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年宴終於開始了。
程晚詞喫的很少，沒胃口。
她和寧兒的身後都站了專門伺候的傭人，特別有眼色地幫她們佈菜盛湯。
沒有人說話，彷彿正在這低調古樸的餐廳裏進行的不是團年飯，而是什麼莊嚴肅穆的會議。
程晚詞就想起自己家，如果她在家這會兒肯定是跟爸媽一起包着餃子，看着晚會，熱熱鬧鬧的就跟每扇窗戶裏的普通家庭一樣。
季家的人象徵性的吃了頓團年飯，季鴻澤還給季霆潯發了一個大紅包，因爲他是學生。
然後各回各院。
外面很冷，程晚詞裹進了大衣。
季霆淵見狀就脫了自己的大衣要給她披上。
程晚詞嚇一跳，“不用，幾步就到了，你趕緊穿上。”
季霆淵那身體，還不如她呢。
季霆淵固執地給她裹上，“穿上吧，你感冒就是兩個人受罪。”
程晚詞突然想起來：“楚枂讓我給你帶句過年好。”
季霆淵笑了笑：“謝謝。”
身上突然一輕，季霆淵的大衣被某人扯下來直接塞回他懷裏。
季霆深目光沉沉地瞪着她，彷彿她在大庭廣衆之下給他戴了綠帽子。
程晚詞懶得搭理他，衝季霆淵笑了笑：
“外面挺冷的，回吧。效果圖你要是不着急的話，我就過完年再給你看。”
“不着急，你慢慢做。”季霆淵說完，披上大衣，走了。
季霆深脫了自己的大衣，程晚詞看都沒看一眼，也走了。
“……”
這個該死的女人！
爲了避免吵架程晚詞直接回了客房，跟梅素視頻。
梅素和程銘學果然在包餃子，電視裏傳來晚會的聲音，只是父母的表情只有強裝出來的喜悅。
“回，當然回。”
這地方她真是一秒鐘都待不下去。
沒有全家人一起看晚會喫餃子，到處都是冷漠。
反鎖了房門，程晚詞一覺睡到天亮，一大早被鞭炮吵醒了。
放鞭炮的是季霆潯，那小子在院子裏放完鞭炮就被柳婕罵了一頓。
新的一年，二房從吵架開始。
程晚詞這邊離了一段距離都能聽到柳婕的聲音。
等程晚詞收拾好下樓，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季霆深穿得西裝革履的，看起來很正經的樣子。
喫飯的時候程晚詞說了一句：“我要回家，你不給我安排車的話，我就自己安排了。”
季霆深的眼神就跟錐子似的：“怎麼安排，找季霆淵送你？”
“……”
昨晚上沒吵，今天繼續是吧？
“對呀，不行嗎？”程晚詞說。
季霆深氣得飯都喫不下去了，放下筷子冷冷地盯着她。
程晚詞一點都不受影響，見寧兒喜歡喫水晶蒸餃，還幫她夾了兩隻。
喫完飯她就想走，季霆深道：“今天要陪我去一個地方。”
程晚詞一愣，大過年的居然還要去應酬？
“不去，我要回家。”
“你非去不可！”季霆深冷聲道：“你敢找季霆淵送你，我就敢弄死他！”
程晚詞覺得這人簡直瘋了。
到了十點左右，程晚詞被芳姨伺候着換了身衣服下樓。
她懷孕只胖肚子，從背後看腰身一點都沒變。
只不過冬天穿得多，奢侈的皮草加身，讓她整個人都容光煥發起來。
只是那張臉很冷，兩人彷彿一對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