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凌畫宴輕 >第四十章 舅兄(二更)
    第二日,天還沒亮,紈絝們又聚齊到了端敬候府,早早叩響了端敬候府的大門。

    守門人打開門,嚇了一跳,“各位公子,你們這是……”

    程初帶頭,嘿嘿一笑,“昨天夜裏黑,燈光不亮,我們都沒看清汗血寶馬,今兒一大早,特意來看。”

    守門人吶吶讓開門。

    紈絝們呼啦啦進來了幾十號,徑直衝向端敬候府的馬圈。

    管家匆匆出來,沒見着一衆紈絝的人影,他合理懷疑這羣人昨兒回去後根本就沒睡。

    宴輕醒來時已天色大亮,習慣性擡起手臂揉眼睛,手臂傳來一陣鑽心的疼,他纔想起自己胳膊上的傷。

    端陽在外問,“小侯爺,您醒了?”

    宴輕“嗯”了一聲,“外面怎麼這麼吵?”

    端陽走進來,“公子們天還沒亮都來看汗血寶馬,如今看完了,都在外面興奮的談論。”

    宴輕看了一眼天色,披衣下牀,走出房門,見他院子裏或坐或站幾乎佔滿了一院子的人。

    衆人見他出來,興奮地打招呼,“宴兄,你醒啦?”

    宴輕不客氣地指出,“你們吵醒我了!”

    衆紈絝連忙道歉,“宴兄,對不住,我們實在是太興奮了。汗血寶馬真是太讓人興奮了。”

    宴輕不置可否。

    “宴兄,外面如今都傳遍了,說嫂子找陛下給你要了汗血寶馬,都羨慕死你了。”

    “是啊!這可是汗血寶馬啊!誰能想到陛下會給了你,太子都求不到。”

    “宴兄,能不能讓兄弟們騎着遛一圈?”

    此言一出,衆人都期待地看着宴輕。汗血寶馬,誰不想騎?

    宴輕倒也不小氣,大方答應,“行啊!只要你們誰能上的去馬背,它能讓騎,你們只管去騎。不過好話說在前面,摔着了,我不管醫藥費。”

    衆紈絝轟的一聲,高興的你推我搶,齊齊又衝出了院子,衝向馬圈。

    端陽看的眼皮直跳,“小侯爺,這麼多人,汗血寶馬能受的住嗎?”

    宴輕轉身回了房,“他們有人能騎,我把汗血寶馬送給他都行。”

    端陽:“……”

    這是篤定沒人能騎的了了。

    想想也是,御馬司的人都說了這匹汗血寶馬性烈,若是人人都能馴服,陛下也不會一直讓御馬司的人訓到至今了。

    他跟着宴輕進房,“淩小姐派人說中午過來陪您喫午飯,凌家的三公子和四公子也一起過來,不過他們不留飯。”

    宴輕腳步一頓,“凌雲深和凌雲揚?”

    端陽點頭,“因您受傷,凌家兩位公子來看您。”

    宴輕剛想說我不用他們看,但想想這二人以後是他舅兄,跟他走動是天經地義,他給推了反而不給面子,遂閉了嘴。

    端陽幫着宴輕梳洗收拾,剛妥當,管家帶着太醫來給宴輕換藥。

    今兒來的依舊是太醫院的院首馮太醫,其實本不必他親自來,但傷的是宴小侯爺,太后特意派人去太醫院打了招呼,馮太醫知道這位是太后的眼珠子,只能十分上心的又親自來了一趟。

    馮太醫剛到不久,凌畫與凌雲深、凌雲揚來了端敬候府。

    管家覺得以後凌家人就是自家人了,所以,也沒稟告宴輕,直接帶着人去了宴輕的院子。

    此時,馮太醫正在給宴輕換藥。

    宴輕要起身,凌雲深擺手,“妹夫不必多禮,不是外人,你仔細傷口。”

    凌雲揚眨了眨大眼睛,也跟着說,“對對對,妹夫傷口打緊,咱們自家人,沒那麼多虛禮。”

    還沒大婚,他們先喊上了妹夫。

    凌畫心裏暗笑,三哥和四哥知道她喜歡宴輕,身爲孃家人,他們給予大力肯定。

    宴輕心裏彆扭了一下,矜持地點了點頭,吩咐,“端陽,沏最好的茶。”

    端陽應是,連忙去了。

    三人落坐,看着馮太醫給宴輕換藥。

    凌畫與馮太醫也很熟悉,笑着說,“馮老,您昨天給小侯爺開的藥方子太苦了,您再改改藥方子唄,要甜一點兒的藥。”

    馮太醫一下子壓力徒增,心裏苦的快冒苦水了,“淩小姐,良藥苦口利於病。”

    凌畫笑吟吟的,“可是實在太苦,喝不下,不利於心。”

    馮太醫一噎,“其實,昨兒給小侯爺開的藥方子,是真的不苦的藥了。”

    凌畫也不難爲馮太醫,“那有沒有什麼法子,可以讓苦藥變成甜藥,且不失藥效?”

    馮太醫搖頭,“這……沒有吧?”

    “那能不能熬好了藥後,往湯藥裏放幾塊糖?”凌畫想着主意。

    馮太醫汗顏地琢磨着,“行吧!”

    雖然沒人這麼幹過,但好像也無大礙。

    凌畫放心了,扭頭對端陽說,“放三塊,不,五塊吧,湯藥熬好後,放裏面。”

    端陽敬佩,“是,屬下一定記着。”

    只要能有辦法讓小侯爺痛快地把藥喝了,讓他做什麼都行。

    宴輕沒意見。

    馮太醫離開後,幾個人閒坐說話。

    凌雲深性情內斂,不與人說教時,並不刻板苛刻,是個很會與人聊天的人,他與宴輕說他也不愛喝藥,說起了小時候生病,爲了躲避喝藥的幾樁趣事兒。

    凌雲揚性情活潑,拉着宴輕說汗血寶馬,說七妹對你真好,我也想要汗血寶馬,問他若是馴服了,以後能不能給他騎兩遭。

    宴輕開始面對兩位舅兄還很拘謹,雖然臉上看不出什麼,但坐得十分端正,身子也有些緊繃,顯然,他不擅長與沒怎麼相交過的未來舅兄打交道。但因爲兩位舅兄看起來一點兒也不討人厭,所以,他漸漸地也放鬆了,臉上也帶了笑。

    將近午時,二人站起身,讓宴輕好好養傷,告辭離開。

    宴輕出聲挽留,一聲舅兄叫出口似乎也容易了些,“兩位舅兄留下來用午膳吧!”

    凌雲深聽他喊舅兄,笑意深了些,“我與四弟去醉仙樓和煙雲坊盤查一番,順便喫飯,就不留了,以後來日方長,七妹自己留下吧!”

    宴輕從善如流地點頭,吩咐管家送兩人離開。

    管家送二人走出院子,宴輕一下子泄氣,身子往椅子上一仰,恢復坐沒坐樣,軟骨頭一般,懶洋洋的姿態,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凌畫看着他笑,“你怕我兩個堂兄啊?”

    宴輕小聲嘟囔,“舅兄這種身份,我沒相交過,本來以爲一輩子不用打交道的。”

    凌畫誠懇地說好話,“娶我真是辛苦你了。”

    宴輕點頭,“嗯,就是很辛苦。”

    凌畫順着他的話,“我以後多多對你好。”

    宴輕不客氣,“行。”

    紈絝們看了半日的馬,得知凌畫在宴輕的院子裏,自覺不來打擾,一羣人直接出了端敬候府。

    在府門口,碰到了凌雲深與凌雲揚二人。

    程初眼睛一亮,急走兩步,追上凌雲揚,“雲揚兄,雲揚兄……”

    凌雲揚迴轉身,對程初一笑,“跑的這麼急做什麼?”

    “見你一面可真不容易,怕你離開的快,趕不上與你說兩句話。”程初眼眶發熱,“自從你拋棄了咱們,一年到頭也見不着你一面。”

    凌雲揚嘆了口氣,“以後宴輕是我妹夫,咱們就能常見了。”

    “是是是,這真是好事兒。”程初高興極了,似乎這一刻,才體會到了凌畫要嫁給宴輕的好,“雲揚兄,午時了,你與三哥跟我們一起去喫飯吧?”

    凌雲揚搖頭拒絕,“昨日七妹在醉仙樓和煙雲坊出了事兒,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爲醉仙樓的掌櫃的與小夥計識人不清貪生怕死,我與三哥今日打算去這兩處,將人重新篩選一遍。”

    程初黯然,“那好吧!”

    凌雲揚拍拍他肩膀,“待我金科高中,請你喫酒。”

    程初眼睛一亮,“那我祝雲揚兄一定能高中。”

    凌雲揚也是一笑,意氣飛揚,“借你吉言了。”

    衆紈絝與兩兄弟在端敬候府門口分別,程初走路都手舞足蹈,與衆人說起來喜極而泣,“以前雲揚兄離開咱們圈子歸家時,與衆兄弟斷絕來往,摔了酒碗後,走路遇見都躲開咱們,不與咱們說一句話,如今總算是說話了,還是要感謝宴兄。”

    衆紈絝唏噓。

    是啊,誰能想到宴兄要娶凌家小姐呢,如今倒是成了凌家兩個兄弟的妹夫。

    “走走走,咱們今兒多喝點兒酒。”程初招呼衆人。

    衆紈絝看了半日汗血寶馬,雖然一個都沒有能騎上去走兩遭的,但還是很高興,正需要喝酒解暑,紛紛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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