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龍哥這麼一拿捏,陸仲夏立刻就換了一另一張嘴臉。
“別別別。
別動我的老婆孩子。
你們想問什麼,我配合就是。”
龍哥看到陸仲夏被自己唬住了。
勾一勾脣,漫不經心地說道。
“這纔對嘛。
識時務者爲俊傑。”
陸仲夏什麼時候這麼憋屈過。
這一切都是拜自己的好弟弟陸仲秋所賜。
只是,憋屈歸憋屈,也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裏咽。
“想問什麼,就問吧。”
陸仲夏視死如歸地說道。
那個叫龍哥的,本就心情在這裏逗弄陸仲夏。
“車禍的事情。
你有沒有對別人透露半個字?”
陸仲夏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他大哥陸仲春的那個車禍。
不過,他還是故意裝出一副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什麼車禍?”
龍哥可沒有了剛纔的耐心,手上正把玩着一根鐵棒子。
直接就在陸仲夏坐着的木頭沙發背上用力地敲打了兩下。
“少和我裝蒜。你知道我要問的是什麼?
你以爲千里迢迢地把你從帝城弄過來,是請你來喝喜酒的?”
龍哥說話的時候,話語中滿是諷刺和嘲笑的意味。
“難道仲秋不是請我來喝一杯喜酒的嗎?”
陸仲夏自認爲就算是懷疑自己透露了口風,也不應該對自己如此絕情。
龍哥不喜歡被人牽着鼻子走。
又迴歸到了剛纔的那個問題上。
“你只要回答我剛纔的問題。
其他的問題我沒空管。”
龍哥態度很明確,我只負責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至於大哥的婚禮,你陸仲夏能不能喝上一杯喜酒。
不關他的事情。
被再三警告了。
陸仲夏變得老實了。
“沒有。那個祕密,一開始我就準備帶到棺材裏的。
對我枕邊人,我也是未曾透露過半分的。”
陸仲夏說得很激動,口若懸河。
看樣子馬上就要發誓了。
龍哥死死地盯住陸仲夏的眼睛,彷彿自己有一雙透視眼。
要將他看穿。
被這樣盯着。陸仲夏只覺得瘮得慌。
在這樣的深秋裏,他的額頭竟然有了一絲細細的汗。
這個細節,自然是沒能逃過龍哥的眼睛。
“怎麼,陸先生有點熱呀?
不對呀。
這可是深秋。”
被這樣一戳穿自己,陸仲夏整個人都快要嚇尿了。
他的腦瓜裏不停地運轉,想要找一個藉口矇混過關。
“你不愧是神探。
不瞞你說。
年紀大了,小嬌妻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
沒辦法,只能喫點補身體的藥了。
來之前。我老婆是每天都給我燉。
這來了之後,又沒地方釋放。
副作用就出現了。
開始盜汗了。
哎,這種痛苦你這麼健壯的人是不會懂的。”
陸仲夏果然是個人才,爲了讓龍哥信任自己。
甚至都不惜說自己不行。
不過,這倒是挺有效的。
在龍哥的世界裏,這種事,一個男人是不會拿出來開玩笑的。
聽着聽着……
他居然有點兒同情陸仲夏了。
“行了行了,我又不是華佗神醫。
對我訴苦沒用。
你也是造孽。
年紀一大把,還去禍害人家小姑娘。
老天不收拾你,收拾誰。”
陸仲夏見龍哥好像在同情自己。
“是是是。
龍哥說得對。
我現在就盼望着,能夠早點回去。
早點去看病。
再這樣拖下去,我真怕自己會命不久矣。”
陸仲夏和龍哥,兩個人就這樣,打太極。
一直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
……
另外一處院子裏的張峯亦是如此。
他的確沒有泄露任何消息。
早先幾年,就是因爲害怕陸家人會找上他。
所以他故意出去躲了幾年。
顛沛流離的日子,他過怕了。
也就最近一段時間,才重新過上了正常的生活。
最近運氣不錯,在股票上賺了點錢。
他正準備拿着這些錢,找個老實的女人過日子。
夢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
夢想還沒有照進現實。
他的娶妻生子夢又這樣被打斷了。
張峯無可奈何。
“知道爲什麼請你過來?”
問話的是一個肌肉發達的高個子男人。
大家都恭敬地叫他一聲“虎哥”。
他和龍哥,在雪家莊是叱吒風雲的龍虎兄弟。
張峯倒是老實。
“大概知道。
在帝城的時候,你的兄弟就已經說過了。”
這個虎哥好像沒有龍哥那麼好的耐心,說話也是冷冷的。
惜字如金。
“然後呢?你的答案。
想好了再說。”
這麼些年在外面,張峯也活明白了。
他坦然面對虎哥的問題。
“不需要再考慮。
我堅持自己一開始的回答。
哪怕你們用刑,也是一樣的。”
虎哥勾了勾脣,擡了擡眸子,打量了一下面前這個倔強的男人。
他不得不承認,在張峯的堅毅和倔強裏。
他好像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不過,人心隔肚皮。
他還是決定對張峯用刑。
從他的口氣來看,是商量不出什麼來的。
所以,虎哥決定對張峯用點手段。
如果他能夠通過自己的考驗。
他就信。
虎哥朝着自己的得力干將揮了揮手。
馬上張峯就被帶走了。
這個美麗神祕的雪家莊,沒想到還有一個惡魔地獄一般的地方。
張峯就是被帶去了那裏。
在門外,虎哥聽到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不過,張峯卻還是沒有改變自己最初的答案。
半個小時後,虎哥的下屬出來了。
“虎哥。他昏倒了。
要不要……”
他話還沒有說完,虎哥直接打斷了。
“把他帶回去。
找醫生給他上一下藥。
叮囑他們看好他。”
很明顯,虎哥相信張峯沒有說謊。
他敬他是一條漢子。
脣角微微上揚,他越發覺得,這的確很有自己當年的風采。
他甚至在想,他孤家寡人。
等他醒來,如果張峯願意。
自己可以破格收留他,把他變成自己人。
……
龍哥和虎哥,兩個人一起去和駱長風彙報工作。
“風哥。
目標是不是沒有找準。
這兩個人,都說不是自己。
從審訊情況來看,他們的確不像是在撒謊。”
駱長風聽着他們的彙報,臉色黑沉着。
他心知肚明,那個人是誰。
只是,他以爲可以從他倆身上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讓他們成爲替罪羊。
如今看來,只能另作考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