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成年代文里人生贏家的對照組 >第311章 分家
    經過沈言勇一番敘述,江明月知道外婆一家在鬧分家。

    好消息是大舅提出來的,外婆也表態同意,外公默認。

    現在是怎麼分的問題。

    外婆家有四間正房,兩間耳房,現如今正房住着大舅一家和外公外婆,耳房住三舅一家,外婆的意思是就像現在,都不用動了,大房就該佔着正房,因爲大房有兩個兒子,而他們兩個老人也要跟大房住。

    在天生橋,倒也沒有老人理所應當要跟老大住的說法,全靠互相的意願,顯然人家是雙向奔赴。

    但問題來了,合理嗎?

    單是數量上就不合理,現如今老人佔一間,另外三間大房一家佔着,莫非生的兒子越多,分的越多?

    另外,正房是後面蓋的大瓦房,耳房陳舊,還是破草房,明眼人一看就不合理。

    至於錢財,老人家說錢財沒有自然就不分了。

    多少是有的,老人這樣說,就有扒拉大房的嫌疑,以後他們兩老要跟着大房住,手裏的錢經不住大房媳婦扣的。

    但同樣是兒子,這簡直離譜到陰曹地府了。

    江明月覺得這一時半會兒也分不了,有得磨。

    而事實上也如此。

    天生橋村,沈家分家的事從提出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五天,但半點進展沒有,大房堅持大房的,三房堅持三房的,而老兩個默不作聲。

    老三沈方麥這次徹底心涼,他心裏清楚,父母以不說話來逼他妥協。

    而他妥協多年,這次是絕對不會再妥協了。

    不爲他自己,也要爲妻兒考慮,這些年,因爲他的慫,讓妻兒跟着一直受苦。

    他清楚知道,這次要是妥協了,他往後的腰會再也直不起來,大房不會覺得他是顧念兄弟情,只會覺得他好欺負,讓他隨時可以踩踏的大冤種。

    喫過飯後,沈方麥拉住要去洗碗的媳婦,並出聲把女兒支使出去,“言果,你把這幾個鳥蛋給星星送過去,順便喊你隊長叔過來一趟。”

    沈言果本來要詢問的話瞬間嚥了回去,她猜測他爹應該是要在今日把家分了。

    蘇蓮芸清楚自家男人的打算,畢竟當家的早就跟她打過招呼,她已經有心裏準備把不不,這會兒只是有些擔心的低聲詢問丈夫。

    蘇蓮芸:“只五個鳥蛋怕是請不動劉隊長走一趟?”

    沈方麥也低聲道:“會來的,我昨晚去了一趟劉隊長家。”他可是託人從城裏捎回一包大前門送了過去,他平日不爭不搶,並不代表他沒腦子,劉隊長喜歡煙,那他就送他一包好煙,讓他裏子面子都有。

    蘇蓮芸見丈夫有把握,便也把心壓了回去。

    大房範小翠見喫完飯桌上的碗筷都還沒收拾,三弟媳就跟三弟在院子裏咬起了耳朵,連他們家那個丫頭片子也跑了個沒影,立即就大嗓門的嚷嚷了起來。

    “哎喲!有些人啊,只認得喫,喫完了連碗筷都不收洗,也就是在咱家,換成其他家,怕是早就被婆婆三天兩頭趕回孃家去了。”

    頭湊一起的三房兩口子,乍然聽到範小翠的譏諷,雙雙擡頭。

    蘇蓮芸擰眉:“大嫂,一個月六十頓飯,哪天不是我們三房在收洗?大嫂你要是記性不好,我可以幫你回憶回憶。這些年來,三房忙了外面忙家裏,裏裏外外都要幹。

    倒是大嫂你們一家,回來就躲進房裏,每頓都是聞着飯菜香味出來。”

    範小翠臉色難看:“蘇蓮芸,你這說的什麼話?我們大房可是有五個在掙工分,比你們三房多一個人,每次分糧都能多得一份,理應你們三房多幹點家務,咋還這麼分不清?”

    蘇蓮芸氣笑:“你們大房是五個人在掙工分,可你們捫心自問,你們大房每個月掙的工分總和,有哪一個月超過我們三房?

    是,我們三房是比你們大房少一個人,可你們喫飯也比我們多一個人啊?更何況你們大房三天兩頭請假,而我們三房全年無休,我女兒發燒了都還在地裏忙活,現在,大嫂還覺得我們三房掙的工分少,回來就該幹家務活嗎?

    那按照大嫂的這一套理論,該幹家務的不該是你們大房嗎?”

    範小翠氣得咬牙,這三房家的啥時候能說會道了?從前不就是個悶錘子嗎?天天只知道低頭幹活,跟老牛似的,現在卻是牙尖嘴利的。

    範小翠見蘇蓮芸鐵了心,她眼睛珠一轉,突然對着蘇蓮芸笑道:“哎喲!自家妯娌,何必分那麼清,今日就麻煩三弟妹收洗一下了,我實在是身體不適得很,哎喲!不行,我頭暈得很……青梅,快來扶我回房休息去。”

    蘇蓮芸:“別啊大嫂,正好咱們說道說道,這分家也不能一直僵持下去,畢竟劉隊長跟着會過來。”

    蘇蓮芸這話一出,一直默不作聲的兩老都不贊同的瞪過來。

    到底還是沈爲國先開了口,但他不是對三兒媳,而是帶着怒意的看沈方麥。

    “老三,你要是同意了跟我說一聲就是,幹嘛要喊大隊長?”

    沈方麥心裏嗤笑:“爹,你這話說錯了,正因爲是分家這種大事,自然是要喊個見證人來,回頭咱們還得白紙黑字的寫下來,免得有些人啊回頭又不認的。”

    沈爲國黑沉着臉:“自家人,有什麼認不認的?我們老兩個還沒死呢!莫非會短了你的?”

    沈方麥含笑的盯着沈爲國:“親兄弟明算賬,既然大哥他們提出分家,那就分清楚,這對大家都好,爹你爲何這點事都生氣?莫非爹也知道對我不公,心虛了?”

    沈爲國氣得提起水煙筒就要砸老三,也正是這時候,院子裏來了人。

    來人正是劉隊長。

    “沈叔,有話好好說,咱不動手,畢竟動手也解決不了問題。我今兒個就是來做個見證的。你們這邊商量好了嗎?”

    當着外人的面,沈爲國一時卡了殼。

    沈方麥內心鄙夷,看看他爹他媽,無外人的時候可勁兒的偏心大房,如今當着外人面,不也不好意思說出來嗎?

    那他不妨替他敞開來說。

    “劉隊長,還差一點。我大哥我爹我媽正在等我同意。可我不同意。”

    其實昨晚沈方麥去他家就已經把事情說了,他已經瞭解清楚。

    從前沈方麥一家就是任勞任怨的老黃牛,他作爲大隊長看得清楚,可人家老黃牛都不說什麼,他何必去當那個惡人?

    他其實一直不喜歡沈方麥的慫樣,人嘛,不管走到哪一步還是得靠自己支棱起來。

    但他沒想到,這傢伙平時不說話,昨晚去找他時,卻是個很有見地的人,他這才恍然,有些人是深藏不露,沈家人以後有得後悔的。

    “那說來聽聽。”

    沈方麥便又說了一遍,沈爲國老兩個臉色有些難看,而大房這邊,沈方稻一直不吭聲,他同樣埋怨三弟不顧臉面,卻不會反省自己。

    楊秋花倒是沒那麼在意臉面,她現在只在意是否能再往三房頭上搜刮些利益。

    聽完,劉隊長擰眉,不贊同的看向沈爲國:“叔啊,兩個都是你兒子,厚此薄彼的事怕是要三思,免得傷了你跟三房的情分,這人老了啊,真不好說以後會發生啥樣的事,就想村東頭楊老太,年輕的時候可勁的磋磨兒媳,看看她現在怎樣了?

    癱在牀上,樣樣要人照顧,兒媳也算是好的,起碼每頓都給她送喫的,但退一萬步講,若當年樣老婆子對兒媳好些,兒媳現在只怕會更盡力些,擦身上什麼的,人家都會幫着做。”

    沈爲國兩口子一聽,腦袋清明瞭不少。

    是啊!人老了,真不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事,跟鄰里都還講究一個做人留一線呢,別說跟自家兒子。

    “那劉隊長覺得如何分的好?”

    沈老頭這一鬆動,大房兩口子立馬就不幹了。

    沈方稻:“爹,咱可是說好了的,正房都給我們大房,青志青雲老大不小了,都還沒說親呢,你要是把房子分出去,你讓你兩個孫子如何娶媳婦?”

    沈爲國看了眼老大,心說老大平日裏看着精明,關鍵時候到底還是欠缺了些。

    劉隊長笑了笑:“我只來做見證,如何分還得看沈叔這個一家之主。”

    意思是,你一個一家之主都做不了決斷,簡直白活了。

    沈爲國一把年紀了,他不會受人激將,但他要臉,考慮了一下,轉向了沈方麥。

    “那老三,你覺得如何分合理?”

    好不容易得了的主動權,沈方麥自然是要爲自己爭取利益。

    “很簡單啊!耳房兩間,一分爲二,大房一間,我們家一間,正房四間,同樣一分爲二,大房兩間,我們三房兩間,這才公平。”

    這次大房立馬尖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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