“紫琳,你先生說得對,我不該把你牽扯進來的。”
若是因此而連累了卓紫琳,或者影響他們的感情,她實在不知該怎麼彌補。
一旁的鄒曼華,卻完全無法置信。
她都已經拿小刀劃了自己的手腕,爲什麼這位厲先生,非但不心疼同情她,反而說,這是在浪費卓紫琳的時間?
她越想越不甘心:“厲先生,你別被她們騙了,其實……”
“聒噪。”
厲亦傑不耐煩地打斷她,轉而瞥向武繡。
“把她扔出去,別髒了夫人的眼睛。”
“遵命。”
武繡馬上趁着鄒曼華髮愣間,一手奪走她的小刀,一手拎住她的衣服,像老鷹拎小雞似的,把她拎出門外。
望着鄒曼華氣急敗壞的粉臉,卓紫琳差點笑彎了腰。
不過,以鄒曼華的狠毒,這次失敗了,恐怕轉身也會找應晟倫搞事情。
還是得想個辦法,免得鄒曼華捲土重來。
她固然不怕,但紀希語懷着孕,不能總是提心吊膽地防備着鄒曼華的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