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大人的膳食自然是要慎之又慎的,只不過師父他不擅長讓別人經手這些事情,所以保證膳食安全的“重任”,自然而然地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當青冥看到暮池進來的時候,立即笑了起來:“小白!你怎麼來了?”
暮池乖巧地看着青冥,青冥笑着,將暮池抱了起來,揉着她的腦袋:“是不是餓了?早膳很快就要好了!”
青冥特別喜歡小白,在他這個愛玩愛鬧的年紀,雖然季景言對他很好,但到底是小孩子天性,對於貓貓狗狗的喜歡得不得了。
小白似乎長大一點了。
剛來的時候,小白看上去嬌嬌小小的一隻,不僅瘦弱,而且體型也很小。
現在的小白雖然還是很小一隻,但是看上去卻比之前漂亮了許多,白色的絨毛暖融融的,摸起來說不出的舒服。
最近一直是師父在照顧小白,看來師父把小白照顧得很好呢。
暮池被青冥抱起來之後,視線上升,她環視四周,目光掃過所有木架,卻還是沒有找到酒壺。
奇怪,怎麼回事?
季景言昨晚不是說酒壺在木架上嗎?
暮池以爲是自己沒找到,便又掃了一遍。
——還是沒找到!
什麼情況?
暮池有點懵了。
青冥只是抱着小白,看小白環視四周,以爲她是餓了,想要喫東西,便抱着她走到一旁的架子前。
“膳房裏熟食不多,小白你要不先喫點醃肉?”
說着,小青冥想要從木架上取下什麼東西,又突然想起什麼,停下了動作。
“哎呀,我差點忘記了,醃肉被世子拿走了。”
暮池:“……”
婁靖嘉這傢伙就是土匪吧!?
青冥安撫地摸了摸暮池的貓貓頭:“前天你被世子殿下灌了酒,師父生氣了,便將府上所有的酒都送去的世子府,還警告世子殿下,以後不準再拿酒來國師府。”
想起當時的情形,青冥不覺笑出了聲:“小白,你是沒看見,世子殿下那個有苦難言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憐了!”
暮池沒有迴應青冥的話。
暮池現在只想哭。
怎麼會這樣啊!?
季景言將國師府上上下下的酒全送給婁靖嘉了,也就是說,現在國師府根本一滴酒也找不到!?
暮池欲哭無淚!
國師大人真的滴酒不沾的嗎!?
現在怎麼辦?
國師府沒有酒,暮池如果想要驗證自己猜想的話……就只能出去找酒了?
小青冥自然是不知道暮池在想些什麼的,只是感覺暮池興致不高,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當時世子殿下覺得委屈,就將膳房裏所有的醃肉都拿走了,說是想讓師父餓死……”
國師府的醃肉算得上是一絕,就連那位天子,都向國師府的廚子請教過做醃肉的方法,婁世子大概也是想要藉着這個機會嘗一嘗而已。
暮池現在自然是不在乎那醃肉怎麼樣了,只是如今國師府沒有酒,暮池就必須要想別的辦法了。
膳房這邊終於做好了飯菜,小青冥抱着暮池,往膳廳的方向走去。
來到膳廳的時候,季景言已經坐在餐桌前等候了。
“師父,我們來了!”
青冥將暮池放下,擦過手之後,坐上了餐桌。
本來今天早早地起來,就是爲了喝一口酒的,現在居然告訴暮池,王府裏不可能有一滴酒了!
暮池嘆了口氣,就連放進小瓷盤裏的美食都喫不下去了。
青冥見狀,擔憂地開口:“小白,你怎麼了?怎麼不喫東西?”
季景言向來重視規矩,就像是在餐桌上用膳時,向來都是食不言的,只是這一次,季景言聽到青冥的話,卻是愣住了。
他放下手上的玉筷,聲音清冷:“怎麼了?”
這話是問青冥的,青冥擔憂地看向季景言:“師父,小白怎麼不喫東西啊?”
季景言起身,緩緩走到暮池跟前。
暮池雖然提不起精神來,但是也沒想要兩個人擔心,見季景言走過來,暮池對季景言“喵喵”叫了兩聲,想要季景言安心。
季景言稍稍蹙眉,揉了揉暮池的頭:“還沒好嗎?”
他以爲是小東西生病還沒好,才這麼沒精神的。
暮池剛想表現一下自己的“生龍活虎”,還沒來得及,就被季景言抱在了懷裏。
暮池打死都沒想到,季景言竟然——親!自!喂!她!喫!飯!
她趴在季景言的懷裏,季景言一隻手託着她,一隻手夾了些她平日喜歡喫的東西,遞到她嘴邊。
暮池瞪大了眼睛,感覺自己肯定是見鬼了!
——這還是那位提醒青冥“用膳前不可以碰貓”的季景言嗎!?
青冥顯然也是愣住了,張大了嘴巴,久久沒有閉上。
師父……什麼時候跟小白關係這麼好了?
一想到小白現在正生着病,師父又向來慈悲,小青冥便又覺得理所當然了。
師父溫良和善,大概是擔心小白而已。
青冥看着師父喂小白的“溫馨畫面”,嘴角笑得欣慰。
在青冥看來,小白能被師父接受,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暮池味同嚼蠟地喫完一頓飯,急忙從季景言身上跳了下來。
要死了!
再這樣喂下去,暮池感覺自己都要被噎死了!
如今國師府沒有酒,暮池決定出去一趟。
她暮池曾經可是逛過長安城大大小小上百個酒樓的,她就不信憑她的能力,還找不到一口酒!?
只不過……
還不等暮池出府,便被季景言抱了起來。
“你生病還未好,還要喝藥。”
暮池被季景言抱起來的時候,先是聞到一股淡雅的雪松香,恍惚間,這才聽到季景言說的話。
什麼!?喝藥!?
開什麼玩笑?
暮池纔不要喝藥呢好不好!?
聽到要喝藥,暮池便從季景言的懷中劇烈掙扎起來。
小奶貓能有多大力氣,季景言兩隻手抱着她,任由她張牙舞爪地揮動着小短腿兒,也沒有從他懷裏掙脫。
“小白,乖一點,把藥喝了,病才能好。”
你纔有病呢!
暮池心裏罵開了!
季景言這傢伙,難道不知道一碗苦藥對於一隻小貓咪來說,是多大的傷害嗎!?
不管暮池怎麼掙扎,季景言都安安穩穩地抱着她,將她帶到了膳房。
膳房的爐火上,火勢正旺。
暮池剛一進去,便聞到了一股苦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