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凌畫宴輕 >第五十七章 推背圖(一更)
    凌畫今天只想問問宴輕《推背圖》推出來的祕密,但是沒想到有這麼一個大餅砸到了她的腦袋上。

    她對算計宴輕將他拉進婚姻的墳墓以及讓他不能好好做紈絝這兩件事兒一直心裏有愧,覺得自己算計到手的夫君,放不開他,只能寵着他,無論如何都寵着。

    但真是給她一百顆玲瓏心,也從來沒想到,她是被算計的那隻兔子。

    她捋不清自己黏糊的腦袋,只能先將自己最疑惑的東西問出來,“爲何要去守我?”

    從琉璃的口中,她得知了滿京城一半的小姑娘都喜歡他,這都怪他年少時驚才豔豔少年風華太勾人,哪怕他做了紈絝,仍舊澆不滅那些早已迷在了他身上的芳心。

    他不缺女人喜歡。

    既不想成婚,怎麼就跑去棲雲山腳下守着招惹她了?

    宴輕收了笑,“你不是想知道我用《推背圖》推演出了什麼嗎?”

    凌畫點頭。

    宴輕看着她說:“比四舅兄多了五幅畫面,我用《推背圖》推演出來七幅畫卷。第一幅畫卷是我在東宮門前的玉階上,拔劍殺了太子太傅付敏。第二幅畫卷是我從軍中回府的路上,騎馬過長街,險些踩踏了一個小姑娘。第三幅畫卷是太子蕭澤站在東宮的書房內對我說,他看中一個女子,但是她身份不夠,不能娶進東宮,他想納她爲側妃,但那一戶人家不同意。第四幅畫卷是陛下臥病在牀,召我入宮,給我一道聖旨,讓我扶持二殿下蕭枕登基,我拿着聖旨還沒踏出宮門,便遇到了埋伏。第五幅畫卷是蕭枕穿着一身龍袍找我買醉,說他喜歡的姑娘要嫁人了,離他很遠,他給我假期,讓我幫他去瞧一眼。第六幅畫卷是我倒在屍骨如山的戰場上,後梁兵敗,我沒完成祖父和父親的囑託,沒守護好端敬候府的威名門楣,也沒完成先皇的遺願守住後梁江山,同樣也沒完成新皇交給讓我幫他去觀他喜歡的姑娘的婚禮。第七幅畫卷是一對新人在拜堂,那男子長的與我十分相像,那女子就是第二幅畫卷我險些騎馬踩踏的小姑娘,她前一刻笑意盈盈,情深似海,後一刻匕首出鞘,殺了對面已經與她拜完堂的人。”

    凌畫心下觸動,“是反覆推演,都是這七幅畫卷嗎?”

    “嗯。”宴輕無奈,“推演了無數次,從沒變過。”

    “你騎馬差點兒踩踏的小姑娘是我?”凌畫指指自己。

    “嗯。”

    “與你長的相像的男子是寧葉?”

    “嗯。”

    凌畫心裏疑惑,“哥哥你推演時是五六年前,如今你也說逆改了命運,那爲何我四哥去年推演出來的依舊是你後面這兩幅同樣的畫卷?”

    宴輕搖頭。

    凌畫提起心,“是命運不可逆改嗎?”

    “改了吧,否則娶你的人,如何能是我?”宴輕笑了一下,“剛剛乍聽你說四舅兄推演說了這兩幅畫卷,我還是很喫驚的。”

    “那……”凌畫的心攪起來,“那是怎麼回事兒?那兩幅畫卷,還會發生嗎?”

    “不會了吧!”宴輕道:“我棄學業,做紈絝後,諸事都與推演的不同了。太子太傅不是我殺的,是你借用先皇御前親審,先皇砍了他的頭。我沒入軍營,自然不可能從軍營騎馬回府過長街,所以,自然也沒踩踏過一個小姑娘。我從做紈絝後再沒踏入過東宮的大門,所以蕭澤也不會跟我說他看重了一個女子,想納她爲側妃。我不入宮,不見先皇,先皇也不是重病去世,不會臨終拉着我十分信任地給我一道遺詔讓我扶持二殿下登基。沒有上面這一出,我也不會拿着遺詔出宮門被人埋伏。我與蕭枕沒交情,他就不會拉着我買醉,讓我幫她去瞧人觀禮。”

    說到這,宴輕頓了頓,拉過凌畫的手,攥在他手裏,“尤其是那個小姑娘,已與我大婚,成了我的夫人。”

    凌畫鬆了一口氣,反握住宴輕的手,與他十指相扣,“是啊,什麼都對不上。所以,哥哥,你除了不做紈絝,到底做了什麼?我聽四哥說,他跑去旁敲側擊問過九華寺的住持,住持說,《推背圖》的確推演的是未來會發生的事兒,但這不是命運的絕對,若是有人強行干預,也是能扭轉乾坤的,所以,歷朝歷代,帝王不會輕易讓人堪算國運,以免從中被人動了手腳,反而毀壞氣數。挖心頭血祭什麼的,聽着挺嚇人的,住持語焉不詳。”

    她說完,盯住宴輕的心口,一直未曾圓房,宴輕把自己保護的緊,她一直沒看到他一身皮肉,所以,如今她忍不住猜測,除了他所說的那些不能圓房的理由外,是不是還有一個最重要的理由,就是他心口帶傷?

    宴輕嘆了口氣,“四舅兄也是個人才。”

    他說完,輕輕扯開身前的衣裳,露出心口,果然,凌畫一眼瞧見,他心口落了一塊疤,這疤顯然有些太久了,以至於只那麼一小塊印記,若是再晚二年,大約就會被撫平了,不細看,壓根看不出來。

    她鬆開他的手,指尖摸上他心口,“哥哥,疼嗎?”

    “還好。”

    “哥哥這樣的人,該不是不像會相信挖了心頭血做些什麼,便能改了命的人,怎麼就做了呢?”凌畫指尖流連,他這塊疤,竟然跟她受了劍傷後,心口落的疤一樣的地方,命運真神奇。

    宴輕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手抽出來,合上衣襟,“師傅算出自己大限的日子前,給我也測了個命,搖頭嘆氣,說本來以爲他收了個天資聰穎可以傳承他衣鉢讓他畢生武學流傳百世的徒弟,可以安心閉眼了,誰知道我命中有死劫,是個短命的,於是扔給我一卷殘本,讓我去讀《推背圖》,讀完了,我興許用得上這殘本,但能不能改運,要看我抓不抓得住那一線生機。”

    凌畫恍然,原來是崑崙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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