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宇的媽媽,最近調養得不錯。
病情好轉跡象明顯。
爲了更好地達到手術前預期目標。
醫生建議,轉院到帝城醫院神經科。
功夫不負有心人,上官宇的媽媽,章心悠,終於神志清醒了,已經能夠認識之前的親朋好友了。
見過蘇若,她非常滿意。
很欣慰,兒子能夠找到真愛。
再想想自己這一生,太悽慘了。
遙想當年,她也是花容月貌,家世又好,多少青年才俊,踏破他們章家的門檻,過來求親。
可是,自己一個都沒看中。唯獨看上了那個性子冷冷的上官天雄。
當時她的媽媽就提醒過,“這個男人野心太大,怕是沒有精力在家庭上,你確定想好了要嫁嗎?”
那時候的自己年輕氣盛,愛了就愛了。
完全被眼前的甜蜜幸福自我感動着。
傻傻地以爲,海枯石爛的愛情誓言,會出現在自己身上。
這麼些年,她一直折磨自己,總以爲是自己做的不夠好。
久而久之,神經系統出現了問題,精神失常了,成爲了人人不敢靠近的神經病。
這次能夠恢復清醒。
她感恩。
她不恨上官天雄。
沒有了愛,也就沒有了恨。
對上官天雄,她已經心如死灰,當成了陌生人。
上官天雄,聽到消息,說自己的妻子,已經恢復了健康。
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在忙前忙後佈置南宮瑾的婚事。
終於得空,他揣着一大束花,前來探望。
上官天雄一臉驚喜,興奮地說道,“小悠,你終於好了。”
此生,他愧對兩個女人。
南宮瑾的媽媽,南宮念之已經不在了。
他突然良心發現。
對章心悠,他想要彌補。
上官天雄神采飛揚,“我聽小宇說了,你恢復得很好,馬上就可以進行手術了。
什麼時候手術?
到時候我陪你一起。
手術完了以後,我們一起回上官家。”
章心悠的眸子裏沒有一絲起伏,任憑上官天雄自己說自己的。
說到最後,上官天雄提出一個不情之請。
“小悠,當年是我對不住你們母子。
可是,小瑾是無辜的。
再說,念之也已經去了。
活着的人,要珍惜眼前人。
小瑾也是一個可憐孩子。現在好不容易回來了。
我希望他們兄弟倆,能夠互相扶持。
明天是小瑾的婚禮,我希望小宇能夠參加。
你能幫忙和他說一下嗎?”
如果不是章心悠已經對他死心。
面對這樣一番說辭,她一定會把他打出去。
章心悠是一個明事理的人,其中的情況,她也瞭解一些。
她知道,南宮念之不是一個壞女人。
這一切,都是上官天雄造的孽。
可是,她不確定,南宮瑾會不會對她的小宇形成威脅。
此時,章心悠還不知道,南宮瑾和蘇若的前塵往事。
上官天雄,說完那些話,一臉深情和渴望地望着章心悠。
章心悠淡淡開口,“這個事情,我尊重小宇自己的選擇。
我可以試着和他說。
但是,最後他去或者不去,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到最後,章心悠對上官天雄說了一番意味深長的話,是諷刺也是提醒。
年輕的時候,想着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如今年老了,又想着同父異母的兄弟能夠沒有隔閡,相親相愛。
你不覺得自己要的太多了嗎?”
這番話,上官天雄眸子深了又深。
他沒想到,今天坐在病牀上的自己的妻子,神志清醒後,竟然會和自己說這麼醍醐灌頂的一番話。
他不得不承認,的確他是太貪心了。
瑾兒和宇兒,一出生就是勢不兩立。
再加上蘇若。
他們還是情敵。
如何能夠家和萬事興?
上官天雄,在病房裏大概待了一個多小時,就離開了。
不斷有人打電話過來,要他定婚禮的細節。
……
下午時分。
上官宇帶着蘇若過來探望。
蘇若手裏拎着保溫桶。
這是她熬製了一上午,才煲好的雞湯。
蘇若笑盈盈地說道,“阿姨,我給你盛一碗雞湯吧?”
章心悠開心極了,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
上官宇還特意湊上去,在她耳邊輕聲細語,“這可是在我丈母孃的遠程操控下,纔有這滿滿是愛的雞湯。”
章心悠秒懂兒子的意圖,這不就是想讓她這個準婆婆誇誇這個能幹有心的兒媳婦。
章心悠接過蘇若遞過來的雞湯,先是放在鼻子前面聞了一聞,再輕輕喝了一小口。
“嗯,這雞湯味道濃郁,一看就是燉到了火候的,看來這蘇蘇家有這個獨門祕方呀。這麼好喝,我可得多喝幾碗了。”
蘇若被說得不好意思了,臉頰上飛來了兩團紅暈。
上官宇還不忘添油加醋,“那是,老媽,你不知道,兒子我都沒有口福呢,你看她對你這個婆婆不錯吧!”
章心悠一口氣喝完碗中剩下的雞湯,立馬豎起來一個大大的拇指,“必須的。
不過這麼賢惠的兒媳婦,你準備什麼時候娶進門呀?”
章心悠這話說得可是有講究的。
剛上官天雄說了,南宮瑾要結婚了。
他可是從來到離開,從來沒有關心過,沒有提過她兒子的婚事。
看來,是還沒有提上議事日程。
這個兒媳婦,她第一眼看就喜歡。長得好看,又會照顧人,心地還善良。
這小宇要是錯過了,真是打着燈籠也難找這麼好的了。
所以,她今天必須得給他們點壓力,提提醒。
上官宇一臉春風得意,“快了,快了,等老媽的病完全康復,我們就辦婚禮。”
說罷,還一把將蘇若摟進懷裏,在媽媽面前秀個恩愛。
章心悠有點質疑他話裏有水分,轉頭對蘇若說道,“蘇蘇,是這樣的嗎?他求婚了沒?”
蘇若一臉尷尬,嬌羞的樣子很是可愛。
上官宇給自家媳婦打圓場,“老媽,哪有婆婆這樣直白地問兒媳婦的,這話你得問我。”
這一家子,你一言我一語。
病房裏多了溫暖,就不一樣了。
上官宇他們要離開的時候,章心悠還是把上官天雄拜託的事情提了一下。
她知道這是強人所難,“小宇,這個事,你自己遵從內心,去或者不去,都沒人怪你。
我看就別去了。省得給自己添堵。眼不見爲淨。”
可是,上官宇卻戲謔地說,“去,得去,一定去。”
章心悠不明所以,滿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