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紅樓大官人 >四十、鬥詩
    “考校不敢,只能說是切磋切磋,”應弘瀟灑自如,果然昨日的那囂張只是在私下才會如此的,大庭廣衆下,這些龍子鳳孫,個個都是禮數周到,謙虛低調,讓人如沐春風,不會覺得讓人他在仗勢欺人。

    薛蟠站在當庭,擡頭看着應弘,“學兄考校,學弟當然奉陪,只是不知道學兄要考校那樣”

    應弘瞧了瞧邊上,又有一位長得瓜子臉一臉精明樣的人站了起來,接過了話茬,他先自我介紹,說是禮部右侍郎次子盧連山,“薛兄家世淵源,經濟之道極爲厲害,若是再拿算術來考校薛兄,那就是小瞧您了,這必然不成。”

    薛蟠心裏十分失望,他原本還想着在算術這裏暗算別人呢,說起來,自己這後世學到的二元一次方程,什麼函數,都可以秒殺這些理科菜鳥,沒想到他居然不上鉤,可見對着自己是有了萬全的準備,“多謝學兄照顧,那咱們考校什麼”

    “鹹安宮自然是文武皆修,但若是這會子出宮去比賽騎射,也是不妥當的,”盧連山說道,“大動干戈倒是叫外頭的人說閒話,故此,弟以爲,還是要比詩詞一道。”

    又來了,薛蟠心裏暗暗叫苦,又是這一套他的臉色驚變,應弘等人頓時心裏大喜,薛蟠雖然名聲不顯,但仔細打聽,還是能打聽到一些事情的,接觸到的人都說其爲人處世厲害,且做生意也精通,只是不擅長詩書,如今瞧着他的臉色,果然猜中了

    薛蟠連忙推卻,“小弟的打油詩,就不必做了吧實在是不擅長此道,還請改了別的纔好。”

    “這如何使得”盧連山說道,話雖然柔和,卻步步緊逼,“詩詞之道,雖然於治國無益,但陶冶情操,展露胸懷,是最爲要緊的,且將來吾輩出仕爲官,素日裏頭和地方雅士聯誼,亦或者是宣教文化,這詩詞是萬萬都用得到的,難不成,日後這鹹安宮讀書出來的人,還言明不會作詩外頭的人如何看得起這天下第一學薛兄這樣謙虛可是不好,過度的謙虛就是虛僞了,若如此可是要笑話了。”

    衆人看到薛蟠臉上的焦急之色隱去,露出了一個十分勉強的笑容,他笑道,“諸位學兄都是吟詩作賦的大拿,我卻是不敢班門弄斧,要不就此認輸如何”

    李少普又是連連冷笑,“好一個無用的東西,若是真的認輸,不如就在此地磕頭三個,言明認輸,就此退出鹹安宮如何”

    衆人一會覺得薛蟠過於窩囊沒志氣,一會又覺得李少普咄咄逼人,失了大家風範,也有人在邊上說了幾句,讓應弘就此收手,只是似乎此人也未曾真心幫着說話,應弘又笑而不言,顯然心意已決,於是衆人也不再說話,有老成持重者見到應弘等人如此跋扈,心裏暗暗警惕,臉上卻是絲毫未露神色。

    鹿勝微微勸了勸,見到衆人無人理睬也只好罷了,他原本只是小官,在這些豪門子弟面前算不

    得有什麼面子,平時時候除了學業之外,也不敢多加約束,何況這些人原本就是人中龍鳳,樣樣學業都是精通,自然是眼高於人,無人能勸阻了。

    李少普說話難聽,薛蟠不得不要反擊了:“李兄,”他故作驚訝,“您的臉昨個被打了,還沒好就這麼多嘴,不怕別人聽的厭煩,你的另外半邊臉也會腫嗎”

    “言多必失,您還是少說幾句廢話罷,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飯可以亂喫,話是不能亂說的。”

    李少普拍案而起,怒視薛蟠,還有許多人不知道李少普的臉爲何腫起來,聽到薛蟠此言才恍然大悟,只怕是昨日李少普就在薛蟠處吃了大虧,有人原本對着李少普等人囂張極爲不滿,聽到這話,倒是對着薛蟠起了一些好感,於是衆人笑道:“比就比了,薛兄不必擔心,橫豎都是自家同學,輸了也沒什麼可惜的。”

    薛蟠團團作揖,姿態十分瀟灑,“學兄們都這麼說,我也不好意思不聽命了,”他朝着應弘點頭,“守盛兄,出招吧。”

    應弘眼神一閃,露出了玩味的笑容,那盧連山又道,“既然是作詩麼”

    薛蟠又搶答說道,這會子可不能讓他這麼順順利利的繼續下去,不然的話萬一給自己設一個套,豈不是就喫虧了“盧兄,話說起來,要比詩詞,這倒也簡單,但依照我的小人之心,萬一你們鬧什麼貓膩,提前預備好現成的詩詞,又要我效仿曹子建七步成詩的捷才,如何是好呢”

    盧連山表情微微一滯,顯然薛蟠這小人之心,提前說出來,倒是不好反駁,他原本有此意,但應弘之前也說無需如此,這一幫人裏面哪一個詩詞歌賦不能夠壓服這個沒文化的薛蟠他爲了穩妥起見,於是想了想,“薛兄多慮了,自然要另外再選公允之人居中主持此事,絕不會有任何偏私之處。”

    應弘點頭稱是,“薛兄雖然是小人之言,但也有道理,在這鹹安宮內,自然容不得徇私之言,只是呢,今日英才會聚,不好這麼一下子就輕易結束,薛兄大才,也要一一彰顯纔是,盧兄,你說這樣如何”

    “自然是好,”盧連山笑道,“本來今日羣英薈萃,就應該細水長流,仿效曲水流觴之先賢故事來以文會友,以我來看,這麼一場總是不成的。”

    “那依你看,該如何是好啊”薛蟠大搖大擺的坐在了鹿勝邊上的一張官帽椅,這會子既然是已經要開始鬥了,那麼他倒是穩定了下來,一點也不怕,還拿了一把湘妃竹的扇子出來放手裏把玩,“準備鬧一個詩會嗎”

    “這自然也是成的,”盧連山說道,他笑得很是奸詐,“弟以爲,薛兄剛纔提到了曹子建,我倒是覺得,這法子極好,用七步成詩的法子來鬥詩,先作詩、詩上乘者爲勝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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