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視線又從老者身上轉移到潘淦身上,仔細打量了一番。
他身上,有一種朝氣蓬勃之氣。
他那四個兒子,也就只有陸仲春身上有這種氣勢。
只可惜,他那個兒子福薄,年紀輕輕就英年早逝。
讓他這個白髮人送黑髮人。
陸元初眼眸中飄過一絲絕望之色。
轉而又落在潘淦那俊美的容顏上。
他一隻手扶在自己的下巴,就像一個思考者一樣。
打量了一番,微笑着點了點頭。
衝着老者豎起了大拇指,恭維道,“行啊,還是小老哥有福氣,有這麼出色的大孫子。”
老者被誇得眉飛色舞。儘管潘淦不是自己的大孫子,可這是自己領過來的人。
這樣,他覺得特別有面子。
一有能夠和自己對上幾局的人。
陸元初就心癢癢。
纔剛喝上茶。
他就耐不住要去書房切磋一下。
不過,他又擔心潘淦會無趣,畢竟人家是客人。
這時,潘淦好像會讀心術一般,他已經起身了。
話語中滿是謙虛和期待,“對棋藝,我很感興趣,不過平日裏太忙了,沒時間鑽研。
正好藉着你們下棋的功夫,讓我開開眼界。”
老者,陸元初,兩個人棋藝不相上下。
可,有了潘淦這個潤物細無聲的軍師在。
陸元初自然是佔了上風。
什麼沒時間鑽研?他其實就是一個高段位的高手。
正好逮着一個機會,能夠刷一下存在感。
這不,把陸老爺子哄開心了。
他開始介紹自己的兩個寶貝孫女了。
不過,陸元初也是爲難了。
她有兩個孫女。
一個是陸淺淺。
一個是陸綰綰。
以潘淦這麼優秀的條件,自然是陸淺淺和他最配。
可是,陸淺淺卻是一個離異,還帶着三個孩子。
再加上了,她那前夫,厲柏琛最近好像也有所動作。
陸綰綰雖然未婚,可這孩子又不爭氣,太過普通了,沒什麼過人之處。
陸元初一邊下棋,一邊說着話兒,“小潘呀,不介意這樣叫你吧?”
哪裏會介意呀?你沒見着他都心花怒放了嗎?
潘淦搖了搖頭。
陸元初接着問,“你這小子,這麼優秀,每天有多女孩子往你身上蹭吧?”
潘淦再次搖了搖頭。
誰料陸元初豎起來一根手指,點了點潘淦,“不老實。”
接着又自顧自地發出感慨和遺憾,“可惜嘍,我家這兩寶貝孫女,都不太適合。”
這下,潘淦來了興致,終於進入了正題。
他往陸元初心窩裏說,“陸爺爺怎麼這樣說,陸家千金,在帝城可是頂級名媛。”
陸元初被說得開心了,哈哈一笑。
“不瞞你說,我那大孫女,陸淺淺,也是我陸氏集團的當家人。
和你倒是挺配。
只可惜她結了婚又離了婚。”
陸老爺子說這話,心中篤定,像潘淦這樣優秀的男人,怎麼可能會接受二婚女?
不料,潘淦直接來了一句,“離了婚又如何?我覺得她挺好。”
這兩句話,信息量挺大。
陸元初目瞪口呆。
他耳朵好使着呢。
剛纔他聽得真切。
潘淦說他的孫女陸淺淺挺好。
陸元初舉着一枚棋子,正準備落子。
被他這麼一說。
懸在了棋盤上空。
他擡了擡眼皮,問潘淦,“你認識淺淺?”
潘淦點了點頭,據實回答,同時表達了對陸淺淺的傾慕之色。
這下陸元初恍然大悟。
這潘淦,來這陸家老宅,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這是盯上了自己那寶貝孫女。
不過陸元初還是有點質疑,“淺淺她離過婚,你不介意?她還有三個孩子。”
潘淦一本正經,堅定地說道,“她的情況我都知道。
我喜歡的是她這個人。
對於她所有的一切。
我保證能夠做到愛屋及烏。”
坐在陸元初對面的老者見狀,也開始來幫腔。
他拍着胸脯對陸元初說道,“別人我不知道,潘淦可是我看着長大的。
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老陸,你有福氣了。”
陸元初被這一老一少兩個人,說得一愣一愣的。
下完棋,潘淦去車上取了那幅張大千的名貴字畫。
潘淦把字畫從精美的禮盒中取出來。
陸元初聽說是張大千的畫。
激動得眼睛閃爍着小星星。
他看着潘淦那一通操作,生怕他年輕力大,別一不小心給扯壞了。
他趕緊上前,輕手輕腳地把畫展開。
又去拿了放大鏡過來。
一邊仔細觀察,一邊讚歎。
“果然是真跡。你從哪裏弄來的?”
只能說今天的確宜辦大事。
天時地利人和。
潘淦剛去,就來了一批新的字畫。
潘淦也不太懂,就選了這最貴的一幅。
沒想到,居然正合陸元初的心意。
那個老者在一旁,也是看得入迷。
他又特別應景地對陸元初說,“老陸呀,還是你好呀,果然還是有孫女有福氣。
你看我那兩個孫子。定居國外後,一年能回來幾趟。
這孫女養得好呀,白撿一個出色的孫子。”
這話陸元初愛聽,他哈哈一笑。
不過,陸元初雖然喜歡這幅畫,可無功不受祿。
喫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短。
陸元初明白這個理兒。
這個潘淦雖然很優秀,可淺淺是什麼態度,他一無所知。
今日,這份大禮,他是萬萬不能收的。
來日方長,如果他們倆真的有緣,那這幅字畫,還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不過,陸元初的確挺喜歡的。
他突然靈機一動,心中有了主意。
陸元初也是一個不缺錢的人。
能夠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他猶猶豫豫地說了自己的打算,“小潘呀。你把這個畫讓給我唄。陸爺爺我按原價付錢給你。”
談錢傷感情。
潘淦明白這個理兒。
他自然是不贊成的。
不過他的這番話,卻讓陸元初喜笑顏開,“陸爺爺,這個畫你不肯收。那就借給你賞玩一段時間。怎麼樣?”
陸元初有點心動了。
潘淦又接着說,“字畫,我不是太懂。平時又忙。我拿着,就是束之高閣。太浪費了。”
這樣一說,陸元初覺得可行。於是,答應了,一週後歸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