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凌畫宴輕 >第二十五章 擾醒
    凌家團圓飯喫半截時,聽到外面天空有響聲,幾人看向屋外,有僕從出去查看,不多時,笑嘻嘻地跑回來說是端敬候府在放煙花,很是特別,十分好看。

    三大兩小一聽,坐不住了,齊齊出了房門。

    煙花放了一個時辰,滿府的人便也跟着看了一個時辰。

    凌晗和凌致看的最開心。

    “好好漂亮的煙花啊。”

    “跟送到咱們府裏的都不一樣哎。”

    “那兩個字我認識,是小姑父的名字。”

    “是是是,是咱們姑爺的名字,是七小姐藉由煙花對小侯爺傳情。這點子可真是別出心裁啊。”

    “就她會哄人。”

    “這煙花製作起來可真是不容易吧?”

    “肯定不容易啊,沒看到這麼多花樣嗎?還有那一行行的詩,真不知道是怎麼做出來的。”

    ……

    秦桓雖然沒參與議論,但心裏也跟着高興,他一直挺愧疚的,無論是對凌畫,還是對宴輕,哪怕後來凌雲揚私底下跟他說,他擔心個什麼勁兒?你就算不喝醉酒弄出婚約轉讓書,七妹也會跟你悔婚,不會嫁給你的,宴輕那張臉她瞧着喜歡的很,你還是操心你自己吧?

    但即便這樣說,秦桓心裏還是過意不去,生怕他們兩個人過不好日子,因爲大婚後,他真是沒看出那兩個人有多好來?據說還分院而居,生怕害了兩人。

    如今離京幾個月回來,今日看到宴輕沒陪他參加宮宴,他心裏還是有些犯嘀咕,如今看到端敬候府上空的煙花,他總算是心裏長舒了一口氣。

    凌畫勾住他肩膀,“怎麼?是不是後悔了?我七妹好吧?她不哄人則以,一旦哄起人來,誰也招架不住。”

    秦桓搖頭,笑着說:“我很高興,總算是放心了。”

    凌雲揚嘖嘖,“你說你,安國公府一家子黑心腸,你怎麼就跟小白菜似的,從裏到外都是白菜心。”

    這麼善良,他一直以來都不忍欺負,自從伯母故去後,七妹怎麼就捨得放開了欺負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若七妹不欺負他,他一輩子也不會想要悔婚吧?這麼一想,還真就欺負對了。

    看完了煙花,凌雲深對凌雲揚笑道:“你還真是說對了,明日七妹怕是起不來牀,不會回來了。”

    凌雲揚道:“我就說吧,我多瞭解她啊。”

    他自小捧在手心裏怕被賊人翻牆偷走的妹妹,她眨眨眼睛,他就知道她又想要做什麼壞事兒了。匆匆趕回京,與宴輕的第一個新年,肯定是要跟他一起守歲的,今年端敬候府這麼熱鬧,怕是要鬧一夜,能爬起來回孃家纔怪了。

    “既然這樣,我們明日也休息一日。”凌雲深吩咐,“明日不必等他了,大家也好好歇歇。”

    衆人紛紛點頭。

    凌畫昨夜真是醉極了,一覺睡到大年初一的下午才醒來。

    她睜開眼睛,身邊沒人,伸手摸摸,旁邊的被褥不止涼,而且十分平整,一眼所見,便沒有人睡過,屋子裏也沒人,外面靜悄悄的。

    她慢慢坐起身,打量了一眼,這是她的房間沒錯,是在端敬候府的房間也沒錯。她伸手拽了拽搖鈴。

    不多時,琉璃匆匆跑進來,揉着眼睛說:“小姐,您醒了?”

    凌畫看着她一臉被喊醒的模樣,對她問,“宴輕呢?”

    琉璃搖頭。

    “你也剛醒?”

    琉璃點頭,抓了抓頭髮,揉揉鼻子,“昨兒和朱蘭喝多了,一不小心睡到了這個時辰,若不是小姐的房間和我的房間有搖鈴通着,我聽到搖鈴響,才醒來,若不然還睡着呢。”

    凌畫問,“那你繼續睡?”

    琉璃揉揉肚子,看了一眼時辰,已未時三刻了,搖頭,“不睡了。”

    凌畫吩咐,“那你去問問,宴輕哪兒去了?難道是又被人喊走喝酒去了?”

    琉璃點頭,立即去了。

    不多時,琉璃回來,一臉意外地說:“小侯爺昨兒送小姐您回來後,便回紫園歇着了,如今也還睡着呢。”

    凌畫皺眉,“他怎麼沒跟我一起睡?”

    琉璃哪裏知道,剛剛她只是出去問了管家,搖頭,“要不,我去問問雲落?他肯定知道。”

    凌畫催促,“你去問。”

    琉璃又跑了出去。

    這回她去的有點兒久,凌畫沐浴洗漱完,她纔回來。

    她一臉無語地說:“小姐,雲落說,小侯爺又要跟您分居了,我問原因,雲落不說,怕小侯爺醒來知道了收拾他,我磨了他半天,才從他嘴裏磨出一句話來,他說小侯爺昨兒送小姐回來後,去過曾大夫的住處,他也不知道曾大夫和小侯爺說了什麼,那時候他去送崔公子了,因小侯爺酒量好,又是在自己府裏,他就沒跟着,從曾大夫的住處出來,小侯爺就回了紫園。”

    凌畫皺眉,宴輕不會無緣無故跟她分居,她這幾個月也不是白讓他跟着的,因爲他暈船這個毛病,以至於被她大加利用,他明明已經習慣了跟她一起睡了,雖然兩個人不做什麼,但是摟着睡這一點兒是越來越默契的,回了京城,回了自己家,怎麼一下子就又倒退回去了呢。

    凌畫不解,“我去問問曾大夫。”

    琉璃嘆氣,“曾大夫中午喫完飯後,帶着小孫子啓程回棲雲山了。說是想棲雲山裏的人了,要回去與大傢伙團聚些日子。”

    凌畫皺眉。

    琉璃道:“雖然這個理由很正常,但我合理懷疑,他是怕小姐逼問他,故意躲了。”

    畢竟,小姐一時半會也不可能追去棲雲山問她,小姐事情多着呢。

    凌畫道:“既然這樣,我只能去問宴輕了。”

    她依舊出了房門,不過不是去曾大夫的住處,而是去了宴輕的紫園。

    海棠苑就在紫園隔壁,凌畫一路走過去,下人們見了她,都紛紛拜年道喜,凌畫吩咐讓管家將打賞發下去,她的獎賞和小侯爺的一起,今年豐厚些,所有人一下子都歡天喜地。

    凌畫來到紫園,在門口看到雲落。

    雲落上前說:“主子,小侯爺天明才歇下,如今還在睡着。”

    凌畫訝異,“我記得我……”

    她什麼時候睡的來着?自己好像不記得了。

    她轉頭看向琉璃。

    琉璃立即說:“小姐醉倒時是寅時二刻,小侯爺送您回去後,頂多寅時三刻,距離天明差不多一個半時辰呢。”

    這期間小侯爺做了什麼不睡覺?難道沒喝夠,後來又繼續喝了?

    凌畫問雲落,“我睡下後,他除了去找了曾大夫,又做了什麼?”

    “小侯爺讓屬下陪他喝茶。”雲落激靈地不說喝的是濃茶,只說:“畢竟天沒亮前,也不算是守歲一夜。”

    凌畫想想也對,她昨兒也是想守歲一夜的,誰知道喝多了,便醉的睡過去了,就連宴輕送她回去,她也記不起來了。

    凌畫揉揉脖子,“我進去找他。”

    雲落沒攔着,小侯爺與主子是夫妻,哪怕小侯爺如今還在睡着,主子進去後有可能將他擾醒,但擾醒就擾醒唄。

    凌畫來到房門口,伸手推門,門沒從裏面上栓,凌畫輕輕一推便開了,她穿過外間,進了裏屋,裏屋靜悄悄的,果然宴輕在睡着。

    她來到牀前,看着他,他似乎睡的不太舒服,眉頭皺着,臉上神色也不舒展安然。

    屋中已沒了炭火,大約是伺候的人怕吵醒了他,沒敢進來添炭火,以至於屋中很涼很冷清。

    凌畫轉身走回門口吩咐,“炭火滅了,趕緊燒上。”

    雲落點頭,連忙去了。

    只這麼輕輕的動靜,被擾醒了宴輕,宴輕睜開眼睛,便看到凌畫關上門向他走來,他揉揉眉心,問,“幾時了?”

    “未時了。”

    宴輕點點頭,這麼說他也睡了大半日,但怎麼感覺跟沒睡一樣?他伸手拉上輩子,蓋住頭臉,“別吵我。”

    凌畫本來想問他爲何又跟她分房而睡,不止如此,還分院而居,但看着他這副被吵醒的模樣,只能暫且打住,對他問,“哥哥,你不餓嗎?要不要喫點兒東西再睡?”

    宴輕想說不餓,但還真是有點兒餓了,睡覺也是消耗體力的,他伸手扯開被子,坐起身,“讓廚房送東西來。”

    凌畫露出笑意,對外吩咐,“讓廚房送飯菜來!”

    端陽應了一聲,跑去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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