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自己的計劃實施,只剩下一步之遙。
她興奮極了,一點睏意都沒有。
只是,陸淺淺心中除了興奮,還是有一些緊張和害怕的。
畢竟,原來自己就算會使一些暗招,可沒有上升到違法犯罪的地步。
這次,性子很不一樣。
她畢竟不是一個小孩子,其中的區別還是心裏有底的。
回到家。她就神色匆匆地上了樓。直接躲進了自己的房間。
她從櫃子裏,取出來那個插滿針頭的人偶娃娃。
心裏的煩悶,讓她被焦慮困擾着。
她拔下來上面的幾根針,又惡狠狠地往娃娃身上扎去。
其實就是想要以此來掩飾內心中的恐怖和慌亂。
沒一會兒,在娃娃身上發泄夠了,她又將娃娃藏好,藏進了之前那個衣櫃中隱蔽的角落。
這時候,陸綰綰的電話響了。
突如其來的鈴聲,把她嚇一跳,整個身子都很大幅度地抖動了一下。
一副典型的做賊心虛的樣子。
她拿起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是艾雪打過來的電話。
頓時用右手在胸前拍了拍,舒緩了一下自己因爲受驚嚇而起伏的情緒。
電話鈴聲響起,大概有十幾秒鐘,陸綰綰才摁下了接聽鍵。
電話那頭的艾雪已經沒有了耐心,心裏對陸綰綰很不滿。
不過,嘴上她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溫柔貼心。
她故意很誇張地表現出擔心陸綰綰的樣子,語氣也極爲誇張。
“綰綰,怎麼了?這麼久才接電話。
你沒事吧?
如果遇到困難一定要和我說喲。
我是真心把你當朋友和姐妹的。”
陸綰綰果然挺喫這套的,心裏暖洋洋的,剛纔的恐懼也被驅散了一些。
艾雪見陸綰綰對自己深信不疑,話鋒一轉。
“綰綰。
恭喜你呀!
馬上你就可以翻身自己做主了。
過完明天,陸淺淺就會成爲過去時,到時候就不會成爲你的噩夢了。”
艾雪這是在對陸綰綰洗腦,就怕她會產生惻隱之心,半途而廢。
不過,陸綰綰這時候,心裏的恐懼顯而易見佔據了上風。
艾雪的這一番話,沒有起到她預想的效果。
陸綰綰支支吾吾地說道。
“真的可以嗎?
我很害怕呀?
這可是違法犯罪呀!
萬一事情敗露了,那我就會被送進監獄。”
陸綰綰自顧自地說道。
“我不想坐牢。
我不想坐牢。”
電話那頭的艾雪眉頭緊鎖,臉色黑沉着,要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完全就是一個面目猙獰的老巫婆。
很顯然,艾雪對陸綰綰的臨陣退縮非常不滿。
她在心裏一頓諷刺。
“真是一個不如一個,這個還不如安可有能耐。
活該一直只能給陸淺淺當綠葉。”
艾雪骨子裏倔強,她不會就此中途而廢的。
剛纔的正向激勵,對陸綰綰已經不奏效了。
艾雪準備另闢蹊徑,從陸綰綰此時脆弱的心靈入手。
不得不承認,艾雪心理素質和臨場應變能力不是一般的強大。
如果她身在一個比較鼎盛的家族裏,應該能有一番作爲。
艾雪先是對陸綰綰表現出自己的感同身受。
“綰綰。你的恐懼我能理解。
換成是任何一個人,心裏都會害怕的。
這畢竟不是演戲,這相當於是生死對決。
只不過,這時候也由不得你了。
就算你終止自己的計劃。可現在你的計劃,已經被其他人知道了。
這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萬一誰把你的祕密透露出去了,你覺得陸淺淺她能饒得了你嗎?
就算陸淺淺她菩薩心腸,念在姐妹情誼上放你一馬。
可是,你覺得厲柏琛和潘淦,他們會放過你嗎?
男人狠起來,根本就不會有所謂的憐香惜玉。
你看安可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當年厲柏琛直接把安可丟在非洲自生自滅。
那時候他對陸淺淺還沒有任何感情,還是厭惡她的時候。
這時候,陸淺淺可是他心尖上的人。
若是知道你對她圖謀不軌,我敢斷定,你的下場不會比安可更好。
再說了,你做這一切,不都是爲了得到潘淦嗎?
如果潘淦知道你的計劃。
你覺得你還有可能得到他嗎?”
艾雪口才是真的好,邏輯思維也十分縝密。三下五除二,就把陸綰綰給繞暈了。
她已經失去了自己獨立思考的能力了。
越聽艾雪說,她越覺得艾雪講得有道理,直接被她牽着鼻子走了。
陸綰綰此時心裏,有一杆天平,任何一邊都讓自己騎虎難下。
艾雪這時候又添了一把柴。
“綰綰。女人這輩子,能夠遇到自己愛的人不容易。
單向奔赴,無怨無悔。
苟且偷生,你這輩子就白活了。
你不要太天真了。既然當初走出了第一步,就沒有回頭路。
這時候只能奮力一搏。
一旦成功了。你就是人生贏家。”
艾雪已經說得口乾舌燥了,一點都看不出來這是一個孕婦,準媽媽。
陸綰綰終於被說動了,她不再糾結了。
心中的信心又滿格了。陸綰綰對艾雪保證道。
“謝謝你,艾雪。
只有你,在我迷茫的時候,不厭其煩地爲我出謀劃策。
放心吧。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既然沒有了回頭率,那就勇往直前。”
一晚上的勸說,總算沒有白費,艾雪臉上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她激情亢奮地回答道。
“明天等你的好消息。
到時候我們一起慶祝。”
掛斷電話後。艾雪整個人情緒都很高。
她走到酒櫃旁,打開一瓶紅酒,拿了一個高腳杯,給自己倒上一些。
輕輕晃動着杯中的暗紅色液體,放在脣邊,輕輕抿一口。
此時的她,就像一個嗜血的魔鬼,完全忘記了自己是一個正在孕育生命的母親。
她不在乎。這個孩子在她看來,就是一個孽種。
如果不是形勢所逼,她是不可能會爲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孕育子嗣的。
她並不是不喜歡孩子。所以當時會向厲柏琛提出,可以對三個小奶包視如己出。
說白了,她只喜歡厲柏琛的孩子,哪怕那個孩子不是她生的,她也接受。
相反,如今自己肚子裏的孩子,是自己的血脈,可不是厲柏琛的,所以她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