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凌畫宴輕 >第三章 表態(一更)
    安國公老夫人聽聞了婚約轉讓書的事兒,幾乎一口血吐出來。

    她眼前發黑,頭腦發懵,顫抖着手指着人吩咐,“秦桓呢?讓他來見我!”

    管家得了吩咐,連忙去請秦桓。

    秦桓被人送回安國公府,邁進門檻後,酒勁後知後覺地上來,一頭栽到了地上,睡死了過去。

    管家怎麼喊他,也喊不醒,只能擡着他去見安國公老夫人。

    安國公老夫人見秦桓醉的跟豬一樣,氣的渾身哆嗦,“把他給我潑醒!”

    管家小聲提醒,“老夫人,三公子是醉酒,用水怕是潑不醒,只能用醒酒湯。”

    安國公老夫人心梗,“那就快去弄醒酒湯來。”

    她要趕快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安國公府與凌家的婚事兒,可不是小事兒,凌畫都點頭同意婚事兒讓她全權做主安排了,怎麼一個錯眼沒盯着,秦桓就給她惹出了這麼大的麻煩?

    婚約轉讓書?真是驚死個人!

    廚房很快就端來醒酒湯,扶着秦桓往下灌。

    三碗醒酒湯下肚,秦桓喝撐了,受不了,頓時吐了個稀里嘩啦,吐完後,頭一歪,又昏睡了過去。

    安國公老夫人急的頭髮都白了,“去請大夫!”

    她就不信醒酒湯弄不醒他,大夫還能沒有法子讓人醒酒?

    大夫很快就來了,看了一眼秦桓,從藥箱子裏拿出一瓶藥,倒出了一顆,“這是醒酒丸,十分管用,給三公子服下,用不了半個時辰,就能醒酒。”

    管家立即喂進了秦桓嘴裏。

    醒酒丸十分管用,半個時辰後,秦桓果然被人搖晃着醒了過來。

    安國公老夫人鐵青着一張臉,怒喝,“混賬東西,你跟我說,你與宴輕怎麼回事兒?”

    秦桓坐在牀上,眼皮勉力支撐着,睏意濃濃,一時反應不過來,“什麼怎麼回事兒?”

    “你與宴輕,在杏花村,弄出婚約轉讓書的事兒。”安國公老夫人提起這個就心口疼的窒息,“你們簡直是胡鬧胡扯讓人笑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小訂立指腹爲婚的婚約,豈能由得你們如此荒唐!”

    噢,秦桓想起來了。

    因爲想起來,心中涌滿了興奮和喜色,這喜色掩都掩飾不住,毫不費力地爬到了他的臉上。

    他對着安國公老夫人道,“我不喜歡凌畫,我不想娶她,若是娶了他,我真就被逼死了,宴兄爲了救我性命,助我脫離苦海,真是我三生的兄弟。”

    “你……”安國公老夫人得他親口承認,險些背過氣去,伸手指着他,“你……你是要氣死我是不是?你反了天了!行出如此荒唐之事,你對得起你九泉之下的父母嗎?”

    秦桓一下子就眼睛通紅,“您別跟我提我爹孃,他們若是活着,知道他們唯一的兒子不想娶那惡魔一樣的女人,一定會答應給我退婚,纔不會不顧我意願,非要讓我履行婚約。”

    他憋的太久,一口氣將這些年的不滿都悉數吐出,“您是我的祖母,可是就非要狠心把我往火坑裏推。你明明也沒有多喜歡凌畫,偏偏要讓我娶她,口口聲聲爲了安國公府的門庭立起來,可是你就不想想,安國公府若是靠一個娶進來的女人就能立起門庭,一樣讓人戮脊樑骨說安國公府的人都窩囊,到時候您又有什麼可開心的?”

    “搭進了我一輩子不說,沒準有朝一日,凌畫將安國公府改了牌匾,叫了凌府。那樣您就對得起列祖列宗了?”

    安國公老夫人身子晃了晃,終於眼前徹底黑了,氣暈了過去。

    安國公府頓時一陣兵荒馬亂,連忙又去請大夫。

    秦桓早已被安國公老夫人這些年逼的沒有了半點兒祖孫情,見她暈死了過去,冷漠着一張臉看着,倒是沒心大地倒頭繼續睡,還保留着那麼一絲善良心腸。

    安國公老夫人這一暈,就暈到了第二天早上。

    醒來後,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來人,將秦桓……將秦桓給我押去跪祠堂。”

    管家帶着人押了秦桓,去跪祠堂。

    秦桓這幾年跪祠堂的次數不勝枚舉,已經習慣了,一夜沒睡,困的要死,見安國公老夫人沒真被他氣死,那僅有的善良心腸收回,進了祠堂後,倒頭就睡。

    雲落熟門熟路地出現在祠堂,手裏拿了一張虎皮墊子,墊在了秦桓身下,以免陰暗潮溼冰涼的地上寒氣入體,讓秦桓廢了身子骨。

    這是自從凌畫得知秦桓因有了想悔婚的念頭被罰後,特意交代下的事兒,算是唯一對秦桓做的有良心的事兒。

    宮裏的陛下和太后自然不會如安國公老夫人一般沉不住氣,只派人去杏花村徹查了一番,得知婚約轉讓書確有其事,便暫且壓下,等着天亮再說。

    而東宮,太子蕭澤與二皇子蕭枕的態度截然相反。

    蕭澤嘲笑不已,“好一個秦桓!好一個宴輕!看來本宮要謝謝他們了,讓凌畫丟了這麼大的臉,本宮明日若不去跟凌畫道一聲恭喜,真對不住他們倆這麼將凌畫的婚約戲弄的貽笑大方。”

    蕭澤自然不知道凌畫不是一個臉皮薄怕貽笑大方的人,她這些年被逼的,爲了目的,可以不擇手段。

    哪怕是她看上的人,也不例外。

    凌畫做成了一件大事兒,睡眠很好地睡了一宿,睡醒後,她梳洗妥當,第一次,沒用陛下和太后宣召,爲了與國事兒無關的事兒,主動進了宮。

    自然先去見陛下。

    後梁的天下是陛下的,而她如今是陛下的臣子,她的婚事兒,自然先要陛下點頭答應,然後,再去見太后。

    她到時,陛下還沒下朝,她便在御書房外等着。

    婚約轉讓書之事,經過了一夜發酵,如今早已人盡皆知,鬧的滿城風雨。

    宮裏的小太監小宮女嬤嬤們偷偷打量凌畫,見她來了御書房後,旁若無人地坐在御書房外的臺階上等着陛下下朝,這還是第一次她這般模樣在御書房外等着見陛下。

    有個小太監走過來,悄聲說,“凌姑娘,您這樣坐在臺階上,有些不妥,不如您先去南華閣歇上一會兒,陛下下朝,奴才喊您?”

    凌畫搖頭,“我膝蓋不好,站不了太久,陛下是知道的,不會怪罪我的,我有急事兒,要第一時間見到陛下,就在這裏等着吧!”

    小太監聞言只能作罷。

    今日,皇帝下朝比平時晚了半個時辰,原因自然是有御史彈劾秦桓和宴輕。

    朝堂上分爲兩派,爲了這突然橫空出世的婚約轉讓書吵的不可開交。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