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又看到溫如寒坐在牀位看書。
以前她發病很多時候醒來看到的也是這樣的景象，以至於她還以爲是小時候。
“醒了？”
溫如寒放下書趕緊過來，摸了摸她的額頭。
雖然家裏已經開了暖氣，但他還是擔心她感冒。
“還好，沒有發燒，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季寧兒這才發現這間臥室不是她的房間，身下的牀也不是她自己的牀。
清醒過來後條件反射一把揮開了溫如寒的手。
滿眼恐懼。
溫如寒的心臟被那眼神刺得狠狠地抽了一下，疼得他差點流出淚來。
曾經，寧兒看到他滿眼都是信任和依賴……
“要起來嗎，午飯已經好了。”溫如寒臉上掛着溫柔的笑容：“都是你最愛喫的。”
季寧兒表情有些訕訕的。
不過她轉瞬又想起了崔心怡和溫如寒的舅媽。
“不喫。”
“舅媽已經回去了。”溫如寒起身去衣櫃拿了套衣服出來，過來摸了摸她的頭：“換了衣服喫飯，餓了肚子小心回頭胃疼。”
他感覺到掌心下的人有些僵硬。
曾經，他每次這樣揉她的頭，她就像只嬌貴慵懶的小貓一樣在他掌心蹭蹭。
那個時候兩人那層窗戶紙還沒有捅破，她不好意思用臉蹭，就抓着他的手按在她的頭頂耍賴，不讓他拿開。
那麼多曾經。
早晚會回去。
看到季寧兒下樓，崔心怡的神情怪怪的。
季寧兒沒有理會任何人，落了座就拿起了筷子。
討好的十分賣力。
所有人都沒有提季寧兒差點淹死自己這一奇怪的舉動，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季寧兒也不在乎他們怎麼想，喫完飯就去了工作室。
溫如寒開車送的。
他們前腳走，崔心怡就鬆了一口氣。
朝一旁的傭人抱怨：“這家裏就跟安了地雷似的，萬一在我們家出點什麼事，季霆深不得跟咱們沒完？小夏，以後你一定要牢牢盯着少奶奶，時刻關注她的舉動，可千萬千萬不能出任何差錯。”
傭人趕緊應是，還偷偷建議是不是可以裝個監控。
話沒說完就被崔心怡否決了。
“不行不行，要是被發現了，那祖宗還不得拆了我家？”
對季寧兒，崔心怡現在惹不起也不敢惹。
溫如寒去了馨寧療養院。
季寧兒以前的醫生聽說了她的病情，表情很凝重。
“季小姐已經很久沒有來過我這裏了，對她目前的情況我不清楚。根據你說的，我覺得季小姐的應激障礙應該是加重了。溫總你可以問問她在國外的心理醫生，有季小姐這幾年的詳細病例才能對症治療……”
從馨寧出來，溫如寒給季霆深去了電話。
他雖然有辦法弄清季寧兒在國外幾年的一舉一動，但那個醫生被季寧兒藏的很深，要拿病例只有找季家的人。
季霆深卻在手機那頭道：
“你就假裝不知道她又病了吧，寧兒也不想讓你們知道。”
“在你們面前她會覺得……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