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說。”
“令舅當着兵部尚書,又協管九門提督衙門,若是將這兵馬司歸給兵部管轄,倒也是可以的,之前也不是沒有這種說話,加上之前蘭臺寺那東方納蘭行事不謹,令舅出手彈劾於他,世人都認爲,是兵部衙門想要拿了五城兵馬司的權柄,可薛大人這樣做,令舅知道了,豈不是不悅”
推官的意思,薛蟠明白了,只怕是自己這個承諾,順天府以爲只是騙自己一時罷了,畢竟按照常理來說,外頭人的確覺得王子騰想要拿到五城兵馬司的管轄權,做國朝歷史上權柄最大的兵部尚書,薛蟠身爲外甥,理所應當就該去幫襯自己的舅舅,順天府的擔憂,的確是有道理的。
薛蟠微微一笑,“兵部要管理大事兒,地方上的瑣事兒,我倒是覺得不能讓兵部插手,而且若是說一句誅心的話兒,五成兵馬司也歸屬兵部,九門提督也歸屬兵部,再加上新軍大營也兵部節制,這樣大的權柄,只怕是大明宮裏頭很多人是會忌諱着的。”
推官深吸一口氣,薛蟠的話的確誅心,但的確也是有這個可能的,世人都以爲王子騰要謀求兵馬司的職權,但若是真的這樣洛陽城內外所有的武裝力量都歸屬兵部尚書管着,權柄是大了,但是王子騰的這個兵部尚書的位置,只怕也是做不久了。
薛蟠如此直言不諱,推官是相信了他的話,“薛大人這纔是真的爲令舅考慮,我的確是佩服的很。”
“權柄有時候集於一處,反而不是好事兒,”薛蟠笑道,“這一次的事兒,我要請尚書大人下這麼一條命令,要求九門提督處協助城內緝拿盜賊,這事兒一出來,就不會有人覺得將兵馬司交給兵部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了,而順天府接過五城兵馬司的管轄權,那豈不就是順順利利,妥妥當當的了”
王子騰此舉就是直接和大傢伙表明了,若是將這個兵馬司交給兵部,會有多麼的可怕,推官點點頭,驚道:“王尚書大人,真的無此心”
“不敢當,沒有上官料理着,兵馬司只怕許多事兒辦不好,若是能得順天府管轄照拂,只怕日後這衙門裏頭的官兒,出路就多多了。”
“大人爲手下的人考慮,的確是極好的上官,”推官笑道,“今日順天府的衙役來此地,大府說,若是不要大人給些辛苦錢,也實在是說不過去,也不知道那裴知事是否和大人說起來,大府的意思是咱們兩家衙門一二添作五,每家衙門分一半,如何”
說到銀子的事兒,薛蟠就不是那麼好說話了,他笑眯眯的說道,“這可不成,除卻順天府的幫襯之外,其餘的地方,我也要考慮到,順天府乃是大衙門,那裏還差這麼些錢”
“這事兒難不成還要孝敬兵部”
“看在我舅舅的面子上,兵部是不會計較這些小節的,”薛蟠笑道,“只是我到底還當着另外一個衙門的差事,既然都是我在辦,那麼說不得也要給另外的那個衙門幫襯一二,故此這一半的錢,是不能給順天府的,推官大人還要見諒。”
推官奇道,“薛大人,你的意思是,另外您當差的那個衙門呢,也要摻合這件事兒”
“是,”薛蟠點頭笑道,“詹事府也該協辦這一件事兒何況詹事府也要就此辦好了這事兒,後續只怕是詹事府興旺發達,還要落在這事兒上。”
詹事府推官有些疑惑,真還不知道這詹事府和這一次緝拿流氓地痞有何關係,於是推官忙問薛蟠,薛蟠笑道,“且不着急,推官大人,今日若是無事,那就請在兵馬司喝喝茶,等會瞧一瞧,到底是如何辦的”
“什麼”不知名的暗室之中,有人的聲音驚訝的響起,“薛蟠的膽子居然如此之大他不知道他如此這般肆意妄爲,是要和整個洛陽城的世家宣戰嗎”
“只怕是不僅僅如此,”另外一個頗爲冷靜的聲音說道,“他還帶上了兵部和順天府,預備着想要將這西城地面上的人物,都要處置了。”
“膽大包天”有人冷哼說道,“他自己個作死,怪不得別人咱們要不要出手了之前預備下的人,能不能退開不被人發覺馬腳”
“已經吩咐他們都退下了,這個時候兵馬司不會仔細察覺到的,畢竟,鬧事的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