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凌畫宴輕 >第二十章 風寒(二更)
    宴輕在房頂睡了一夜,成功地染了風寒。

    頭暈腦脹,阿嚏不停,鼻子就跟漏斗一樣,渾身惡寒,手帕換了一塊又一塊,最後帕子扔了一大堆,不夠用了,就拿了草紙,把鼻子擦的通紅。

    程初來的時候,宴輕正圍着被子坐在牀上喝藥,苦藥湯子進嘴,他一臉的嫌棄,眉頭擰成了麻花,恨不得將藥碗扔出去。

    程初嚇了一跳,“宴兄,你……你這是怎麼了?”

    受凌畫虐待了?

    宴輕喝了一半的藥停下,擡頭看他,見他一臉駭然,他哼哼兩聲,“染了風寒而已,你瞎想什麼?”

    程初鬆了一口氣,噢,原來是染了風寒,嚇死他了。以爲落在凌畫手裏被他折磨的呢!

    他以前覺得秦桓腦子有病,但不知病是怎麼得的,如今總算知道了,原來都是被他的未婚妻凌畫害的。

    可憐的秦桓。

    不,可憐的宴兄!他竟然從秦桓手裏接盤了。

    他走上前,一臉關心,“宴兄,你怎麼會想娶凌畫呢?你不知道她厲害的不是人嗎?你就算要救秦桓,也沒必要做這麼大的犧牲吧?想法子讓凌家和安國公府取消了指腹爲婚的婚事兒就是了。實在沒必要你自己跳進火坑啊!外面的人都在傳你義薄雲天兩肋插刀大義凜然,爲了救秦桓的命,我差點兒就信了。”

    宴輕本就心情不好,如今聽的更是鬱悶,“把差點兒去掉,你信就對了。”

    秦桓:“……”

    他一臉懵逼,“宴兄,你沒傻吧?爲了救秦桓,你竟然要搭進去自己的一輩子?”

    這是什麼感天動地的兄弟情!

    他委屈地看着宴輕,控訴,“宴兄,你跟我認識的最早,咱們倆才應該是比秦桓更親的親兄弟情,你怎麼對他這麼好呢!”

    宴輕也想知道爲什麼?那天真是酒喝多了抽風了,悲天憫人的人鬼皆感動!他都差點兒信以爲真自己是佛祖轉世太慈大悲了。

    他看着程初,一言難盡,“咱們倆的兄弟情最真,要不,你跟我再寫個婚約轉讓書?我把凌畫讓給你?”

    程初:“……”

    他驚嚇過度,差點兒一頭栽地上,一臉駭然,“宴、宴兄,你可別開玩笑啊!這個玩笑一點兒都不好笑。”

    嚇死他得了!

    宴輕鄙視,“原來你口口聲聲說的咱們倆的真兄弟情是假的。”

    程初欲哭無淚,“是真的啊!但爲你死可以,娶凌畫不行啊!”

    他不想變成秦桓那樣看起來傻瓜兮兮神經兮兮天天哭的可憐蟲。

    宴輕:“……”

    他氣笑,“凌畫也沒你說的這麼嚇人吧?娶了她,還是有很多好處的。”

    程初睜大眼睛,一臉驚恐,見鬼一般,“宴兄,你……你是不是中邪了?”

    他竟然說娶凌畫好?

    娶她有什麼好?沒看秦桓都快被她逼死了嗎?

    宴輕一臉你不懂的神色,認真地說,“娶她真的有很多好處的。”

    程初更驚恐了,連連後退,“宴、宴兄,咱們是兄弟吧?好兄弟,你別跟我推銷,無論你說她多好,我也不跟你籤婚約轉讓書。”

    宴輕:“……”

    他果斷地閉了嘴。

    端陽在一旁看的十分無語,“程公子您想什麼好事兒呢?我家小侯爺纔不會跟您籤婚約轉讓書,我家小侯爺十分滿意淩小姐,她的好,只有我家小侯爺知道。”

    程初:“……”

    宴輕:“……”

    他將剩下的半碗湯藥遞給端陽,“不喝了,拿走!”

    端陽堅決地搖頭,“小侯爺,這藥您得喝完,否則屬下去請淩小姐來哄您喝藥了。”

    宴輕冷眼看着他,“你敢!”

    端陽縮了縮脖子,“這話是管家說的。”

    宴輕黑臉,“你們是想反了嗎?”

    端陽嘻嘻一笑,“您多想想鹿肉,想想海棠醉。”

    宴輕面色一頓,“爺還受你威脅了?拿走!不拿走,就給我滾出府去!”

    端陽:“……”

    哎呀,不管用!怎麼淩小姐三言兩語就很是有效?到了他這兒,就不行?難道果然是淩小姐兵法學的好?他學的不好?

    他走上前,接過半碗藥,轉向程初,一臉埋怨,“程公子,您早不來晚不來,怎麼這時候來?您若是晚來一會兒,小侯爺就將藥喝完了。”

    程初尷尬,也覺得自己做錯了事兒,看着宴輕,“宴兄,你不會是害怕喝藥吧?”

    “不是。”

    “那你風寒這麼嚴重,不喝藥怎麼行?豈不是會一直難受着?”程初自覺很負責任,“你看看你,鼻子都成兔鼻子了,眼睛也成兔眼睛了,耳朵也成兔……”

    宴輕打斷他,沒好氣,“你直接說我成兔子得了!”

    程初點了一半的頭,立即打住,搖頭,“還好,還不太像,只要你喝了藥,就不會變成兔子了。”

    宴輕看傻子一樣瞅着他。

    程初撓撓頭,“生病了就要喝藥,宴兄,你是不是嫌藥太苦?喫一碟甜果脯?”

    宴輕哼哼。

    程初眨眨眼睛,恍然大悟,對端陽催促,“還不快去拿一碟甜果脯來!你家小侯爺嫌藥苦,這你都不知道!也太笨了吧!”

    端陽:“……”

    小侯爺從小到大就不怎麼生病,誰知道他是嫌藥苦?

    他立即將半碗藥塞給程初,自己下去找甜果脯了。

    程初端着半碗藥,繼續剛纔的話題,“宴兄,你那天在杏花村是真喝醉了?還是真看秦桓太可憐才捨身救他?”

    宴輕不想說那天,他怎麼知道?那天真是見鬼了!

    他今天有點兒不待見秦桓,對他問,“你今天來幹嘛的?”

    “啊?看你好不好啊?”如今看到了,果然不好。

    宴輕對他擺手,“我好的很,不用你看,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

    程初很講義氣地說,“我沒什麼事兒,宴兄,你告訴兄弟實話,你這風寒,是不是凌畫折騰的?”

    宴輕翻白眼,“我躺在房頂上睡着了,凍的。”

    “真的嗎?”真不是凌畫折騰的?

    “真的,跟她沒關係。”他數着星星睡着了,真賴不着凌畫。

    程初一臉擔心,“那你真的要娶凌畫?”

    “嗯!”

    立約書都簽了,還好意思出爾反爾的反悔嗎?

    程初有點兒憂傷,“哎,淩小姐嫁進來後,兄弟也不敢來你府中了。好難過!”

    宴輕:“……還是可以來的,她不管。”

    程初怕怕,“我不敢!”

    宴輕鄙視,“出息!”

    端陽端來一碟甜果脯,遞給宴輕。

    程初連忙將半碗湯藥遞過去。

    宴輕咬牙,一口甜果脯,一口藥,磨磨蹭蹭,一盞茶,總算把藥喝完了。

    程初擦了擦額頭的汗,“宴兄,你太可憐了!”

    宴輕有氣無力,“水!拿水來!”

    又甜有苦,真是受不了。

    端陽立即端了一大杯水給他。

    宴輕喝了,又開始不停地打阿嚏,拿草紙揉鼻子,一通折騰後,他抱着被子生無可戀,“破藥不管用,喝它何用?”

    端陽只能說,“您剛剛喝完,見效沒那麼快,又不是神丹妙藥!”

    宴輕吸着鼻子,有感而發,“你去問問凌畫,她有沒有治風寒的靈丹妙藥,給我拿來。”

    端陽:“……”

    真當淩小姐是小仙女下凡了嗎?

    程初一臉茫然,“淩小姐有靈丹妙藥嗎?”

    宴輕擺手,“快去!苦的不要。”

    端陽點頭,行吧,他去問。

    凌畫昨日從宮裏回來累癱了,今日起的有點兒晚,起牀後,她對琉璃問,“秦桓還被安國公老夫人關在祠堂?”

    琉璃點頭,“秦三公子怕是這麼多年都夜不安寢,有您這樁婚事兒壓着,沒能好好睡過一回踏實覺,如今解決了婚事兒,終於擺脫了您,他一身輕鬆,被安國公老夫人關進祠堂後,倒頭就睡,如今都睡了兩天兩夜了,還沒醒,安國公老夫人病倒了,安國公府的人也不管他。”

    凌畫又氣又笑,“祠堂裏又陰又冷吧?他也睡得着?”

    “您忘了嗎?您以前交代雲落,他一旦被罰祠堂,給他弄好喫的弄虎皮墊子,暖和被子,別被凍着餓着。”

    凌畫驚了,“我還有這麼好心的時候?”

    琉璃無語,“是,三年前,您那時良心還沒徹底丟了。”

    ------題外話------

    今天在小侯爺的心裏未婚妻又是無所不能的一天,連神丹妙藥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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