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凌畫宴輕 >第十一章 出京
    程初說的一盞茶,還真是一盞茶,宴輕片刻都沒多等,便見他匆匆跑出了門。

    他一口氣跑到大門口,見宴輕騎在馬上,對他好奇地問,“宴兄,怎麼突然要去莊子上住幾日了?去哪個莊子?你家的莊子?還是我家的莊子?”

    他知道,端敬候府家大業大,城外地理位置好的莊子就有好幾處,面積還都挺大。

    宴輕說,“我家的。”

    程初點頭,一邊吩咐讓人給他備馬,一邊問,“還叫別人嗎?”

    “懶得去叫。”

    程初立即說,“人多熱鬧,我讓我家小廝去叫?讓大家在城門外集合,然後一起去玩?”

    自從上次大家在他的莊子上玩,那還是嫂子出京去江南漕運的時候,距離現在,已過去兩三個月了,是該跑去莊子上一起聚聚,熱鬧熱鬧。

    宴輕沒意見,“也行。”

    於是,程初打發了幾個小廝,跑去叫人。

    紈絝們大早上起來正無聊,聽到宴輕說要帶着兄弟們去他的莊子上玩,一個個都很高興,動作很快地匆匆出了府。

    程初和宴輕在城外沒等多久,便等到了幾十人。

    程初問宴輕,“宴兄,咱們去莊子上住幾日啊?”

    “想住幾日住幾日。”

    程初點頭,沒有計劃的去玩挺好,本來他們都是紈絝,整日都無所事事,想怎麼玩怎麼玩,想玩到什麼時候,就玩到什麼時候,只不過如今他之所以問一句,是因爲宴輕剛剛新婚。

    他看着宴輕,“宴兄,你與嫂子剛新婚沒幾日,你就這麼扔下她出府帶着兄弟們去莊子裏住幾日不回,合適嗎?”

    更何況,據他所知,嫂子還生病了。

    他又問,“嫂子的病好了?”

    宴輕挑眉,“有什麼不合適?”

    程初眨眨眼睛。

    宴輕又斜睨他一眼,“小病而已,哪至於拴着我?”

    程初總覺得宴輕的神色語氣有點兒不太對勁,但他太笨,又分析不出哪裏不太對勁來,便打着哈哈對他說,“宴兄,兄弟們還以爲你最少得過一個月,才能跟以前一樣,跟兄弟們這麼出來玩,連家也想不起回呢,沒想到,這才七八日,你就出來了。”

    畢竟,前幾日,宴兄出來跟兄弟們玩耍,早早就歸家了,連晚飯都不在外面喫,酒都不在外面喝了。

    宴輕看着陸陸續續到的紈絝,“我想什麼時候出來就什麼時候出來。”

    程初小聲說,“嫂子不管你?”

    宴輕把玩着馬鞭子,“她敢管。”

    管一個試試。

    程初:“……”

    他直覺,男人的第六直覺,他覺得宴兄跟嫂子,好像大概也許可能是鬧矛盾了,大約是心情不好,才這麼一大早上的,拉着兄弟們出去莊子上散心。

    不過他雖然心有猜測,也不敢問是鬧了什麼矛盾,畢竟,宴兄看起來什麼也不想說。

    程初有時候是聰明的,所以,他自動地止了話,與陸陸續續來到的兄弟們打招呼,然後,轉了話題問宴輕,“宴兄,去你的哪處莊子啊?”

    “兩百里外的青山莊。”宴輕給出目的地。

    “啊?”紈絝們有人震驚,“宴兄,去那麼遠啊?”

    兩百里外的青山莊,他們還都沒去過,紈絝們雖然常年在京城裏遊手好閒喫喝玩樂,但因宴輕從來不往遠的地方走,紈絝們家裏的長輩們又怕他們出京太遠惹事兒,所以,都警告,天天無所事事的玩可以,但不準惹事兒,不準出京太遠,原因自然是怕不孝子孫跑的太遠,家裏大人沒人管,惹了事兒家裏也不知道,哪天死在外面,自然也就白死了。

    所以,京外百里內,打個獵,踏個青,賞個風景,去九華寺祈個福什麼的,也就夠了。

    但出京兩百里,這也算是一次小遠行了。

    紈絝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看看根本沒人帶什麼行囊衣物包裹的大家,一時間覺得,是不是出來的有那麼點兒太匆忙了?

    宴輕端坐在馬上,懶洋洋地問,“怎麼?嫌太遠?有不樂意去的,就回去。”

    紈絝們在京城方圓百里內憋久了,自然還是挺想出去見見世面的,一人說,“宴兄,沒不想去,也沒嫌太遠,兄弟們就是覺得,是不是出來得有點兒太急了?得回家收拾點兒衣物什麼的?”

    “不用,人能去就行。”宴輕調轉馬頭,“莊子裏什麼都有,沒有讓管事兒的去採買就是了。你們身上帶着銀子就行,沒帶銀子的,找我打欠條借,回來還我。”

    宴輕覺得,帶他們去莊子上白喫白住白玩行,但買衣裳什麼的,他纔不給花銀子,端敬候府如今的賬都是凌畫管,他的衣裳還是花她的銀子呢。

    “帶了帶了。”紈絝們紛紛應和。

    永樂伯府的小廝都說了,要去莊子上小住幾日,是幾日,又不是一日,紈絝們誰出門不帶銀子的,紈絝們離了銀子,怎麼活?根本就不能活,一天就得花一錢袋子銀子,更何況是小住幾日?都帶了不少。

    於是,大家都沒意見了,對於出這趟小遠門很是興奮,催促,“人都齊了嗎?能不能走了?快走快走。”

    程初大概掃了一眼,他讓小廝去叫的家裏管的沒那麼嚴不打斷腿的人基本上都到齊了,點頭,對衆人說,“走吧走吧,都來了,能走了。”

    於是,紈絝們人人精神抖擻地沿着官道,跟着宴輕,去了京城兩百里外的青山莊。

    雲落跟在紈絝們身後,想着主子還不知道,小侯爺出門時,也沒說他要去兩百里外的青山莊,只說了去莊子裏小住幾日,他琢磨着,是不是得給主子留句話,告訴主子一聲,小侯爺帶着紈絝們去青山莊了?

    於是,他招來一名暗衛,吩咐了一句,暗衛應是,回去傳話了。

    宴輕忽然回頭瞅了一眼,喊,“雲落。”

    雲落連忙跟上前,想着小侯爺的武功,他跟了他這麼久,還不知道有多深,但一定是不淺,否則暗衛這麼小的動靜,又在這麼多人身後,落的還有點兒遠,馬蹄聲加上紈絝們熱熱鬧鬧的說話聲,他該是發覺不了。

    他策馬走到宴輕身邊,“小侯爺。”

    宴輕偏頭,“剛做什麼了?”

    雲落如實回答,“讓人給主子傳句話,主子也好知道小侯爺去了哪裏。”

    宴輕哼了一聲,“你跟在我身邊,倒是盡職盡責。”

    他出去莊子上玩,按照協議上說,有責任知會凌畫一聲,就跟她匆匆離京讓人給他傳句話一樣,但是他今兒就是不想告訴她。雲落倒是做得好。

    雲落小聲說,“屬下怕主子擔心小侯爺。”

    宴輕嗤了一聲,“她如今哪裏有空擔心我?”

    昨兒他出去了一天,也沒見她讓人問一句,她從大婚後,便一頭扎進了書房裏出不來了,但蕭枕大半夜被大內侍衛帶回京,她風寒還沒好,便匆匆去劫大內侍衛,爲他勞心勞力,回來後,說起蕭枕身上的重傷,還一副鬱郁的語氣,顯然是心疼他遭罪了。

    對比他,她對蕭枕纔是掏心掏肺,而他,還要當個小祖宗似的對待她。

    雲落覺得,他就算是說了主子自然是擔心您的,怕是小侯爺也聽不進去,只能不接這話,閉了嘴。

    宴輕冷哼了一聲,拍拍汗血寶馬的馬頭,“跑起來,你是不是在府裏待久了,也變得懶了殘廢了?怎麼都不會跑了?”

    汗血寶馬早就想跑了,聞言撒歡地跑了起來。

    雲落趕緊跟上。

    紈絝們身下的坐騎都不如汗血寶馬,一個個叫喚連天的卻還打算玩命的追,一時間,官道上十分熱鬧,連深秋的風似乎都被他們感染,熱了那麼幾分。

    每個人都是少年最好的時候,鮮衣怒馬,人人衣着光鮮,尤其是那一身紅衣坐在汗血寶馬身上策馬奔騰的無雙顏色的少年,更是風華豔豔,融化了深秋的凌冽。

    有路過的行人,看到這般熱鬧的景象,或挑開車簾,或駐足避在一旁,待一行人都過去後,對身邊的人問,“那紅衣的少年是誰?長的也太好看了。”

    有知道的人讚歎地說一句,“那是端敬候府小侯爺,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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