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凌畫宴輕 >第九十一章 關照(大結局九更)
    柳蘭溪沒想到周琦沒有折回來奪涼州,而是去了幽州救被困的凌畫和宴輕。

    她得到寧葉死,溫行之死,碧雲山和幽州軍大敗被收服的消息,整個人呆坐了整整半日,想着父親料錯了,寧少主沒有天下之主的命,而他們柳家,也得不到那份位極人臣的從龍之功,她也得不到宴輕,不止如此,柳家也完了。

    她想過死,但是沒能見宴輕一面,她不甘心,想等等,是不是宴輕會親自來涼州處置她。

    她等了幾日,這一日,的確等來了人,不過不是宴輕,凌畫也沒來,來的人是崔言書和琉璃,還有周家姐弟妹三人,以及二十萬兵馬。

    柳蘭溪很是失望。

    涼州只有五萬兵馬,寧葉臨走時給她留下的少數高手也在聽聞寧葉死後,齊齊殉主了。她做不到憑這五萬兵馬殺去幽州見宴輕。

    當然,這時候,她還沒收到京城他父親以凌家兩個孩子威脅被殺的消息,若是她知道,一定不會依舊坐在這裏等,最起碼,她該拿着劍自殺,或者服毒一死百了。

    所以,當崔言書和琉璃找到她時,柳蘭溪還待在住處沒動,她還不知道面對她的會是什麼,見二人來了,她開口問:“崔公子,琉璃姑娘,宴小侯爺和凌掌舵使可說讓我怎麼個死法?”

    她就是不甘心,想聽聽宴輕讓她怎麼死,不能再見他一面,但得他親口說出她的死法,她也願意遵循。是讓她自刎,還是杖斃,還是推去菜市場砍頭,還是給她毒酒、白綾。

    她想了無數種死法,但獨獨沒想到凌畫壓根就不讓她死。

    崔言書心思聰透,觀柳蘭溪神情,便知道她心裏想什麼,對她笑了笑,“小侯爺不管閒雜小事兒,掌舵使派本官來,說多謝柳大人對她的照顧,她也照顧照顧柳小姐,柳小姐不用死,只需充軍妓就是了。”

    柳蘭溪面色大變,騰地站起身,“凌畫她憑什麼如此折辱我?就因爲我喜歡宴輕嗎?”

    琉璃噁心的不行,“你算哪根蔥那根蒜?小侯爺正眼都不看你一眼,我家小姐會因爲這個才關照你?你別做夢了。你該感謝自己有個好父親,他做了什麼,才讓你受到如此關照纔是。”

    柳蘭溪攥着手心,死咬牙關,琉璃說的是事實,她反駁不了,因爲宴輕的確從來不看她一眼,她白着臉片刻,問:“我父親他……做了什麼?”

    琉璃憤怒,“你的好父親,聯合蕭瑾和溫行之的人,裏應外合,造反奪京城,這也就罷了,他恬不知恥下作卑鄙,竟然拿了凌家兩個小孩子威脅陛下,既然他如此關照我家小姐,那我家小姐也關照關照他的女兒,有什麼不對?”

    柳蘭溪身子發顫,一句話已說不出,伸手去摸藏在懷裏的匕首。

    她早先沒自殺,如今琉璃自然不會給她自殺的機會,上前一步,一把奪了她手裏的匕首,三兩下便將她扣押了起來,動作利落地搜淨了她身上所有東西,之後,往她嘴裏塞了一塊手帕,將之往地上嫌棄地一扔,對外面喊,“來人。”

    有人走了進來,“琉璃姑娘。”

    琉璃擺手,“掌舵使有令,此女充軍妓,不準讓她死了,直到士兵們膩了她。”

    “是。”來人將柳蘭溪帶了下去。

    柳蘭溪掙扎也無用,臉上一片死灰,她是怎麼都沒料到,她會是這個下場,哪怕想了千百次死,但也沒想過一次不死等待她的會是什麼。

    解決了柳蘭溪,琉璃看向崔言書,“柳望那個老賊,死了真是便宜他了。”

    崔言書拉住琉璃的手,握了握,安撫的意味明顯,“彆氣了,柳望的屍體已讓陛下餵了狗,柳家全族都誅九族,唯獨一個柳蘭溪,掌舵使沒心慈手軟,挺好的。”

    琉璃點點頭,若是便宜了柳蘭溪,纔是會窩火一輩子,她壓根就不是個無辜的人,就衝她一臉期待你問小侯爺的樣子,就噁心死她了。

    周武和周夫人以及周家人的屍首在寧葉攻下涼州之後倒是沒侮辱對待,而是吩咐人妥善收棺了。

    周家姐弟妹三人哭着將父母兄姐們的棺木擡出來,搭建了靈堂弔唁,等待陛下聖旨下達後,再擇日下葬。

    崔言書和琉璃代替宴輕和凌畫上了三炷香,幾日後,皇帝的聖旨到達涼州,追封了周武爲英武侯,追封周夫人爲侯夫人,又褒讚了周家戰死的其餘人等,任命周琛執掌涼州軍,又封了周琦和周瑩爲縣主。

    雖是滿門榮耀,但也十分悲壯,這是周家用幾乎滿門的戰死所得的。對於周琦、周琛、周瑩三人來說,寧願不要這滿門榮耀,也想家人平安。不過這聖旨也算是告慰了周家人在天的亡靈了。

    崔言書與琉璃在涼州待了足足半個月,在周家人下葬,處理了涼州諸事後,才啓程折返回幽州。

    回去的路上,沒了周家姐弟妹三人,崔言書便拉着琉璃不避諱地躺在馬車裏,倒也沒做什麼讓人臉紅心跳的事兒,而是崔言書在跟琉璃商量回京後就大婚。

    琉璃不太同意,覺得太快了,她捨不得凌畫,還想在她身邊留二年呢,她自然不是崔言書的對手,自己也深知,便用凌畫來擋,“小姐說捨不得我,讓我多留兩年的,你別跟我說,你去跟小姐說。”

    崔言書:“……”

    哎,別看這姑娘心裏大半裝的都是劍,但其實真是一點兒也不好糊弄。

    他無奈地點頭,“好,我大不了再厚着臉皮去找掌舵使,掌舵使若是煩了我……”

    “那你就躲遠點兒,別讓她煩。”琉璃接過話。

    崔言書:“……”

    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交情,他怕是一輩子都及不上掌舵使在她心裏的地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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