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走向前臺的時候,立馬就有人上前帶她去坐電梯,同時還說道:“江初小姐,嚴總已經等您等了很久了。”
陸江初看了一眼手錶,現在不過是早晨八點,笑了笑,她問道:“你們公司上班這麼早的嗎?”
前來迎接陸江初的人,見陸江初心情不錯,也並沒有高高在上的樣子,心頭便鬆快了些,用打趣的語氣回答:“我們一般是朝九晚五,但嚴總向來都早到晚退,常常加班。我是總裁辦的工作人員,所以會和嚴總一樣的時間來。”
陸江初點了點頭,和嚴嵇結婚兩年,對於嚴嵇的工作狂屬性,她是非常清楚的。
只是沒有想到,嚴嵇現在不僅沒有改變,還變本加厲了。
很快到了頂樓的總裁辦公室,那個迎接陸江初的人,突然停住了腳步,眉頭微微皺起,輕聲道:“不應該啊。”
陸江初也看到辦公室的門正緊閉着,似乎有訪客的樣子。
好在此時,一直等候在門邊的陳葉看見了陸江初,立馬迎上前來:“江初小姐,嚴總突然有訪客,可能需要您再等一等。”
看陳葉的面色有些凝重,陸江初便知道那位客人應當非常重要,於是客隨主便,再次去了旁邊的等候室。
陳葉在一旁陪着她,作爲一個非常貼心的助理,他還給陸江初衝了杯咖啡。
陸江初聞着咖啡的香味,突然問到:“是誰大清早的來和嚴總談生意嗎?”
如果這個問題是別人問的,陳葉當然不會回答,畢竟已經涉及公司的盈利。
但提問的人是陳葉心中的老闆娘陸江初,他當然在第一時間給出了回答:“是老夫人回國了。”
陸江初聞言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咖啡,她的心情有一些激動,但是語氣卻很平靜,沒有暴露出自己的心思,試探着問道:“老夫人,是指嚴總的母親嗎?”
陳葉點頭。
這件事情本來就不是什麼隱祕,他見陸江初有興趣,也就有意和陸江初聊一聊:“昨晚老夫人就打了電話過來,說是凌晨的航班從瑞士直飛回國。”
陸江初想起昨晚她和傅長嶙會面的時候,嚴嵇出門接的那個電話,便問陳葉電話是不是那時候打來的。
陳葉有些驚訝,沒有想到陸江初知道得那麼清楚,自然更是沒有隱瞞,點頭道:“沒錯,就是那時候。”
陸江初回想起當時接了電話後,面色不太好的嚴總,突然意識到嚴嵇和他母親的關係,可能比自己猜測的還差一些。
嚴嵇的母親,也就是陸江初曾經調查過的沈懿然。
陸江初一直都懷疑顧和光或許是沈懿然的親生兒子,於是做出了調查。
沒有想到調查還沒有太大的進展,便得到了沈懿然回國的消息。
正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陸江初突然想通過嚴總的關係,和這位傳奇的老夫人聊一聊。
陸江初將這個念頭告訴給了陳葉,沒想到陳助理卻在此時面露難色,猶豫了片刻纔回答道:“江初小姐,如果你要和老夫人聯繫的話,恐怕有一些困難。”
“爲什麼?”陸江初忍不住追問。
見她對沈懿然這般感興趣,陳葉也不藏着掖着了,說道:“老夫人現在身體情況比較差,很多時候連說話的力氣都不太有,我想,她很難能夠同意江初小姐的請求。”
她喝了口咖啡品味着,那種手磨咖啡的香氣在她身旁縈繞,陸江初也就順理成章地將話題轉移到了咖啡上。
見她這樣,陳葉才鬆了一口氣。
大概是知道陸江初在一旁等候,嚴嵇很快就結束了聊天,親自來到等候室和陸江初見面。
陸江初看着門口坐着輪椅,被護工推過走廊的中年婦人,突然問道:“那位就是老夫人嗎?”
陸江初沒有想到沈懿然看上去會如此蒼老憔悴。
明明沈懿然才40來歲的年紀在,在上流社會的圈子中,大部分人都保養得很好,四十幾歲看上去和二三十歲沒什麼區別,很少有像沈懿然這樣如此憔悴的人。
嚴嵇似乎不太想讓陸江初看向沈懿然,側身擋了擋陸江初的視線,回答道:“沒錯,那就是我母親。”
陸江初回想結婚兩年,自己都沒能見沈懿然一面,突然有些惋惜,沒忍住又問了嚴嵇幾個關於沈懿然的問題。
嚴嵇見她這般,一開始還有些疑惑,到後面想起了什麼,就明白了陸江初的心思,問道:“你是想問我,我母親到底有沒有給我多生一個哥哥嗎?”
陸江初沒想到嚴嵇回答的如此直接,畢竟她上次詢問嚴嵇這個問題時,得到的是否定的回答,沒想到如今聽上去像是有了轉圜的餘地。
意識到這是一個機會,陸江初笑了笑,點頭道:“我的確很好奇。”
見陸江初沒有絲毫掩飾,嚴嵇也說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你爲什麼會對這件事情如此好奇?”
陸江初自然不能說是因爲顧和光,便隨便找了個理由:“我只是聽說過這件事,但是那兩年和你結婚的時候,我在嚴家一直住着,卻沒有見過你哥哥,所以有些好奇。”
“畢竟也是嚴氏是第一豪門,像我這樣的小家族的人,自然對豪門八卦很感興趣。”
她這個理由編得很不靠譜,站在一旁聽了全程的陳葉都撇了撇嘴,在心中吐槽:陸家居然能稱得上是小家族,那這個世界上便沒有大家族了。
或許是被陸江初瞎編也想知道答案的精神感動了,嚴嵇沒有猶豫便給出了自己的回答:“我母親的確有一個比我更大的孩子,但是在我很小的時候,那孩子便走失了。”
“這件事情是我嚴家的祕辛,沒有透露出去過,你不知道也正常。”
“我哥哥失蹤時我剛剛出生不久,我也就對他沒什麼印象。”
“我母親遭受了那樣的打擊,身體一天天垮了下去,所以後面纔會去瑞士療養。”
陸江初沒有注意到,嚴嵇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目光有些閃爍。
如同那日他見到牆裏面的屍體時,那種如出一轍的奇怪態度。
沒有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回答,陸江初將嚴嵇的話聽進了心裏。
雖然他覺得這或許就是真相,但總感覺到有些事情不太對勁。
仗着自己現在和嚴嵇還算得上朋友的關係,陸江初忍不住追問:“爲什麼當初沒有報警?按理說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嚴家的長子嫡孫不見了,陣仗應該不小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