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佈滿血絲的眼睛看得程晚詞心頭髮寒,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纔說錯了。
“不是,小橙子馬上五歲了。”
季霆深神情一怔:“你說什麼?”
雷邢過來勸:“先生,你先放開少奶奶,別傷着她。”
季霆深彷彿受驚一般立刻鬆手,看着程晚詞被他掐紅的脖子眉頭緊了緊。
但他滿身的寒氣絲毫不減。
“程晚詞,你今天必須把話給我說清楚,那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程晚詞只覺喉嚨火辣辣的,盛怒中的季霆深手上沒個輕重,她差點被他掐死。
“小橙子叫程橙,生日是正月十四。”
季霆深渾身一震。
正月十四,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一年的正月十四。
第二天就是元宵節,本來季家所有人要在一起過節的,但是頭一天曲施憶害得程晚詞流產,然後程晚詞從安泰醫院消失,直到去年纔回來。
季霆深一把抓住程晚詞的肩膀,聲音都在發抖:
“你什麼意思?小橙子是、是那個孩子?”
程晚詞點了點頭。
季霆深目眥欲裂,眼中恨意更甚:
“程晚詞!你這個狠心的女人,我季霆深就那麼對不起你嗎,你要這樣報復我?”
“我……”程晚詞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搖頭:“不是報復,那個時候我只是想離你遠遠的。”
“不是報復你帶着我的孩子跟季霆淵遠走高飛?不是報復你讓我和我的女兒骨肉分離,讓別的男人陪她長大?程晚詞,你他媽太恨了!”
“雷邢,把孩子帶走!”
雷邢一愣:“這……”
“去!”
雷邢上樓去了。
程晚詞臉色唰的慘白:“季霆深你要幹什麼?”
季霆深惡狠狠地看着程晚詞:“幹什麼?我要要回我的女兒,有錯嗎?”
程晚詞心中一驚:“季霆深你別亂來,你別嚇到孩子。”
樓上傳來一陣爭執聲,雷邢抱着小橙子下樓了。
小橙子倒是沒哭,只是瞪着大眼睛懵懂地看着這一切。
“媽媽,這個叔叔說要帶我去爸爸家,我真的有爸爸了?”
程晚詞不想當着孩子的面跟季霆深吵架,勉強笑了笑,看着季霆深對女兒道:
“寶貝,他就是爸爸。”
“啊?”小橙子大大的眼睛裏是大大的困惑。
程晚詞來不及解釋,知道季霆深要帶孩子走,只能儘量安撫:
“對呀,他就是爸爸。爸爸想帶寶貝去玩幾天,可以嗎?”
不等小橙子回答,沒什麼耐心的季霆深把她從雷邢懷裏抱過來,直接走人。
“季霆深!”程晚詞感覺心臟彷彿被人挖了一塊,她追到門口,忍着眼淚叮囑:“小橙子晚上睡覺會踢被子,你要盯着點。還有不要讓她喫涼的,尤其是雪糕冰淇淋,我能不能給她收拾幾件衣服……”
季霆淵攬住她的肩:“大哥已經走遠了,別說了。”
程晚詞滿臉失魂落魄:“你說,他還會把小橙子還給我嗎?”
季霆淵頓了一下:“……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