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要繼續往前,還是轉身離開?
這時,上官天雄的目光正好轉向門口方向。
正對上上官宇和蘇若他們倆。
他很熱情地站起來招呼,“宇兒,蘇蘇,你們來了。”
上官宇也不用糾結了。
此時,擡起來的腳只能原方向放下,繼續往前走。
他一邊往前走,一邊環顧四周。
一大桌子菜。挺豐盛的。
雖比不上滿漢全席,一道道都是珍饈佳餚。
看樣子,大家這是在等他和蘇若倆。
上官天雄眉頭總算是解鎖了,他一直擔心,怕上官宇不來。
他熱情地招呼着大家,“來來來,宇兒,瑾兒,大家都坐上來。”
纔開席,他也不好直奔主題。
該有的寒暄還是要有的。
紅酒,早就醒好了。
等大家一坐下。
杯子都倒上了一杯紅酒。
上官天雄率先舉起酒杯,他習慣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非常商務正式地開場,彷彿是在高級商務酒會上致辭。
“大家都很忙。
難得聚在一起。
今天就是一個家宴。
也爲了慶祝宇兒的媽媽康復。
主角是她。
她本該出席的。
不過她身體還在恢復,飲食也宜清淡。
來來來,我們一起舉杯,慶祝一下。”
上官宇一直在爲蘇若夾菜,她喜歡什麼菜,他一直是知道的。
蘇若自然知道,上官宇這是故意在秀恩愛。
對面的金圓圓,她是出了名的寵老公。
她自然也聞出了秀恩愛的氣味。
這個事情,她金圓圓怎麼能佔了下風呢?
於是,她也忙不停地往南宮瑾的碗裏夾菜。
不一會兒,南宮瑾碗裏的菜,就堆得像小山一樣高了。
上官宇有點不服氣,他對蘇若使了一個眼色。
蘇若硬着頭皮,不過她可是最討厭被人使喚做事的。
她心生一計,故意夾了上官宇最討厭喫的胡蘿蔔。
她還特意撥拉了一下筷子,夾了一大把。
她不懷好意地望着上官宇,笑了笑。
上官宇望了望眼前的一座橙色小山。
眉頭微蹙,這個小女人,還真是調皮。
上官天雄,看着這兩對小夫妻,恩愛無比,心裏無比開心。
不過,他看着上官宇面前的胡蘿蔔。
有點爲難。
他可是知道的,他的宇兒最討厭的就是,胡蘿蔔。
記得小時候,總是要他喫胡蘿蔔。
因爲胡蘿蔔有營養,對視力也好。
可是,他每次喫胡蘿蔔就比吃藥還難。
他記得有幾次,他還喫吐了。
兒子有難,他這個做老爸的不能見死不救。
於是,他漫不經心地開口,“蘇蘇,你不知道宇兒不喫胡蘿蔔的嗎?”
蘇若當然知道,她這就是花式整他。
她莞爾一笑,望着上官天雄說道。
“這胡蘿蔔多有營養呀!
他以前嘴刁,就是被你們給慣的。
以前是不喫,現在會吃了。
不信,你看。”
自己媳婦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
自己也不能不給面子呀!
對蘇若的話,上官天雄將信將疑,他此時正看向自己的兒子上官宇呢!
只見上官宇用筷子夾了一把胡蘿蔔,就塞進了嘴裏,簡單咀嚼了兩下,就吞下去了。
嘴裏還不停地誇,“李嫂,你炒的胡蘿蔔可太好吃了。
蘇若,你一會兒找李嫂學,討教一下經驗。”
反其道而行之。
事半功倍。
這狗糧絕對是升級版的。
上官天雄見狀,哈哈大笑。
這麼溫馨有愛的家庭氛圍,他一時也把自己的不快暫時放下了,笑得合不攏嘴。
“看來,一個人的口味真的是變。
蘇蘇,還是你有招。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這飯桌上,蘇若和上官宇出盡了風頭。
南宮瑾表面上雖然風輕雲淡,心裏卻是波濤洶涌。
金圓圓是一個好勝心很強的女人。
自己的公公一直在誇蘇若,自己的老公在一旁了冷冷清清也不知道幫一下自己。
心裏一陣怨氣。
這種事情,一個巴掌拍不響,自己就算用了百分之兩百的力氣,也事倍功半呀!
場子也暖得差不多了。
推杯換盞。
也有兩三輪了。
上官天雄把自己的人生難題,拋出來了。
希望大家能夠幫他想想辦法,出出主意。
當然了,主力軍當然還是上官宇和蘇若。
上官天雄把南宮瑾夫婦倆叫過來,主要也是因爲太久沒一起聚了。
既然是一家人,他這個做家長的還是要創造機會,把他們攏在一起。
再說了,多一個人,多一份建議,多一種可能性。
上官宇和蘇若,在瑞士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章心悠想離婚這件事。
只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快。
相比較而言,南宮瑾和金圓圓的反應更大。
錯愕不已。
他們沒想到,章心悠年紀這麼大了,大病初癒,居然要離婚,並且基本上還是淨身出戶。
上官宇的態度很明確,尊重自己母親的想法。
這一路走過來。他的母親,經歷了什麼,遭遇了什麼,他比任何人都感同身受。
作爲兒子,他慶幸的是,一場大病,她找回了自我和勇氣。
上官宇的話也許不是上官天雄想聽的,可他還是說了。
“爸。
你和我媽結髮夫妻那麼多年。
你可曾用心去了解過她。
她的世界,你也許從來都沒有進去過。
如今,你們都是兩個世界的人。
又何必爲了所謂的家和萬事興去將就呢?
媽媽她這麼多年,過得很辛苦。
現在難得通透了。
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你又何必強求呢。
愛一個人,不一定要擁有或者佔有。
你們可以繼續作爲家人或者朋友關心對方,不一定就要是夫妻呀?”
上官宇的這些話。
是說給上官天雄聽的。
也是說給南宮瑾聽的。
上官天雄聽上官宇這語氣,以及他的第一反應。
他知道,上官宇他們早就知道了。
他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你媽媽是什麼時候有這個念頭的?”
上官宇也不準備隱瞞,據實回答。
“在瑞士的時候。
應該是這場病,讓她活明白了。
所以,想要重生。”
聽到這個答案,上官天雄心裏更懊悔了。
他後悔自己沒有親自陪她去瑞士做手術。
也許去了,讓她感受到了自己的溫暖,說不定就不會產生離婚的念頭了。
只能說,上官天雄太不瞭解章心悠。
她不是一個衝動的人。
離婚的念頭,她早就萌生了。
只不過時機到了,自然而然就提上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