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凌畫宴輕 >第三十五章 羨慕
    凌畫自然不能讓太后久等,收拾妥當,早早地進了宮。

    太后近年喜歡清靜,移居長寧宮安養,不怎麼過問後宮諸事,下令妃嬪們無事兒也不要去打擾她,所以,長寧宮常年很是清靜,除了皇子公主們隔三差五去請個安外,沒什麼人走動。

    凌畫一路上沒遇到什麼人,來到長寧宮門口,見孫嬤嬤早已等候。

    孫嬤嬤見了她,笑着說,“太后知道凌姑娘重規矩,必不會讓太后久等,定會早早來,所以,今日早早就起了,正在裏面等着姑娘。”

    凌畫露出淺笑,“太后近來身體可還康健?”

    “太好身子骨很好,勞姑娘掛念了。”孫嬤嬤客氣地迎着凌畫往裏走。

    進了長寧宮正殿,太后果然已在端坐,凌畫規規矩矩見禮,身子還沒小幅度屈下,太后連忙笑着招手,“不必見禮了,快上前來,讓哀家好好瞧瞧你,怎麼看着愈發的水靈了?”

    凌畫還是全了禮,笑着走上前,順着太后的手,坐在了她身邊。

    太后仔細地看了看她,不住地點頭,“哀家沒瞧錯,就是又水靈了,比那高掛枝頭的花枝看着還要賽三分。”

    凌畫莞爾,“太后娘娘,您就別誇臣了,就算臣臉皮後,也會不好意思的。”

    太后哈哈大笑。

    開了這個話頭,二人聊的很是愉快。

    太后喜歡聽外面的見聞,凌畫又不是真正的閨閣小姐,這一年幾乎都在外走動,所以,挑揀着說給太后聽,太后聽的很是有滋有味。

    孫嬤嬤在一旁親自端茶倒水的伺候着,心想着這滿京城的閨秀,也就凌家小姐能逗的太后如此開懷,她的所見所聞,言行舉止,善於拿捏人心,真不是旁人能學的來的。

    大半個時辰後,凌畫覺得差不多了,適時地打住話頭,等着太后開口。

    太后嘆道,“哀家知道,自從陛下硬把江南漕運偌大的攤子推給你,你身上的擔子極大,上要讓朝臣們閉嘴,下要讓江南漕運順暢運轉,極不容易。你在哀家面前,也是專撿樂呵的事兒說,那些難辦的事兒,辛苦的差事兒,一件不提。”

    凌畫笑,“若非陛下器重,也沒有今日的我與凌家,臣不覺得辛苦。”

    太后笑着拍拍她的手,“你能支撐起凌家,是所有人都沒有料到的,當初陛下一意孤行不聽朝臣勸阻將江南漕運交給你,也沒料到你能做的這麼好。當然,因爲你做的好,陛下也落了個獨具慧眼破格用人的好名聲,在朝臣們面前,腰板也挺的直。”

    凌畫神色溫婉,“生當報父母君恩,我父母已不在,自當竭盡所能報君恩。”

    “好孩子。你年紀輕輕,便如此好心性,就連哀家都敬佩。”太后感慨,“你那兩個小侄子,可都還好?”

    “都很好,勞您掛念,凌晗已被我三哥送去了麓山書院,凌致還年幼,四堂兄對他的教養也甚是盡心。”

    太后點點頭,“你那兩個堂兄,也該到了娶妻的年紀了吧?”

    “是到了。”

    “也難爲了他們,未成家,先養子,對侄子如此上心養着,可見都是個好的。”太后道,“你問問他們,可有相中的姑娘,若是有相中的,哀家給他們賜婚。”

    能得太后賜婚,那自然是天大的福氣,旁人求都求不來。

    凌畫知道,這是太后變相的給她好處,讓她對宴輕手下留情。

    凌畫從善如流地道謝,“臣先謝過太后娘娘,回去之後便問問三哥與四哥,若是他們有心儀的女子,臣一定會告知太后,請太后降福。”

    太后見她答應,暗暗地鬆了一口氣,笑着明說,“哀家聽說昨日宴輕從你那八方賭坊贏走了一百五十萬兩銀子?”

    凌畫點頭,“是有此事,宴小侯爺押的暗注極準,將我家賭坊的庫銀都給清空了,才兜住了底,今日八方賭坊因沒有運轉的銀子,都關門了。”

    太后咳嗽一聲,“那臭東西不務正業,着實讓哀家頭疼。你就不該痛快地把現銀都給他,這往後,他豈不是更得意的胡作非爲了?你的賭坊是你孃的陪嫁吧?這都關門了,以後……”

    凌畫接過話,“只是沒了週轉的現銀而已,得從別的產業調用現銀,關門十日八日,倒也無甚影響,頂多今年白乾一年,讓臣的賭坊賴了陛下的稅收罷了。”

    太后笑起來,“你呀,你每年除了江南漕運的稅收外,自己的產業的稅收也悉數上繳國庫,也難怪陛下時常感慨,你纔是咱們後梁的錢袋子。”

    凌畫也笑逐顏開,“臣沒別的愛好,確實愛錢,陛下是伯樂識千里馬,讓臣的缺點變成了優點,發揮出了最大的作用。”

    “宴輕那裏,哀家改日將他叫進宮來,讓他收斂着些。”太后道,“端敬候府就他一個人了,哀家對他也是多有縱容,這次多虧了你包涵,哀家以後定不准他再去你的賭坊禍害了。”

    凌畫抿着嘴笑,“臣對宴小侯爺也是着實羨慕的,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隨心所欲,不受拘束,是臣羨慕不來的。您不必對他多苛責,宴小侯爺以後若是還喜歡到八方賭坊下暗注,臣的賭坊,陪着他玩也沒多大幹系。”

    太后心下一驚,面上也難得的露出了幾分驚訝,“你竟然覺得他……”

    凌畫笑,“不瞞您,臣小時候被母親教導的嚴格,最嚮往的是沒人管着的自由自在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日子。”

    太后想起凌家夫人出身商賈,活着的時候的確對女兒教導嚴格,常人難及,她見凌畫似乎真心真意覺得宴輕做紈絝沒什麼不好,很是羨慕宴輕的模樣,一時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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