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洗漱完,江明月便一頭扎進廚房,窮苦年代,唯有美食解憂。
更何況她也想爲這個家出份力。
櫥櫃裏面粉見底,江明月又從空間裏補充滿,還有大米也放了二十公斤,以及其他,幸好她昨天把籃子一回家就擡進了房間,而三姐是個守規矩的,沒得到允許絕不會去翻她東西,布蓋得嚴絲合縫,無人看見裏邊有什麼。
等會兒她會說昨天帶了點滷豬肉進城,被大院的熟人用糧食換走了。糧食的來處也就圓了,更何況她一回來,櫥櫃的鑰匙又交到了她手裏,關上門的事,也就唯有她清楚。
捲袖子和麪,又從空間裏拿出一塊肉剁成末,她正要開始燒火,三姐也起來了。
“明月,你起的也太早了。咋不多睡會?還有,下次你醒來就叫醒我。”
江明月笑着看她睡眼惺忪,明顯沒睡夠還強打精神的三姐,甚是心疼:“姐,我又沒下地幹活,身體不累自然就會早起,倒是你和媽,每天早出晚歸,就該多睡會兒。沒事,廚房有我,再說三姐還想喫我做的飯嗎?”
提起這個,江珍梅簡直有一肚子話要說。
昨天她太累了,本想跟明月吐槽,沒想到一沾牀就睡着,根本沒機會。
“小月,我服了咱大哥了,你都不知道,我們昨天吃了一天豬食,以後還是小月你做吧,我再也不想喫大哥做的飯。”
“怎麼就是大哥做飯了?你和媽呢?”
“別提了。咱媽說大哥得爲今後成家做準備,進廚房的男人會疼女人,讓大哥二哥今後多進廚房學學。”
江明月也想起江建國貌似二十多了,在農村這個年齡早就到處張羅着媳婦了。
“咱大哥是有合心意的對象了?”
提起這個,江珍梅表情複雜至極。
“要是不好說就不說了。”
“沒有什麼不好說的。是那個劉迎荷了,她就住在隔壁村,大哥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三年前見了她就喜歡人家,讓咱媽找人去隔壁村說親,不過事情並沒有成,趙媒婆帶話回來說女方家嫌棄咱們家窮。事情不了了之。
但昨天那個劉迎荷突然就跑到咱村來,還躲在村口等了一天攔住下工的大哥,說她願意嫁給咱大哥。
還解釋說三年前她就喜歡大哥了,是父母以死相逼不讓,這三年來她一直努力說服她父母,非我哥不嫁……嘖嘖嘖,太敢了,我倒是佩服她那個勇氣。
不過,我和二哥都不喜歡她。
你知道嗎?那個劉迎荷是江北珊的朋友,江珍珠在的時候,她們三個經常偷偷約一起玩,江北珊和江珍珠可不是好人,能跟她倆合得來的人,必定也好不到哪兒去。反正我是不樂意她做我嫂嫂的。”
江明月:“……大哥答應了?”
“他倒是想答應,激動的不行。但按照咱們這邊的規矩,得媒婆上門走過程,否則就是私相授受,被舉報就是搞破鞋。”
原來這個荷花不檢點,婚後第五年江建國外出歸家,撞上了荷花帶男人在家鬼混,還當着孩子的面兒。因爲這事,江建國心裏長了草,從此各種不順,直到生命終點,江建國回顧這一生,老淚滴落,說後悔當年眼瞎,要是一開始遇到的就是第二任妻子,那他的人生必然不一樣。
劉迎荷……荷花?
“那姑娘是不是也叫荷花?”
“明月,你咋知道?”
“我猜的。”
“對,就是叫荷花。長的倒是好看,但我就是不喜歡。可大哥喜歡。你也知道,咱們家太窮了,沒有人願意嫁進來。如果……”
“如果錯過這個荷花,大哥很難找到媳婦?”
“是啊!”江珍梅嘆息。
江明月心裏有了計較,但暫時還不能跟江珍梅講。
香噴噴的面好了,其他人也陸續醒來,喫過早點去上工,家裏又只剩她一個人,江明月照例端了一碗送去給石阿婆。
老太太正在掃院子,看到江明月過來,冷哼了一聲,當看不見,繼續掃她的地。
江明月有些好笑,這真就一老小孩。
“石阿婆,你先來喫,我來幫你掃就是。”
“哼!我要你掃?你是想讓我喫灰?”
“那我不掃了就是,你快來喫,等會兒就坨了。”
“哼!”老太太今天氣性很大啊!江明月不問也知道。
“怎麼?昨天我三姐送來的不合你胃口?”
“那是人喫的?豬都不喫。以後你要是去哪裏,就給我多做些滷肉送來,飯我自己煮。”
江明月從善如流:“行,我聽阿婆的。對了,阿婆不用上工嗎?”
石阿婆瞪了她一眼:“你見過殘疾人上工的?”
“……”今天的石阿婆跟個摔炮似的。
江明月存心哄哄她:“石阿婆,來,喫糖,我特地給你買的。”
就見石阿婆見鬼似的瞪着她:“你是嫌我牙掉的還不多?”
江明月:“……”論拍馬屁總拍到人家大腿上是什麼體驗?
“行了,你也別委屈自己哄我。說吧,想問什麼?”
“嘖!你這都看得出來。我們祖孫真是太投緣了!早聽說阿婆你人脈廣,我想打聽一下隔壁荷花村那個劉迎荷人品如何?”
石阿婆好着的那隻眼睛翻了個白眼,有一次冷哼:“下次別彎彎繞繞,有話直說。你算是問對人了。那個荷花啊,你大哥看上了?讓他擦亮眼睛,那個姑娘跟他不是一路人,至於人品?她又不是我生的,我咋知道?”
江明月:“……”
雖然石阿婆沒有明說,但江明月直覺那個荷花很有問題,看來她有必要跑去荷花村會會那朵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