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以後還是坦白好了。
“去哪家?”
江明月:還以爲你無所不知呢!心情總算好點了。
“直走,村邊上週樹生家,我要跟他談談,讓他去報案。三年前他女兒一聲不吭的跟個外地人私奔,周叔一家蒙羞,被全村人戳脊梁骨,太冤了!其實他女兒根本沒有跟人跑。只有真相揭露,才能讓周叔一家子擡起頭來,更是爲了把楊老三繩之以法,還周蘭蘭一個公道。”
“有認識的人嗎?周樹生不認識我們,讓他相信我們有些困難。”
對此,江明月表示她早有準備。
牛大爺家,老大爺躺牀上睡不着,五臟六腑都在叫囂,不是餓,是饞酒了,前次那瞎婆子見他發燒,拿來的酒一樣都沒留下,氣得他不想理那瞎婆子,這段時間他都沒酒喝。
唉!人活着不就是爲了那口酒嗎?連酒都沒了活着都沒意思。
正當牛大爺這樣想的時候,鼻子突然聞到一股酒香。
牛大爺一骨碌坐起,動着鼻子又嗅了幾個來回,確定了,這是世間難得的好酒,好像是梅子酒,清冽醇香到了巔峯,這可比他喝過的那些酒還勾人。
老爺子下牀來,還不忘拽過靠在一旁的柺杖,至於鞋子,不重要,喝到酒才重要。
“吱呀”門開了,打着火光的老爺子中氣十足:“出來吧,哪個兔崽子?”
兔崽子燕瑾之被某個沒良心的人一把推出去,牛大爺沒想到會是個氣宇軒揚的年輕人,當即就愣住了,連口氣都變得和藹可親:“年輕人,你是不是走錯了?”
江明月“嘖嘖”,不管哪個時代都是看臉的世界。
不等燕瑾之回答,江明月立馬探出頭去:“牛大爺,是我來給您送酒喝。”
看到江明月,牛大爺立馬變了一副面孔,冷哼:“大半夜你吵我瞌睡,虧你好意思。”
“彆氣彆氣!喝口酒壓壓火。”
牛大爺氣笑,想繼續懟這沒大沒小的丫頭,一碗清冽醇香已經到面前了,牛大爺顧不上其他了,連忙接過,卻發現跟自己預想的不一樣,碗是大了,卻只有碗底有一層醇香,這個氣啊。
“別急,先嚐嘗看。”
好吧!就信你這死丫頭一回。
牛大爺仰頭幹,堪堪一口,但那股毫無雜質的醇香卻是沁進了他心裏,咂摸了下嘴,忍不住喟嘆“好酒!”
碗伸出去,討要的意思很明顯,那死丫頭卻賣起了關子。
“不急!只要牛大爺幫我個忙,我籃子裏帶的五斤酒就是您的。”
如果他還不懂死丫頭的意思的話,那真是白活了。
冷哼:“說來聽聽。”
江明月也不浪費時間,三言兩語就把事情講了個明明白白。
牛大爺一聽:這可是驚天大事啊!這些年他和周樹生做鄰居,一路看着他是如何受那些人冷眼嘲諷的,村裏人家都看中面子,周樹生的面子卻一路被人往在地上跺,如果事情真像這丫頭說的,這一家子都能擡起頭來做人了,可反過來,女兒真有個三長兩短,也夠他一家人受的,這似乎橫直都是苦啊!
牛大爺愣了下,旋即拄着柺杖站了起來:“是啊,是苦是澀,樹生才能決定。你們跟我走。”
周家院子,沒有門沒有柵欄,擡腳就能進。
大晚上的,還有哭聲,牛大爺嘆了口氣。
“樹生媳婦,樹生醒着不?”
在哭的女人正是周樹生媳婦,周蘭蘭親孃。
聽到聲音後哭聲止,房間裏窸窸窣窣,一會兒堂屋門閂動,打開門走出一個身形有些佝僂的滄桑漢子。
“牛叔,有事?”
牛大爺點頭,嚴肅開口:“樹生啊,借一步說話。”
周樹生眉心跳,他有不好的預感,但也順着牛叔的話,帶着人去廚房裏,廚房在院子裏,跟住的茅草屋分開。
牛大爺帶着火,但周樹生還是點了竈臺上的蠟燭,關了廚房門。
“牛叔,他們是?”
“我城裏的侄女侄子,之前他們聽我說了你的事情,就幫忙留意了一下,沒想到真有重大發現。樹生啊,你那閨女不是跟人私奔的,你信不信?”
沒想到周樹生只愣了一秒就拍着大腿驚喜道:“我就說,我養的閨女我還能不知道?她絕對做不出那種事情。”
“樹生啊,可你女兒失蹤了,你要不要報案讓公家的人幫忙找找?”
火光中,憨厚的漢子臉上染的喜色還沒消失殆盡,聽到這話,漸漸凍住了。
那木訥痛苦的模樣,纔是他內心的映照。
許久後:“牛叔,你說、你說蘭蘭會不會有事啊?”
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
那閨女既然不是跟人私奔的話,八成是出了什麼事,不然那麼孝順的孩子,怎麼可能忍心父母被人戳脊梁骨她都不現身。
“樹生,有沒有事得公/安說了算,但不管怎樣,也該還那閨女一個清白,不是麼?”
……
說動周樹生這事比兩人想的要順利,最後周樹生答應明早八點城裏百貨商店門口見。
牛大爺院子裏,江明月信守承諾的拎出一罈酒,另外又給了兩隻滷雞,兩份麻辣兔丁。
牛大爺卻沒了那心思,燕瑾之就把這些東西都給他拿進屋,老大爺就讓燕瑾之裝櫃子裏,最後還上了鎖。
告別老大爺,燕瑾之讓江明月進空間裏睡。
“不去,我陪着你。”
燕瑾之勾脣,“那你套上我的衣服。”
江明月摁住他的手,進空間拿了一件出來穿在身上:“好了,我有。”明明他也會冷。
燕瑾之有些遺憾。
行至半路,車前綁着的鐵皮手電筒卻突然沒了火光,前方一團黑。
“燕瑾之,你停下。”
燕瑾之順着她的意停下,江明月早就蹦下去現場表演了個“徒手劈柴”。當然不是,有精神力這完全不是事,挑了一根最好的鑽木取火,黑夜裏又有了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