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江北華來說,出生在這種地方本身就是恥辱。
而罪魁禍首還來扯他衣服讓幫忙:咋不去做夢?
江北華冷漠臉,轉身回房鎖門睡大覺。
要不是院子裏還有人,他一定給她好看。
院子裏,大家都稀奇的傳看,識字的都來看上兩眼。
最後一致祝賀:恭喜!
被恭喜的吳翠蘭不覺得喜,但渾身輕鬆了不少,因爲不用給彩禮了。
單子砸在李小翠夫妻臉上:“好好睜大你們的狗眼,你們女兒就是狐狸精,我兒子本來要娶城裏姑娘的,就是你女兒勾引,害了我兒哦。證領了孩子懷了,也就是我兒子了,我要是早點知道,別說你們要彩禮,你們給我彩禮也不讓進門。就這?你們還敢來跟我要彩禮。”吳翠蘭說着就去抓靠牆的掃把。
“你、你要幹什麼?”
“當然是爲我兒子討公道啊。”
“啊啊……”老宅院子,瞬間雞飛狗跳哭罵一片。
散場了,江明月意猶未盡。
劉迎荷的孕事曝光了,聽聽這些鄰居的議論也出來了。
“嘖嘖嘖,都懷了孩子還想往三房塞,這二房小子其心可誅啊。”
有通透的立馬接話:“你也不想想,他不是要娶城裏千金了嗎?鄉下姑娘哪裏比得上人家城裏姑娘,二房那小子是想兩手抓,城裏姑娘也要,自己孩子也要有人養,這不?雞飛蛋打了吧。看着三房的建國堂哥老實,就想讓人幫他養孩子,真是欺負人喲!”
這種直擊真相的議論,一下子刷遍全村,甚至蔓延到周圍村莊,吳翠蘭一房名聲可謂爛到了新高度。
江明月原本帶着小然準備回家教讀書,突然她的精神力有了震動,她立馬探了出去,是一個身手敏捷的男子,此人不是青山村人,江明月雖然沒有當面見過此人,但在烏冬的記憶裏有他的正面。
就是那個縱火想燒死大伯的徒弟劉憷。
不是說他失蹤了嗎?
江明月讓小然先回家,立馬追出去。
可惜她精神力還夠不到遠程攻擊,看得到人步子卻追不上。
追進白樺林還是讓那小子甩脫了。
精神力再放出去,就不見人影了。
江明月只得作罷,但心裏浮起幾個疑問。
劉憷爲何出現在青山村?是路過,還是有目的而來?
對了,大堂哥來過,難道他是追逐大堂哥而來?他的目標是大房?那小然……
江明月撒腿就跑。
還好等她回來,小然安然無恙。
“姐姐,我在背詩經,有些字不認識,你快來。”
江明月渾渾噩噩的坐到小然面前。
“小然,剛纔有沒有陌生叔叔鬼鬼祟祟出現在你面前?”
小然認真的想了一下,“陌生叔叔?剛剛是有一個,我不認識他,可他也只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江明月警鈴大作,還好她跑的快,不然小然怕是丟了。
可她的精神力在撒網啊,不可能沒注意到這個陌生人啊!
“諾,就是他。”
江明月聞言順着看過去,這一看,突然就愣住了。
“你說的就是他?”
“是的啊,我從來沒見過這個叔叔。”
江明月鬆了口氣的同時感到有些好笑,小然說的陌生人此時在朝她招手,憨厚的模樣跟他的名字差不多,江明月擡腳走過去。
王鐵柱瞪眼:“死丫頭,我這是爲的誰啊?行了,趕緊去後院,你要的香料來了。”
“喲,不是說沒有麼?咋這麼快?”
“好了,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我跟你講,價錢不能少,你還得再給我倆滷雞喫,還有那個、那天的火腿餅也來點。”睡前喫一塊覺都要好睡些。
“好說!”江明月開了後院的門,讓鐵柱叔把一車的香料都下下來。
“哎喲,我說死丫頭,你可累死我了。”
“鐵柱叔,不行啊,你得早起鍛鍊身體,別整天只知道喫香的喝辣的,你看你油肚都起來了,太影響美觀了。”
“死丫頭,你會不會說話?給錢,兩百一式二塊。”沒有要油,果然錢少一半。
“好哩!”江明月麻溜的數錢,又給他拿出兩隻滷雞,五個火腿餅,想了想又給他弄了一份麻辣兔丁。
“哼!這還差不多。算你有良心。”
“鐵柱叔,下次給送些油來,有多少我都要。”
麻辣兔丁很費油的。
“哼,到時候我也要滷雞。”
“給錢”
“不給,白喫才香。”
江明月無語。
大白天還敢出沒,江明月懷疑村子裏有鐵柱叔的眼線,送走這位大叔,江明月關門插栓,卻沒留意靠牆的大竹掃帚倒下來,等感覺到時她連忙去扶,卻在那一瞬間被什麼尖東西戳到,指尖瞬間冒血,而掃帚後的一叢竹子後,此時正躺着一個氣若游絲的男人。
男人此時才掙扎着出聲喊人。
“月月……”
江明月猝然聽到有人叫她,以爲是幻聽。
“月月……”
這次確定就是有人喊她了,只是那個聲音太微弱了。
難道是大堂哥,也不像啊,但會這樣叫她的人……江明月立馬轉去尋人,就見到現在這一幕。
渾身是血的一個男人躺靠在竹子背後的牆上,不管是臉上還是……反正全身都是血。
江明月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無法呼吸,等她回神後,人已經蹲在了那人面前。
“燕瑾之,你怎麼了?你……”
江明月你字才說完,她人就進空間了,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她扶的人也跟着進來了,而且好巧不巧的進了她的藥房。
江明月也顧不上想其他,破罐子破摔的擺爛,都進來了難道還能圓?
她索性把人推倒病牀上,三下五除二的扒乾淨某人,卻沒注意到某人耳根下泛起桃花紅。
酒精棉球鑷子消炎癒合藥一應擺桌上,開始給人處理各種傷口。
還好就是看着觸目驚心,真正處理起來並沒有什麼致命傷。
所以……
“你剛剛氣若游絲是怎麼回事?”
迴應她的是那人淺淺的呼吸聲。這得多有多累啊!
江明月:“……”真的絕了。
從休息室的櫃子裏拿了一牀薄被給人蓋上,江明月輕輕的出了休息室。
一出來她就覆盤之前發生的事。
劉憷一走,有人受傷,受傷的不是大房的人,反而是許久沒出現的燕瑾之。
劉憷跟他有何關係?他的傷是劉憷乾的嗎?
還是這就是一個巧合,實則他們二人沒有什麼關係?
這一個個的問題蜂擁而來,鬧得江明月腦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