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的孩子不是心頭肉。
小糖果一直有哥哥小湯圓和小糖寶陪在身邊,不卑不亢,不愧是陸家的後代。
不過,再怎麼着她還是一個孩子。
一見到媽咪來了,救兵來了,她哇的一聲就撲向陸淺淺,在她懷裏嗚嗚地哭起來了。
老師不知道陸淺淺的身份,自然是按規定辦事。
這麼大動靜,最後把校長大人引過來了。
他一看,居然是學校的大金主,關鍵是她的孩子還在學校受了委屈。
“這可如何是好。”校長心裏也沒了主意,慌慌張張的。
他對着老師,聲調都拉高了幾分,“這是怎麼回事,開學第一天都這麼不太平。”
聽見自家領導這麼大火氣,老師有點不知所以,心想,“孩子之間打打鬧鬧的不是很正常,難道還要挑日子?”
心裏雖然這麼想,嘴上卻不敢這麼直白地回答。
她恭恭敬敬地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娓娓道來,“校長,事情是這樣的,這兩個孩子因爲口角,最後起衝突了,還動手了。”
校長自然是認識小糖果,他一臉不相信的反問,“你確定沒有搞錯,她這麼嬌小的小姑娘,她欺負他。”
他指了指一旁明顯比小糖果大了一號的小霸王。
這個小孩,看起來就是那種被隔代寵壞了的,虎頭虎腦的,一身的肥肉。
還時不時發出“哼哼”響,明明就是自己被打敗了,卻不好意思承認,“那是我讓她的,你們不信的話,我們倆再單挑一次。”
小霸王的父母,見到自家孩子在校長面前都口無遮攔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
不過,他們有眼不識泰山,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惹了什麼大人物。
能夠上這個學校的,家底一般都很殷實。
這一大家子,太高調了,自以爲是。
哪怕校長這樣在旁邊,極力想要控制場面,都於事無補。
校長本來想着,自己騙着點小糖果,這樣也算幫助小霸王一家了。
誰知道人家壓根就不領情,還指着校長罵,“你怎麼當校長的,明擺着偏心。”
陸淺淺再也看不下去了,她把小糖果交給蘇若。
這種場面,陸淺淺不想讓孩子們看到。真擔心小奶包們下次吵着不去上學了。
校長馬上心領神會,把陸淺淺和小霸王的家長帶到了校長辦公室。
陸淺淺心平氣和,試圖看看能不能協商解決,“你好,我是孩子的媽咪,這件事,你準備怎麼解決。”
原本,陸淺淺想着,本來就不想搞特殊,孩子在學校,本來就該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沒想到,開學第一天就碰到這樣一個蠻不講理的家長。
“怎麼解決?我們家不缺錢,不需要賠償。”小霸王家長神采飛揚地在陸淺淺面前炫富。
陸淺淺看着對方一副爆發富的嘴臉,強忍着心中的不屑和怒意。
“那這位先生,是想要什麼補償?”
聽到陸淺淺這樣說,對方還以爲她妥協了,心中還在爲自己的氣勢暗暗自喜。
“我要你的女兒在全校公開向我兒子道歉!”小霸王爸爸趾高氣揚,一字一句把自己的要求官宣了一遍。
這麼多年,什麼場面陸淺淺沒見過。
她當然不會和對方展開潑婦罵街似地罵戰,那樣太拉低自己的身份了。
她勾脣淡淡開口,“這位先生,你確定不需要再考慮一下嗎?老師也說了,監控也看了,整個事情,就是你兒子有錯在先。”
“你不覺得,你提得要求過分了嗎?”
陸淺淺這其實還在給對方機會。
沒想到,碰到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
最後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小霸王的爸爸明顯失去了耐心,他一臉不耐煩的樣子,對着校長下命令,“校長,我今天就把話撂這裏了,如果不公開道歉,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豎起自己又黑又多毛的手指,“要麼公開道歉,要麼退學!”
居然還想讓她的小糖果退學,陸淺淺再也不想忍了。
一眼都不想多看小霸王爸爸,直接無視他。
“這位同學家長是張氏建材的,對吧?”陸淺淺朝着校長問話。
還不等校長回話,小霸王家長就搶先一步,“你管我是張氏建材還是李氏建材的?”
最後,不忘神奇地炫耀自己的實力,“沒錯,我就是張氏建材的,你可知道陸氏集團就是我們獨家供貨。”
陸淺淺當時就想,看來陸氏集團又到了整頓的時候了,這麼沒品的供銷商還能拿到陸氏獨家代理。
她要出殺手鐗了,一分鐘解決麻煩。
她拿出電話,給裴凡打了一個電話,“終止和張氏建材的一切合作,立刻!”
這個時候,陸淺淺彷彿是厲柏琛附體了,一樣的殺伐決斷,當斷立斷。
小霸王從一開始的一臉囂張到現在的一臉懵逼,卻還在掙扎,“你以爲你是誰呀?還終止和張氏建材的一切合作,瘋女人!”
裴凡的效率還真是高。
就在他罵陸淺淺“瘋女人”的時候,小霸王爸爸接到了陸氏集團的電話。
他立刻點頭哈腰,一副跪舔的模樣,接通電話,那副嘴臉,陸淺淺都感覺自己剛纔喫的蝦餃要吐出來了。
不到20秒,他就變得咆哮起來,可是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不給他祈求的機會。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得罪了大人物。
這時,陸淺淺已經轉身大步離開。
她從來都不是喜歡看熱鬧的人。
張氏建材沒有了陸氏集團的業務,基本上就是破產一條路。
她不相信,這樣他兒子還繼續留在這個學校。
事情既然解決了,就瀟灑離開,她還要安慰一下她的小糖果。
等他想明白了,他想去追陸淺淺,卻被保安攔住了。
眼下,他只有求校長了。
直接癱倒在地,再也沒有先前的囂張模樣,他一把抓住校長的衣袖,“校長,求求你幫我說幾句好話,都怪我有眼不識泰山。”
校長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這個落魄的中年男人,用力把他的手掙開。
“哎”,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就離開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