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凌畫宴輕 >第四章 心虛(二更)
    蕭青玉和張樂雪很快就來到了端敬候府,二人在府門口碰上。

    蕭青玉早已知道凌雲揚心儀張樂雪,凌畫早就幫着促成,正好張家張老夫人和張樂雪都也有意,最近已請人合了八字,就等着凌畫養好傷,請了官媒陪着去張家下聘了,最近凌雲深已幫着凌雲揚在整理下聘的禮單。

    蕭青玉雖因爲凌畫受傷耽擱延遲了婚期,沒過門,但已是鐵板釘釘的凌家媳婦兒,以後與張樂雪會成爲妯娌,又聽凌畫誇了張樂雪性子好等等好話,雖然以前沒多少交情,但如今有了這層關係在,覺得怎麼都要好好地處着。而張樂雪也正有此意。

    所以,兩個人在端敬候府門口碰上後,互相有意交好,挽着手一起進了端敬候府的大門。

    管家一路笑呵呵地領着兩人去紫園。

    宴輕自然不耐煩陪着跟幾個女人待着,則是在凌畫的哀怨下,有些心虛地趁機又出府自己放風去了。

    二人來的時候,琉璃正在跟凌畫說宴輕,一邊偷笑着一邊說:“咱們小侯爺走的時候,滿臉滿眼都寫着心虛。真是逗死人了。”

    凌畫也笑,“真是難爲他了。”

    “可不是嗎?以前小侯爺哪用得着這樣天天在府裏貓着啊,幾乎每天都要出府去玩,如今我聽外面都在傳說小侯爺怕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以後都不做紈絝了呢。”

    凌畫樂的不行,“真是誤了他了。”

    琉璃樂夠了,對凌畫嘆氣,“如今我可真是覺得小侯爺太好了,他能爲了小姐,足足在屋子裏陪着您一起貓了一個多月,就連管家都天天笑呵呵地感慨,說小侯爺近來跟變了一個人似的。他從小到大就不黏人,如今沒想到黏起少夫人了。這若是擱以前,做夢都想不到的。”

    凌畫心裏有那麼點兒小得意,“我就說我總有一天會讓他心甘情願喜歡上我的。”

    琉璃嘖嘖,提醒她,“小姐,您受了這麼大的傷,遭了這麼大的罪,這代價也未免太大了吧。”

    凌畫咳了一聲,“就算沒有他,我也一樣該受傷受傷,蕭澤那瘋子,如今被貶爲庶民,老實嗎?”

    琉璃點頭,“我派人監視着他呢,沒聽說鬧什麼幺蛾子,挺老實的,以前東宮那些人,窩囊死了,被太子殿下抓了幾個重罪的稟明陛下清算後,其餘大批人都輕輕鬆鬆放過了,但至今沒一個敢抻頭扎刺再往蕭澤跟前湊,依我看,他們是早就被咱們打怕了,如今太子殿下仁慈,放那些人一馬,他們巴不得老老實實的保命呢。除了死士,誰不怕死啊。”

    而且,東宮養的死士,前前後後無數次,早就被殺完了,尤其是初三那日,爲了殺小姐,蕭澤將人都帶出來了,正好都被太子殿下一窩端了。

    凌畫點頭。

    琉璃小聲說:“陛下廢了他,將他貶爲庶民,就是爲了保他的命。蕭澤犯了多少罪,但陛下心裏還是捨不得殺他。小姐您想要他的命嗎?若是想要……”

    琉璃的未盡之言不言而喻。

    凌畫搖頭,“算了。”

    倒不是她心慈手軟,而是蕭澤已經敗了,就算他安安分分活着,成了普通百姓,往後的日子裏,比死了還辛苦。

    既然如此,她何必多此一舉呢。

    琉璃眨眨眼睛,懂凌畫的意思,嘆了口氣,“以前恨不得有機會一劍殺了他,但如今有機會了,他無反抗之力了,反而覺得殺他沒必要也沒意思了。”

    門外傳來腳步聲,朱蘭探出頭,對屋裏喊了一聲,“掌舵使,榮安縣主和張小姐來了。”

    凌畫聞言打住話,如今她能出門了,直接擡步迎了出去。

    蕭青玉和張樂雪見她從房裏走出來,兩個人腳步不約而同加快,來到近前,蕭青玉嗔怪,“你在屋子裏待着就好了,跑出來做什麼?咱們又不是外人。”

    張樂雪也點頭附和,“是啊,你的身子骨還沒養好,可別受了風染了寒氣。”

    “沒有那麼嬌氣了。我最近幾日每日都要走出房門曬會太陽的。”凌畫一手拉了一個,挽着兩人進屋。

    進了屋子後,蕭青玉問:“怎麼今兒想起讓我們兩個來跟你玩了?宴輕呢?沒盯着你?”

    凌畫嘆了口氣,“我如今傷勢雖然沒痊癒,但已經沒有太大礙了,但他不許我整日裏處理事情,只讓我在府裏養着,我整個下午到晚上,便都閒了起來,膩得慌,他又不許我出府去逛街,只能找你們過來陪我玩了。”

    蕭青玉恍然,“原來如此。”

    張樂雪連忙說,“若是早知道,不用你請,我就來了。一直以爲你要好好養傷,怕擾了你清淨。”

    蕭青玉笑着說:“你是不知道,宴輕看她看的緊,我倒是想來,就怕惹了宴輕不高興,以爲我霸佔着她。今兒難爲他主動提出讓咱們來。”

    凌畫笑,“他也有多日沒出府了呢。”

    蕭青玉嘖嘖,“外面都傳遍了,那幫子小紈絝們天天唉聲嘆氣的,都在說他怕是以後不跟他們玩了。如今他出去了,那幫子人指不定多高興呢。”

    凌畫笑起來。

    蕭青玉問:“你跟我說,他以後到底還做不做紈絝了?看他如今老實的,是不是真要改邪歸正了?”

    凌畫搖頭,“做啊,等我養好傷,他繼續玩他的。”

    蕭青玉一臉“不是吧?”的表情,“我還以爲他受你影響被你感化的以後要走正途了呢。”

    凌畫心想大可不必,她搖頭,“他樂意做什麼就做什麼,我不干涉他,他目前來說,沒別的想法,我也覺得做紈絝挺好的。我們家總得有一個人不累死累活不是?”

    蕭青玉覺得有道理,“這倒是。我娘最近抓着我學習管家掌家看賬本,每天累死我了。說早先我跟你三哥日子定的急,都沒好好教我掌家,如今婚期推遲了正好,她可得好好教教我。我每次看着一堆賬本,就想着也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堆着比我們樂平郡王府十倍的賬本都能面不改色有條不紊的看,而我頭疼的不行,又想想宴輕,真是覺得他太會了,萬事不操心,只吃喝玩樂,端敬候府堆着金山銀山夠他敗不說,如今又娶了你,他什麼都不做,可以混到老。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啊。”

    張樂雪抿着嘴樂,“主要還是宴小侯爺會投胎,換做別人試試?京城那些紈絝們,哪個不是缺銀子?就連程初,都因爲前太子倒臺了,缺銀子回家去繼承家業支撐門楣了。其餘的紈絝們,隔三差五就被家裏用家法打一頓,哪像宴小侯爺,沒人管着他,想如何就如何,天大地大他最大。”

    蕭青玉誠然地點頭,“再沒有比他要身份有身份,要銀子有銀子,又有福氣娶了個對他萬事不求的夫人的了。”

    “你們夠了啊。”凌畫對二人瞪眼,“讓你們跟我玩來了,不是說我夫君來了。”

    蕭青玉嘖嘖,“護的可真緊,還不讓說了。”

    張樂雪笑着住了嘴,“行,我們不說了。”

    三人樂呵呵地聊了一會兒別的,便商量着打牌,凌畫將琉璃和朱蘭叫進來一起玩。

    宴輕出府後,倒也沒覺得府外的空氣比府裏清新多少,他帶着雲落,讓雲落打聽今日紈絝們都在哪裏聚,聽說是去了城東的茶莊,他便也找去了。

    紈絝們以前玩的遊戲多數都是鬧騰的刺激的遊戲,但如今程初回家支撐門庭接手產業了,宴輕待在府裏陪着夫人養傷,倆人都不出來了,紈絝們一下子覺得沒了意思,因他們遊手好閒慣了,京裏能玩的也玩遍了,如今沒人帶頭,竟然不知道該玩什麼了,索性都去了茶莊玩起了喝茶這等高雅的事兒。

    要知道以前他們是最耐不住性子坐在那裏喝一兩個時辰茶的。

    有紈絝感慨,“這多好的茶,我怎麼也喝着沒味呢,你們覺得呢?”

    衆人紛紛點頭,都說沒啥味。

    一人很是懷念地說:“關鍵是少了宴兄和程兄,咱們以後可怎麼辦啊。”

    衆人聞言也跟着嘆氣,“就是啊,怎麼辦呢,程兄明確不做紈絝了,宴兄好像也不做了,難道咱們也都回家?”

    衆人都順着這話思索,回家也沒意思啊。

    正在唉聲嘆氣的功夫,有人瞧見了宴輕,大喜,“宴兄來了!”

    無數張臉一瞬間迸發出光彩,齊齊看向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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