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凌畫宴輕 >第八章 撒嬌(二更)
    宴輕忽然心情很好。

    他看着曾大夫,難得大方,“給你一蒸爐。”

    曾大夫舔舔嘴,打着商量說,“就不能是三蒸爐?”

    他覺得,總要見一面分一半吧!

    “不能。”宴輕拍拍他的肩,語重心長,“老伯,做人要知足,胃口不能太大。我身體如何,還真沒那麼在乎,左右不過浮生一日又一日而已。”

    曾大夫瞪了瞪眼,冷哼一聲,“小小年紀,看的太透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宴輕撤回手,“這麼說,你不同意了?”

    若是不同意,那正好,他也沒那麼想知道,這一蒸爐也不忍痛割愛了。

    曾大夫憋氣,到底怕一蒸爐也得不到,改口,“行,一蒸爐就一蒸爐。”

    凌畫見二人商量妥當,走過來,笑着看了宴輕一眼,對曾大夫道,“既然商量好了,就說吧!他是怎麼回事兒?”

    曾大夫捋着鬍子,“還能是怎麼回事兒?這你就要問他了,小小年紀,學什麼推背圖?一次還不夠,還反反覆覆推演,不要命了,他是傷了慧根,如今能活的好好的,算他命大。”

    凌畫一愣,轉頭看向宴輕。

    她似乎聽琉璃提過,還是琉璃從端陽口中得知,說宴輕少時聰慧,過目不忘,文武皆修,學會了推演,十三歲半時,反覆推算出了自己的一生,都是被老侯爺和侯爺安排好的軌跡,他怎麼推算都覺得沒意思,一眼看到盡頭,於是,摒棄所學,一心一意做了紈絝。因爲紈絝這條路,讓他看不到將來,他覺得有意思。

    原來他學的是推背圖嗎?

    宴輕也愣了一下,嗤笑一聲,“既是傷了慧根,兩碗酒就好了?”

    曾大夫搖頭,瞅着宴輕,愈發地嫉妒了,“你吃了玉清丸,還吃了回魂丹,這兩種都是普天下打着燈籠難尋的好藥,不止如此,小畫畫釀的這酒裏,還有一種好東西作爲材料,叫定神花。你傷的慧根本就養了幾年,如今這三種好東西都進了你身體裏,可不就將你腦中受的傷給治好了幾分?”

    宴輕偏頭去看凌畫。

    凌畫唏噓,她也沒想到她爲了哄宴輕刷好感度,下了血本,竟然將他年少時傷的慧根給治了。

    她看着曾大夫,“只是治好了幾分嗎?”

    曾大夫吹鬍子瞪眼,“治好了幾分還不滿意?若沒有這些,他指不定哪天腦袋疼死一覺睡過去醒不來了。”

    端陽嚇得臉都白了,又哭了,“曾、曾大夫,你可別嚇我。”

    “沒嚇你,我老頭子不樂意嚇唬人,實話實說罷了。”曾大夫冷哼,“如今算他命大,討了個媳婦兒還保住了命。”

    凌畫:“……”

    這她可真沒想到,她就是單純的瞧上宴輕了。

    宴輕也沒想到,沉默着。

    凌畫問,“有沒有法子全部治好?”

    曾大夫鬍子翹了翹,“那就看他樂不樂意常年喝苦藥湯子了。”

    “不樂意。”宴輕直接給出答案。

    曾大夫鬍子又翹,“那就沒辦法嘍。”

    “有沒有不苦的能治他這個病的藥?”凌畫小聲問。

    曾大夫搖頭,“但凡好藥,都是苦死人的藥,良藥苦口利於病。”

    “那能不能把你的藥方子熬好藥製成藥丸?”凌畫不死心,想着辦法,“就將藥丸的外衣裹一層糖皮,製成很小的藥丸,讓他直接吞下去的那種。”

    曾大夫沒好氣,“能,但是隻給我一蒸爐酒,這麼麻煩的事兒,我不幹。”

    凌畫狠了狠心,剛要說我再給你釀,但想起答應這是宴輕的專屬酒,哪怕是爲了給他治病,也不能這麼出爾反爾,她轉頭看向宴輕,打着商量,“要不,再勻出些?”

    宴輕被氣笑了,“不行。”

    凌畫看着他,“你今日聽詩作詞論賦寫文章讀書是沒頭疼,大約是因爲時間短暫的原因,若是不全治好,時間長了,怕依舊頭疼吧?”

    “那是自然。”曾大夫在一旁說,“傷了慧根,哪那麼容易好?就算憑我老頭子的醫術,給你開藥方子喝湯藥,也要喝個二年的。如今你不頭疼的確是因爲時間短而已,你若不信,你現在就拿起書看一個時辰,你看看你的頭還疼不疼?”

    宴輕不買賬,“我是紈絝,又不需要讀書,不讀也沒什麼,爲什麼非要喝苦藥湯子治好?”

    曾大夫一噎。

    凌畫還是想給宴輕治好的,曾大夫的醫術,普天下再沒第二個,她相信的很,他說傷了慧根,就是傷了慧根,他說能治好,就是能治好,又不是不治之症,爲什麼不治?

    她看着宴輕,“還是治好吧!”

    宴輕不高興了,“你跟我說的話想不作數嗎?你不是說不管我嗎?我幹什麼你都不干涉嗎?如今想要把我徹底治好,是有什麼目的?”

    凌畫搖頭,認真地說,“我跟你說的話作數,不干涉你做紈絝,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但我是你未婚妻,很快我們就大婚,我就是你的妻子了,我還是希望你我能百年好合,長命百歲的。”

    宴輕輕嗤,“誰想與你百年好合長命百歲?”

    騎個馬都嬌氣的受傷,他如今不嫌棄她麻煩,完全是因爲她會釀酒有鹿肉這兩個最大的優點。

    凌畫瞅着他,“那、就算如此,你不想和我百年好合長命百歲,但總得想想我們的孩子吧?”

    宴輕驚恐了,“我們什麼孩子?”

    凌畫看着他,“我和你生的孩子啊?大婚後,是會有孩子的啊?”

    宴輕後退一步,“誰想和你有孩子?”

    他壓根就沒想過小孩子,有個未婚妻就夠了,還要什麼小麻煩?

    凌畫委屈地看着他,“我喜歡小孩子,我要與你生小孩子,你傷了慧根,也會影響到孩子吧?”

    宴輕瞪着她,“你想什麼呢?我不要,我不生。”

    “不用你生,我來生。”凌畫上前一步,拽住他袖子,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宴輕,你不能剝奪我做母親的權利,我都不干涉你呢,你也得對我好點兒,這不過分吧?”

    宴輕不理解,迷茫地問,“我怎麼剝奪你做母親的權利了?”

    這罪過給他按的還挺大!

    凌畫給他仔細地解釋,“我只能嫁你,你是我夫君,我想要小孩子,不跟你生跟誰生?你不跟我生,不就是剝奪我做母親的權利嗎?”

    宴輕有點兒懷疑人生,“不是說我不想吃藥的事兒嗎?”

    怎麼就扯到這麼遠了?還剝奪她做母親的權利身上了?

    凌畫給他掰開了揉碎了的分析,“你看,你不想吃藥,病就不會好,病不會好,就影響下一代,影響生出的小孩子也沒慧根,萬一是個傻子,怎麼辦?我豈不是得哭死?”

    她頓了頓,似乎把自己說驚恐了,拽着宴輕的袖子更緊了,怕怕地說,“宴輕,我不要小傻子啊,我要聰明伶俐跟你一樣的小孩子……”

    “不要跟我一樣的。”宴輕立即反駁。

    凌畫可憐兮兮地改口,“那要跟我一樣的好不好?你不喜歡小孩子跟你一樣,我喜歡小孩子跟我一樣,我從小也很聰明的,我會好好地給他一個歡快的童年,纔不會效仿我娘教導我一般,給我每日都安排滿滿的課業,連玩具都沒的玩……”

    宴輕有點兒不能忍,“就不能不要嗎?小孩子有什麼好?都是麻煩。”

    凌畫一臉的不贊同,“纔不是麻煩呢,小孩子最好玩了,比玩具好玩多了,你對他笑,他就對你笑,你逗他,他就哭,你哄他,他就哄你,你抱他,他也抱你,軟軟的小身子,奶香奶香的,說話童言童語,多招人喜歡啊。”

    宴輕:“……”

    他怎麼不知道小孩子有她說的這麼好?不過,他也確實沒見過多少小孩子,端敬候府沒小孩子,他小時候也沒兄弟姐妹,更沒有子侄。

    “好不好嘛!”凌畫鬆開宴輕的袖子,改抓着宴輕的胳膊輕晃,“我想要小孩子。”

    宴輕僵硬,站着不動,訓斥,“別撒嬌!”

    凌畫睜着一雙水眸瞅着他,“就做成小藥丸,用糖衣裹着的那種,你每日當糖豆喫就好,可以讓曾大夫做成各種口味的糖豆,飯後喫,簡單的很,絕對不會苦。”

    她頓了頓,對他保證,“將來我們生出的小孩子,我絕對自己管,不讓他麻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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