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程晚詞的臉就恨得牙癢癢。
“你少在這裏裝模作樣，你以爲你是誰？你憑什麼代替季霆深？”
程晚詞覺得這話很好笑：
“那他憑什麼要來見恨不能他死、害他家人的人？你比我早認識他，你應該知道他是個什麼人吧？”
曲施憶：“……”
她愣了好一會兒，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臉。
“我那麼喜歡他，他爲什麼要那樣對我？”
“爲什麼？”
“是他毀了我一輩子，難道我恨他有錯？”
她突然惡狠狠地瞪着程晚詞：
“我沒有錯，是他對不起我。”
“我就算是死都不會忘記在那個老不死的牀上醒來時那種天塌地陷的感覺。”
“你知道我有多噁心嗎？”
“我噁心的想死！”
程晚詞抽了兩張紙巾遞放在她面前。
曲施憶沒有去拿，她恨恨的擦掉眼淚，眼中全是恨意。
曾經愛有多深，現在恨就有多深。
程晚詞只是覺得她很可憐，明明可以有美好的人生，爲什麼要拿自己的幸福去跟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博弈呢？
對方不愛你，輸的那個人只會是你。
“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程晚詞道：“你恨也沒有用，會受到懲罰的只有你。季霆深依然是季氏的掌權者，他有愛他的老婆孩子，有幸福美滿的家庭，他不會把他不在意的人放在眼裏。你愛也好恨也罷，對他來說，都無關緊要。”
曲施憶沉着臉，恨讓她身上的柔美消失殆盡，只剩陰森刻薄。
這人分明沒有半分醒悟，跟她沒有什麼好說的。
“等一下。”曲施憶突然叫住她：“我要見我兒子。”
程晚詞臉色一沉：“你說什麼？”
曲施憶：“我要見我兒子。”
程晚詞看起來十分生氣：
“你見孩子做什麼？”
“那是我兒子，我想知道你們有沒有虐待他。”
“閉嘴吧你！”程晚詞恨不能給她一巴掌：“你難道不知道那孩子身體不好，心臟先天發育不良？”
曲施憶擡了擡下巴：
“我知道。”
她看着程晚詞：“所以我要你把我兒子接回季家，就像擋住你們把季霆潯和季行遠接回家一樣。程晚詞，我兒子可是季霆深的親弟弟，你會像撫養季行遠一樣撫養他吧？”
程晚詞愣住了。
曲施憶居然讓她撫養季霆灃？
是不是給了曲施憶什麼錯覺，讓她以爲自己是個聖母？
“那個孩子身體不好，現在在療養院住着。”
程晚詞面無表情嚴肅道：
“我們會找最好的醫生給他做手術，會給他用最好的藥，讓他儘量像一個正常的小孩子活着。”
“但是，我不會接他回季家，更不會撫養他。”
曲施憶臉色一變：“你說什麼，你不會接他回季家？爲什麼？”
“因爲我們不可能把他當家人。”程晚詞說。
曲施憶有些慌了。
如果季霆灃回到季家，那她以後還有盼頭。
那畢竟是季鴻恩的兒子，長大了分一份家產就足夠她過下半輩子了。
可程晚詞據說拒絕接他回季家。
那她餘生還有什麼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