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紅樓大官人 >一百三十六、自家人
    如果聖上要召見,還是要準備好回答的話語的,畢竟不是說要拍馬屁,而是無所謂要在皇帝面前擺出自己這麼風骨的臭脾氣來,面對尊上者,還是保持謙遜的好,這答話還要注意方式方法的,薛蟠忙問:“聖上駕前奏對,有什麼可注意的”

    “沒什麼注意的,”王子騰笑道,“你自己見到聖上的時候,自己就知道了。”

    有這麼當舅舅的嗎就知道坑外甥,薛蟠簡直有些無語了,這瞭解皇帝的最應該就是王子騰這些昔日的毓慶宮侍讀們,人家子弟進宮侍奉君上,家裏頭的長輩都要再三提點的,到了王子騰這裏,倒是什麼話兒都不說,還要薛蟠自己個去趟地雷陣。

    不說也就不說唄,想着薛文龍我在外頭也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也是能這樣應付過來的,皇帝當然是厲害的,但也不是說不能應付的,不過既然是見皇帝的話“想着見聖上,不能沒有空手去的道理,”薛蟠眼睛烏溜溜的轉了轉,露出了一抹奸笑,“聖上召見那一日,我是務必要送上大禮的。”

    王子騰有些好奇,“你不要鬧什麼幺蛾子,若是在聖上面前不尊敬,失了體統,到時候吃了刮落,倒黴的可是你你預備着做什麼”

    “舅舅不告訴我,我也不告訴舅舅,”薛蟠笑嘻嘻的說道,“您就請好吧,您那日若是沒事兒,倒也可以來瞧瞧熱鬧,保管是錯不了。”

    “你這小子,可別耍花招”王子騰笑罵道,“你若是仁兒那樣的,我還真不怕你混賬亂來,須知道他這樣的人,也只有在這些小門路上搞鬼,不像你,膽子比天還要大”

    兩人說了會話,裏頭來請過去喫飯,不一會飯畢,看着天色已黑,臨近臘月,天氣越發的寒冷起來,薛蟠起身要和薛姨媽一起回榮國府去,王子騰笑道,“四妹以後不如就住在家裏頭得了,三妹那裏頭,也是人多嘴雜的,遠遠不如我這裏頭清淨。”

    “哥哥這裏是清淨,但也沒什麼功夫來陪我,”薛姨媽說道,“在那府上,姐姐素日裏頭是不出門的,我們老姐妹倆人成日裏頭說說話,倒是方便的很,哥哥每日忙着朝政,那裏還有空呆在家裏頭”

    “什麼話兒,”王子騰笑道,“難不成我就不回府了不成”

    話雖然這麼說,可薛姨媽沒有搬出來的意思,“年底了那府上原本就忙,我若是要提搬出來的話兒,只怕是讓他們更要忙亂些,何況這賢德妃娘娘省親回府,也是天下難得的熱鬧事兒,既然就在都中,怎麼不去湊熱鬧呢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多少要見了世面再走,到了明年開春的時候,我預備着就讓蟠兒找好房子,大傢伙搬出來住纔好。”

    “很該如此,也不要老是住那裏頭,”王子騰說道,“那邊人多,人一多嘴巴就碎,心裏頭就保不齊是善還是惡,你日後若是搬出去挑宅子的時候,總是要靠着我這家裏頭近些纔好。”

    這樣說了一番話,薛蟠等人告辭王子騰離開回到梨香院,因爲是晚上也喝了些酒,故此薛姨媽不許薛蟠騎馬,三個人一起坐車回家,薛姨媽嘆道,“你二舅舅老了好些原本這鬍子都是黑的,今個一瞧,居然也瞧見了不少白鬍子了,算起來以前在南邊的時候還時常通信,那時候也不見他如此忙,如今倒是好,今個這麼一整日,聽着嫂嫂說,還是你二舅舅這些日子難得休息的時候。”

    “貴人事忙嘛,”薛蟠笑道,“舅舅這樣的地位別人是一輩子都到不了的,許多時候倒不是自己個不想輕鬆着,而是到了這個位置,身不由己了。”

    薛姨媽有些傷感,也不知道爲何,今日好像就是特別的悲觀,“我不懂外頭的事兒,但想着總是太辛苦了些,蟠兒你若是能幫襯你舅舅,總是要幫襯着的,我剛纔說的話兒不對,男人家,不好一直呆在家裏頭麼,若是你舅舅要你幫忙,你多少總是不能推脫的。”

    寶釵笑道,“這話還要媽說嗎哥哥又不是不懂事兒的人呢,自家人,不幫襯着,還能是誰幫襯着呢”

    “自家人不幫襯着,還能是誰幫襯着呢”王熙鳳笑盈盈的也說了這麼一句話兒,她說的語調和寶釵的語調可就完全不同了,是一種志得意滿趾高氣昂的態度,她盤膝坐在房裏頭的炕上,剛剛從平兒捧着的銀荷花臉盆裏頭洗了手,把毛巾隨便的丟在了炕下的景泰藍痰盂裏頭,對面的賈璉斜斜躺在炕上,拿着一根牙籤在剔牙,丫鬟們把炕桌上的餐具等都拿了出去,顯然,這兩公婆剛吃了飯,也不知道賈璉說了什麼,倒是讓鳳姐這樣說了一句話出來,“咱們如今正在短銀子,那邊有這麼多的銀子白白放着,豈不是可惜再者說了,我聽說故人這朋友之間都有通財之誼,何況咱們這如今是一家人呢”

    “你這話說的不差,只是到底這老太太,不太高興的樣子。”

    “老太太是有些不高興,可她老人家平日裏頭不多說什麼,可家裏頭的事兒,誰也沒有她老人家清楚”鳳姐笑道,“心裏頭明鏡似的什麼事兒都瞞不過她老人家家裏頭什麼樣子誰還不知道呢應付着日常的事兒也就將就着過了,這建園子,多少的銀子要流水般的出去,咱們家一下子就空了,你又不是沒問過東府那珍大哥,他也不是朝着你喊窮還不如我姑媽來的客氣些,一下子就拿了一萬兩給咱們救急雖然也是不夠,可我們王家的親戚多少比着你們賈家的親戚要強”

    鳳姐無時無刻都要說王家的親戚多少厲害,賈璉許是喝了點酒,亦或者是心情極好,也不和鳳姐爭辯,只是懶洋洋的說道,“你王家的親戚厲害,那怎麼不見你二叔借銀子給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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