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對自己是純愛,自己也沒有想過在她身上謀取任何利益。
今天,是夏家仗着她的那種“求而不得”,利用她。
不過,他認爲,自己還是應該開誠佈公。
“你大概也知道,眼下厲氏集團單方面中斷合作,我們夏家希望能和你們司徒家聯姻,以此來渡過夏氏集團危機。”夏千翊不想隱瞞,眼前這個女孩子眸子裏都是清澈和單純。
坐在對面的司徒蔓蔓撲閃着一雙大眼睛,長長的睫毛上下有節奏地振動,她深情望着他,淡淡開口,“那你呢?”
她是想問,你同意聯姻,有幾分是心甘情願的,有幾分是迫於無奈的。
簡短几個字,卻聽出了她言語中的咄咄逼人,乍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喉嚨猶如被魚刺卡住了。
他修長的手端起咖啡,輕抿一口,清冷中夾雜一絲溫暖答道,“如果一定要找一個人,那我寧願是你,往後餘生我願意努力去愛你。”
都說,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但是,司徒蔓蔓覺得這就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對自己有信心,她也對他有信心。
換做以前,她大概已經被感動得稀里嘩啦了。
現在,她要保持鎮靜。
她微微一笑,左邊臉頰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小酒窩。
她故意不接話,只是端起咖啡,示意他也端起咖啡,輕輕地碰了一下。
實際上,她已經心花怒放了。
她很享受和他單獨相處,有約會的感覺。
但是,她得剋制一下自己。
長輩們都和她說,女孩子還是要保持應有的矜持,太主動的女生往往不容易被珍惜。
從自己的經歷來說,確實是那麼回事。
她準備要撤了,臨走前她給他吃了一個定心丸,“聯姻的事,我回去會和家裏人說。”
說完,就踏着堅定的步伐,走向門口,司機已經等在門口了。
司徒蔓蔓走後,夏千翊還一個人坐在那裏,失神。
……
藍夜酒吧。
和司徒蔓蔓碰面以後,夏千翊沒有回去,他不想回去被他們煩。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他平時甚少出入酒吧、夜店之類。
今天他想破例,做點瘋狂的事,來麻痹自己的心。
他也沒有叫朋友作陪,一個人坐在吧檯前,服務生遞上一杯酒,他就仰頭一飲而盡。
接着,他又一次又一次叫了好幾種酒。
伏特加酒,血腥瑪麗,亞歷山大,杜松子酒,金酒朗姆酒……
期間,有幾個妖嬈的女子過來搭訕,最後都被他的高冷和無趣打發走了。
這一幕恰好被厲柏琛和司徒珏盡收眼底。
“喲,那不是夏氏集團的公子夏千翊嘛,居然一個人在這裏買醉。”司徒珏戲謔地說道。
厲柏琛正喝着酒,也不準備答話。
“聽說你爲了夏千歌,中斷了和夏氏集團的所有合作。你這招太狠了,釜底抽薪。”說這話的時候,司徒珏純粹帶着看戲的姿態。
“夏千歌”,許久都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他當然聽出了司徒珏玩笑的成分。
“的確中斷了合作,不過不是爲了夏千歌。這兩年,夏氏集團一直靠着厲氏集團才得以苟活。”
“原來都是看在爺爺的面子上。”
“厲氏集團不是做慈善的,如今和那個女人已經離婚。自然無需顧及。”
連司徒珏都不可否認,厲柏琛剛纔那番話,滴水不漏,有理有據。
不過,他卻覺得,厲柏琛對夏千歌是與衆不同的。
他的好奇心已經被激發了,想要一探究竟,“離婚了,你還費盡心思要查別人,這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對前妻餘情未了?”
司徒珏覺得心裏痛快極了,自己這個兄弟,向來都是油鹽不進,就像沒有破綻的銅牆鐵壁一般。
如今,似乎找到了他的弱點,那種感覺簡直不要太好。
只不過,厲柏琛一眼就洞穿了他的心思,反將他一軍,“你這個無所不能的大偵探,怕是以後不好混了,讓你找個人,居然連個人影都沒給我撈到。”
他從來不喜歡埋汰自己的兄弟,今天卻因爲那個女人讓自己失去了往日的理智。
他眼睛往上一擡,余光中看見對面的夏千翊還在不停地灌自己。
厲柏琛若有所思,還是決定把自己的疑團拋出來,“聽說,夏千翊正在追求你妹妹,夏建國那隻老狐狸,看來是想要攀上你們司徒家這棵大樹。”
聽好兄弟這麼一說,司徒珏啪的一下把手中的酒杯放下。
自己那個妹妹真是愚蠢至極,追了夏千翊那麼多年,人家壓根就不搭理她。現明擺着就是在算計她,她還樂於當那顆棋子。
果然是被人賣了,還要去幫別人數錢。
“連你也看出來了,我出門之前家裏還雞飛狗跳的。那個不爭氣的妹妹,吵着要嫁給夏千翊,居然還玩起了絕食。”
“再看看這個夏千翊,居然還有閒情逸致來這裏買醉。”
司徒珏看向夏千翊的時候,做出一個咬牙切齒的動作。他真想走過去,將他暴打一頓。
厲柏琛無奈地搖了搖頭,拍拍司徒珏的肩膀,示意他保持冷靜。
“這個夏建國在南城也是數一數二的了,先是把女兒賣了,換取了夏氏集團的兩年繁榮,這又準備把兒子賣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心裏居然產生了惻隱之心,爲夏千歌不值。
只是那個女人,離開了厲家,又斬斷了和夏家的聯繫,她自己要靠什麼生活呢?
難不成在哪個小城市的大街上派發傳單,或者在一家餐廳裏當服務員、洗碗工之類的。
厲柏琛越想越覺得煩躁。什麼時候自己變得這麼沒有定力了。
兄弟倆本來是出來敘敘舊的,沒想到居然會碰到夏千翊,一晚上的閒情逸致就被攪黃了。
司徒珏搖晃了一下手裏的酒杯,舉過頭頂,輕輕碰了一下厲柏琛的杯子。
他眉眼間盡是冰冷,擠出一絲不屑,灑脫開口道,“出來玩,就不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怪獸只要還沒長出牙齒,明天再打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