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是小沫，還在耿耿於懷小沫懟他。
陸湛在麪包車的車輪胎上踢了一下：“咱們所有的家當加起來都還不如人家一隻手機。”
張遼：“……”
現實太殘酷，扎心了。
從兜裏摸了兩支菸出來，遞給了陸湛一支。
“你今天非要來橙悅，就是爲了見程晚詞吧？”張遼嘶了一聲，表情竟然難得凝重起來：“兄弟，不是我打擊你，你現在跟人家真的已經不是一條路上的人了。而且季霆深是誰？你當年爲什麼坐牢？當年的你都不是季霆深的對手，更何況現在的你？聽哥一句勸，這女人想歸想，別動真格的，倒黴的只會是你。”
張遼也不傻，看得出來陸湛有些不對勁。
“咱們以後就老老實實幹活賺錢，憑你我的頭腦，還能賺不到錢？”
陸湛狠狠吸了一口煙。
這煙很劣質，他也抽習慣了。
張遼說的這些他都懂，但懂是一回事，說服自己放下又是另外一回事。
那有段時間他是真恨程晚詞和季霆深，恨不得他們死。
曾經也窩囊過，無恥過，幹過的事都不是人乾的。
只是深夜躺在監獄硬邦邦的牀上睡不着的時候，他也會忍不住想，如果他沒有背叛程晚詞，沒有得罪季霆深，就靠他自己和程晚詞一步一個腳印的闖，現在說不定早就成功了。
然後程晚詞的好就齊齊涌進他的腦海。
程晚詞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遺忘的好，就像一記記重拳，狠狠砸在他的心上，讓他那顆沒剩多少人性的心漸漸生出了悔意。
“我知道。”陸湛吐出一口煙，心情並沒有輕鬆多少。
他不甘心。
看到程晚詞的成功，看到她越來越好，過得越來越幸福，他不甘心。
回到家，進門就看到客廳簡陋的沙發上坐着一個衣着光鮮亮麗妝容精緻的女人。
女兒陸雪霏冷着一張小臉站在一旁，表情倔強。
陸湛臉色下意識一沉。
張遼吹了一聲口哨：“喲，有貴客啊。”
蘇晴看到張遼眉頭也緊了一下，並沒有搭理對方，而是起身衝陸湛道：
“你跟我出來一下，我有話說。”
陸湛卻把手機往桌子上一扔，“有話直說。”
張遼不停不給他使眼色，急的不行。
這個女人跟程晚詞可不一樣，對陸湛明顯舊情未了。
上次聽說陸湛出事就趕緊送錢來，這一次難不成又是送錢來的？
見陸湛假裝沒看見自己的顏色，張遼索性把陸湛往臥室推了一把：
“既然不想出去那就去屋裏聊，快去快去。”
又衝蘇晴咧嘴一笑：“美女，家裏簡陋你見諒啊，有什麼事就去屋裏說，請請請。”
就跟着房子是他的似的。
蘇晴就去了陸湛的房間。
陸湛站着沒動，張遼在他身後踹了一腳：“快去啊你，不能讓客人久等。”
“我的事你少管。”陸湛警告張遼道：“不然就睡你的破車去。”
張遼假裝不懂：“什麼事？人家來者是客，懂不懂事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