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凌畫宴輕 >第五十五章 回門(一更)
    凌畫看着宴輕,他有着一個少年最好的樣子,是她一眼就看上想嫁的人。哪怕這一輩子,她什麼都求不到,只求到了嫁給他這一樣,她都會覺得這也足夠了。

    對着這個人,這張臉,哪怕天天不愉快,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反正都是他。

    “又在算計什麼?”宴輕走回來,一把扯了她的胳膊,“趕緊走,一會兒快晌午了。”

    沒聽說過有誰家回門大半天過去才慢悠悠回去的,她是想讓凌雲深與凌雲揚一起看他不順眼嗎?

    凌畫被他拽着走了兩步,醒過來,一把抱住他的胳膊,笑着揚起臉,“哥哥,你不生我氣了?”

    宴輕瞪眼,“在你的哥哥們面前,不準喊我哥哥。”

    否則讓人以爲他多缺妹妹似的。

    凌畫乖巧地點頭,“好。”

    在三哥四哥面前,她就喊他夫君,兩個人的時候,就喊哥哥。

    管家利落地帶着人將凌畫篩選下來的那些禮重新搬上車,府裏的人動作很快,轉眼就裝了滿滿的一車。

    見二人這麼快就和好了,管家十分高興,試探地問宴輕,“小侯爺,您覺得這一車禮夠了嗎?”

    不夠的話,還可以去庫房搬,端敬候府多的是好東西。

    宴輕掃了一眼點頭,“夠了。”

    至少不會讓人笑話了,也不會讓他的哥哥們覺得他對這麼個小祖宗不好了,連個回門禮都捨不得出。

    管家鬆了一口氣,“天色不早了,您和少夫人早去早回。”

    宴輕點頭。

    凌畫看看大日頭,挺烈,對宴輕說,“哥哥,跟我坐車吧!”

    宴輕扯出袖子,“你自己坐車。”

    他轉身上了馬。

    凌畫沒辦法將他拖上來一起坐車,只能自己上了車。

    今兒天氣好,街上的人很多,宴輕騎着馬與凌畫的馬車一起穿街而過,不可避免地又遇到了不少人,與昨日一般,不少人與宴輕打招呼,同時,又好奇地對着裝着回門禮的馬車多看了幾眼,車馬走過,又是一番議論談資。

    凌畫坐在馬車裏忽然懂了宴輕的生氣點,她看着是一樁小事兒,但是在百姓們口口相傳的眼裏,這還真不是一件小事兒。

    宴輕對於她的面子,比她還要維護。

    凌畫想明白了,忽然啞聲笑了。

    琉璃陪着凌畫坐在馬車裏,納悶地看着凌畫,悄聲問,“小姐,你自個兒一個勁兒的笑什麼?”

    早先被小侯爺生氣甩了袖子,轉眼哄好了人,她就這麼高興?

    小姐生來就不是一個受氣的人,但對於小侯爺,她還真是受了不少他給的脾氣,但有句話又說回來了,誰讓小姐先算計的人呢,先算計,就是一萬個不對,小侯爺發發脾氣,也是應該的吧?

    更何況,長的好看的人,本來就有發脾氣的權利。

    凌畫笑而不語。

    宴輕在外面呢,耳朵那麼靈,她自然不會說什麼,免得他聽了不順耳,再發脾氣掉頭回去,她又得追回去哄。

    馬車很順暢地來到凌家,凌家大門大敞四開,就跟那日宴輕來接親時一般。凌雲深、凌雲揚、秦桓、凌晗、凌致等都聚在了門口等着,陣仗依舊有些大。

    宴輕下馬車,規規矩矩地行禮,“三舅兄、四舅兄、秦兄。”

    凌雲深笑着點頭。

    凌雲揚上前拍他肩膀,直接地問,“宴輕,你沒欺負我妹妹吧?”

    宴輕挑眉,“四舅兄是不是對於令妹有什麼誤解?”

    他能欺負她?

    大婚之夜,睡地上的人可是他,她在牀上睡的跟豬一樣,連個身都沒翻。

    凌雲揚想想也是,哈哈一笑,“這我就放心了。”

    秦桓在一旁說,“宴兄不是欺負人的人。”

    他做了一年紈絝,就沒見他欺負過誰,乾的都是解急救火的事兒,兄弟們誰有難處,都能找他,更別說欺負一個女孩子了,他不是那樣的人,做不出這樣的事兒。

    宴輕瞅了秦桓一眼,“秦兄還是這麼純真。”

    無論是在狼窩一般的安國公府,還是在凌家這個養出凌畫的府邸,秦桓似乎一直都是秦桓,環境也改變不了他這與生俱來純真的性子。到現在,他怕是都不知道,他要死要活的悔婚,根本就沒必要,杏花村鬧出的婚約轉讓書,是凌畫算計的。

    秦桓一怔,“宴兄過獎了。”

    宴輕一點兒也沒覺得過獎,這句誇獎秦桓受得起。

    凌畫從馬車上下來,喊了聲“三哥、四哥、義兄,”,然後又對凌晗和凌致招手。

    凌晗牽着凌致來到凌畫面前,稚嫩的童聲響起,“小姑姑。”,然後又一起對宴輕喊,“小姑父。”

    凌畫摸摸二人的頭,“真乖。”

    她拿出一袋糖果,從裏面倒出兩顆,遞給二人一人一顆。

    宴輕瞧着太少,直接伸手將那一袋子糖果都拿過來,塞進凌晗的手裏,十分大方地說,“你們倆都拿去分了。”

    凌畫:“……”

    她哭笑不得地看着宴輕,小聲說,“小孩子喫多了糖果,會壞掉了牙齒的。”

    宴輕動作一頓,瞅着面前兩個小不點兒,似乎有些爲難,剛大方送出的東西,總不能再要回來吧?那他這個小姑父還要不要面子?

    凌畫憋着笑,對凌晗和凌致囑咐,“每天一個人只准許喫一顆,知道嗎?”

    凌晗和凌致乖乖點頭,“知道了小姑姑。”

    宴輕鬆了一口氣。

    一行人簇擁着二人往府裏走,凌雲深與宴輕並排走在前面說話,凌雲揚落後一步,悄聲問凌畫,“七妹,端敬候府好,還是咱們家裏好?”

    “都好。”

    “哪個更好?”凌雲揚盯着她,似乎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宴輕忽然回頭瞅了凌雲揚一眼,“四舅兄是對我的府邸有什麼意見嗎?”

    凌雲揚大手一揮,“走你的路。”

    宴輕轉回頭去,繼續與凌雲深說話。

    凌畫本來還想等等再找凌雲揚算賬,但她這個四哥,就是記喫不記打,於是,她停住腳步,對凌雲揚笑眯眯地說,“四哥,我們找個地方,說說話吧!”

    “七妹妹是不是兩日不見想四哥了?行啊。”凌雲揚答應的痛快。

    凌畫見他無知無覺,心想一會兒有你哭的,便轉了道,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凌雲揚一看,認定她剛剛出嫁,怕是還是不太習慣住端敬候府,端敬候府再有她想嫁的人,但也不如她從小住到大的家,一定是想家的。

    凌畫回到自己住的院子,沒進正屋,直接去了她的書房。

    打開書房的門,裏面空空蕩蕩,一排排書架都空了,她看了琉璃一眼,然後走了進去。

    琉璃秒懂凌畫這個眼神,在凌雲揚跟着凌畫進了書房後,她關上了房門,盡職盡責地守在門口,不讓四公子一會兒跑走。

    凌雲揚也是個聰明的,從踏進書房,便覺得不對勁,看着空空的書架,忽然反應了過來,連忙陪着笑倒退,“七妹妹,我想起來有點兒急事兒,咱們還是一會兒再說吧!”

    他說完一句話,轉頭就走。

    凌畫也不搭話,站在書架前,靜靜看着他。

    凌雲揚打開房門,一眼便看到琉璃立在門口,手裏橫着一把劍,見他打開房門,對他呲牙一笑,“四公子,你想試試我手裏的劍嗎?”

    凌雲揚當機立斷地重新關上了房門,不,他不想,這府裏誰不知道琉璃就是個武癡劍瘋子?他是瘋了纔想試試她手裏的劍。

    凌畫慢悠悠地說,“四哥,我本來很想大度的原諒你,但你出賣妹妹,也出賣的太徹底了吧?”

    凌雲揚垮下臉,求饒地拱手,“七妹妹,好妹妹,是我錯了。我哪裏知道自己在宴輕面前幾碗黃湯子下肚,就忘乎所以了?”

    “四哥知道我要找你算的是什麼賬了?”凌畫挑眉。

    凌雲揚不傻,從進了這書房,他就知道了,他喝醉了做了什麼事兒,自己能不知道嗎?他苦着臉說,“知道,我不該給宴輕推薦《逃跑新娘》和《追夫三十六計》。”

    “還有呢?”

    “也不該酒醒後氣不過,將你書房裏的所有畫本子都給宴輕送去了。”凌雲揚舉起手,“我發誓,我真沒想到,宴輕那傢伙,他真的都收下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