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心裏已經非常不淡定了。
臉上的細胞也很不自然地扭曲在一起。
這應該算是他和潘淦在商場上的第一個回合。
之前幾次,兩個人的較量都是因爲陸淺淺。
那頂多就是小打小鬧。
情敵之間的小心機。
論實力,頂多能算得上,冰山一角。
這一回合。
明顯是潘淦佔了上風。
厲柏琛落了下風。
這個時候,如果厲柏琛同意對方現金購買獨門祕方使用權。
那就真正的是自廢武功了。
縱使當下厲柏琛心裏再惱羞成怒,這個理兒他自然能懂。
厲柏琛沒有着急發表意見。
他眸子轉動一下,視線落在陸淺淺的身上。
只是,看清楚了陸淺淺的表情,厲柏琛的嘴裏像吞了蒼蠅一樣難受。
因爲,他發現陸淺淺居然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
他的眼,他的心,被刺痛了。
如果這時候自己委曲求全,那他就真的成了小丑。
想清楚了以後,厲柏琛趕緊給自己找了一個還算不錯的臺階。
“強扭的瓜不甜。
葡萄酒莊園的合作既然已成定局。
厲某再強行要加入。
的確有點自討沒趣。
這裏就預祝二位總裁的葡萄酒莊園早日走上正軌。
剛纔潘總提出的兒童樂園運維,我覺得可行。
度假村項目。
酒店管理和兒童樂園運維。
倒是可以合作。”
潘淦自然也看出來了。
這番話是厲柏琛在給自己臺階下。
作爲一個有誠意的合作者。
這時候就應該給他墊高一下那個臺階或者是說穩固一下那個臺階。
潘淦起身,朝着厲柏琛的座位走過去。
他一邊走,一邊伸出手。
這一握手,意義非凡。
潘淦和厲柏琛,都是商界公認的青年才俊,知名企業家。
同時,顯而易見,他們還是旗鼓相當的情敵。
這個消息,要是被媒體知道了。
一定會迅速霸佔熱搜的。
這種重磅級的消息,可不是那些娛樂圈的緋聞能夠匹敵的。
陸淺淺真要慶幸。
今天潘淦來了。
這種級別的談判。
太費力氣,太費腦筋了。
如果是她自己單槍匹馬,獨當一面。
要和厲柏琛過招。
對她來說,也算是一個不小的挑戰。
可是有潘淦在,她只管負責坐在那裏隔岸觀火。
根本不需要自己費腦筋。
最重要的是,結果還是最優的。
老規矩,既然談成了。
自然是口說無憑的。
親兄弟都要明算賬的。
商人講究的是契約精神。
看來,陸淺淺準備的香檳派上了用場了。
不一會兒,裴凡帶着幾個人,把載有香檳的推車,推進來了。
另外,還準備好了戰略合作的協議書。
紅紅的簽約本,寓意紅紅火火。
紅色的簽約本上燙着金色的大字。
見證奇蹟的時刻到了。
陸淺淺,潘淦,厲柏琛,三位總裁,瀟灑飄逸地在簽約本上簽字,然後交換籤約本。
見證者,齊刷刷地鼓起掌來。
最後是開香檳慶祝。
這也預示着。
度假村項目,又進入了一個新的里程碑。
有人現場拍了圖片和視頻,發到娛樂羣裏。
爲大家現場直播。
她的想法很單獨。
獨樂樂不如衆樂樂。
可是,有人看完,心如刀絞,面部扭曲。
那個人就是陸綰綰。
相比於剛從南城回來,陸綰綰心裏的不甘心和嫉妒心在瘋漲。
不得不說,當時艾雪在陸綰綰心底撒下的那把嫉妒的種子。
已經在陸綰綰的心底野蠻地生長。
如今,那片嫉妒叢林,已經被自己心中的仇恨之火點燃了。
她已經失去了清醒,失去了理智。
這個時候,她想到了一個人。
她撥通了她的電話。
那個人就是艾雪。
……
簽約儀式結束後。
厲柏琛在陸淺淺和潘淦的送別下,進了電梯。
當時,他心裏狂躁不安。
因爲他看着陸淺淺和潘淦兩個人如此通力配合。
明明陸淺淺和自己更親密。
可是當時,他覺得自己是一個外人。
比外星人還要遙遠的外人。
這一切,都在潘淦的甜蜜計劃之中。
潘氏財團和陸氏集團,作爲度假村項目最大的股東。
在這種階段性的成果之下,自然是需要出去慶祝一番的。
陸淺淺沒有拒絕的理由。
潘淦帶着陸淺淺來了一家很有意境的日料店。
這家老闆是潘淦的朋友,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
潘淦習慣叫他,老方。
他經營這家店有很長時間了。
帝城靠近海,有一個國際港口。
這裏的海鮮品種繁多,並且新鮮。
潘淦知道陸淺淺喜歡刺身和海膽。
潘淦也是海膽的愛好者。
老方和潘淦,算得上是忘年交了。
最近有一批優質的海膽運過來,老方第一時間告訴了潘淦。
果然,喜歡一個人,什麼好的東西,都想和她分享。
潘淦第一反應,就是他要帶陸淺淺一起過來品嚐人間美味。
最重要的是,他找到了生命中很重要的人,他希望能夠介紹給自己的朋友。
潘淦開着車,載着陸淺淺來到老方的日料店。
挺有特色,很有意境。
陸淺淺一開始還以爲這是一個日本人開的店。
這家店距離港口很近,就是爲了就近取材,保證食材的絕對新鮮。
潘淦一到店裏,就看見老方和一個女人坐在吧檯聊天。
那個女人,看起來特別有氣質。
他們看起來很般配,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
老方打量了一下站在潘淦身旁的陸淺淺,笑着打了招呼。
他又對着潘淦說道。
“你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放在老地方了。
都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陸淺淺聽着這兩個老友,如此熱情嫺熟地打招呼。
心中不由得感嘆,真是難得,多少人見了潘淦都是一副討好的嘴角。
這個人,看來是他的真朋友。
潘淦找了一個座位,讓老方上了一些小點心。
陸淺淺一邊喫着,一邊好奇。
這頓飯,怎麼那麼奇怪。
她不知道潘淦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直到一會兒,潘淦親自端着一個又一個盤子上來。
她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