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點多，季霆淵又來了，帶了晚飯過來。
大概已經調整好心情了，他看上去比較平靜。
“上午我太極端了，抱歉。”季霆淵把帶來的晚餐一樣一樣拿出來：“喫飯吧，都是你愛喫的。”
程晚詞看着他，突然道：“季氏的事，是你做的嗎？”
季霆淵手上一頓。
他沒有回答，又繼續往外拿餐盒：“今晚的菜都比較清淡，我專門問了醫生，你最近需要忌口。”
程晚詞心裏已經有數了。
見她坐着沒動，季霆淵苦笑了一下：“現在跟我一起喫飯都不願意了嗎？”
程晚詞嘆了口氣：“我跟季霆深現在還是夫妻。”
不管是在法律是上還是義務上，她和季霆深還是一體的，完全不想摻和到他們的恩怨中去。
季霆淵看了她一會兒，站了起來：“好吧，我走。”
網上的輿論鬧得越來越激烈，季氏已經報警，並且驚鴻律師事務所出了一則委託聲明。
陸驚鴻那邊動作很快，已經鎖定了幾個在網絡上組織傳播謠言的賬戶，陸驚鴻懷疑這些賬戶背後是水軍公司。
晚上程晚詞睡得挺早的，正睡着，並不寬敞的病牀突然沉了一下。
迷迷糊糊中，她感覺身子被人輕輕抱進懷裏。
程晚詞一下子就醒了。
但是她沒有動，身後的人在她頭髮上輕輕親了一口。
“老婆，晚安。”季霆深輕聲說。
如果她沒醒，肯定聽不到。
季霆深大概累極了，沒過幾秒呼吸就變得平穩起來。
第二天醒來季霆深還在，他已經洗漱好了，換了一身衣服。
見程晚詞醒了，他道：“這幾天比較忙，只能陪你喫早餐了。”
說完就去了洗手間，幫程晚詞投好毛巾，擠好牙膏。
他靠在門框上，語氣有點吊兒郎當：“需要我幫忙嗎？”
程晚詞心想，她都猜到幕後的人是季霆淵，季霆深肯定早就猜到了吧？
昨天季霆淵來了兩次，門外就是季霆深安排的保鏢，他肯定知道季霆淵來過。
但是他居然沒有質問！
“我自己能行。”程晚詞進了洗手間洗漱。
今天早上季霆深沒有非要喂她喫飯，兩人相安無事地喫完早餐。
出門之前季霆深衝她道：“網上那些輿論還有項目的事你不用擔心，我心裏有數。項目那邊你暫時不用管，好好休息。”
程晚詞：“……”
這種感覺無異於看到狗嘴裏竟然吐出象牙來一樣讓人震驚。
等人走了，程晚詞纔想起來忘了爲錢菲菲被抓了沒有。
上午十點，兩個警察來了醫院做筆錄。一起的還有溫如寒，應該是季霆深提前打了招呼，溫如寒專門過來陪着的。
程晚詞這才知道那個男人已經被抓起來了，至於錢菲菲，警察還在找證據。
等警察走了，溫如寒道：
“霆深最近滿身官司，他如果哪裏做得不到位的，你就直接跟他說吧。”
程晚詞只是道：“他真的不會放過錢菲菲，是嗎？”
溫如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