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心裏頭都想,你的確是火氣極大的,有人在你面前鬧事,你就要整個西城地面上所有的罪過你的人盡數抓了,雖然這外頭人自然覺得薛蟠是魯莽之極,但是衆人見到薛蟠樣樣處置的不錯,又拉上了順天府和詹事府兩個衙門來幫襯,這起碼這同盟找好了,壓力就不那麼大,薛蟠也很是懂得如何當主官,吩咐地下的人,不管有什麼問題,來找薛蟠,薛蟠自己負責就是,這樣一來不用擔憂自己可能會被秋後算賬,自然是人人奮勇上前,不會畏手畏腳,就連馬力這時候也是高興極了,“大人初來乍到就搞了這麼一個大炮仗下官在兵馬司這麼些年了,都沒有昨天這樣殺的痛痛快快的您可不知道,下官圍了霍家武館,有一個江洋大盜還想試一試下官的身手,下官得了大人的吩咐,那裏還有收手的力氣,即刻就將他斬在馬下了,實在是痛快,痛快啊”
薛蟠笑道,“咱們這兵馬司就該緝拿盜賊,維護地方安靖,殺江洋大盜自然是一點問題都沒有馬大人,你殺的好啊。”
衆人雖然覺得薛蟠行事有些魯莽,這樣幾乎將整個西城的地方勢力都迅速的掃蕩了一番,像是用犁整了一次地,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勢力,雖然不是說被連根拔起,但元氣大傷,斷手斷腳,這是必然的了,何振平昨日受了好些氣,當着那些人的面不敢火,可到了薛蟠面前,自己這幾個主官關起門來議事,就忍不住發飆了,“這些人真是該死不知道在這西城幹了多少骯髒事兒,以前我倒是不知道,還以爲只是敲詐勒索算不得什麼大事兒,咱們兵馬司難管,就不必管罷了,可今個得了竹翁這邊的審訊記錄,才知道這些下三濫的東西不知道幹了多少壞事兒,實在都是該死的東西,大人抓了這些人,再也沒錯的。”
端木筠主持初步審理這一次突擊捉拿的賊子們,他將主要的內容和薛蟠說了說,薛蟠點點頭,“證據確鑿構罪的,移交順天府,他們那邊如何審判,就是他們定下來了,咱們的這筆錄要預備好,自己存着,若是順天府有什麼枉法徇私太過的,咱們是還要問着他們公正處置的。”
這一點大傢伙都是沒有意見,在這兵馬司呆久了,大傢伙都清楚,很多作奸犯科重刑之人,是不值得去請託說情降低刑法的,大越律法相當嚴酷,除非就是把斬首改成絞刑罷了,一樣是死罪,只不過是死法不同罷了,薛蟠所言的重罪,自然不必過多糾結,只是交給順天府是了,兵馬司不用再管審判之事。
第三種人和第二種是差不多的興致,但是他們不是豪門世家的子弟,但和豪門世家的人關係較爲密切,除卻霍家武館和武清伯府之外,西城這裏頭也有許多的收保護費的坐地虎們,這些人有手段,家裏頭也有錢,還懂一些武術,糾結起左近的勢力,管轄了暗夜之中的西城,算起來,這些人的勢力最是強大,潛伏在水面之下,不知凡幾。
這三種人不是說涇渭分明的,而是互相摻雜,互相滲透,也互相存在的。當然了,除卻這三種人,也有不少人可能是第一次犯事兒,也是倒黴催的,被薛蟠一股腦兒都抓進來了。
“那些第一次犯事兒的,交了銀子,即刻就放出去,”薛蟠吩咐道,“念其是初犯,罪行也輕,咱們這裏要抓大魚,這些小蝦米不必理會,他們交了保證銀子,就讓他們出去。”
“之前那十八人,也有九人這一次又重新犯事兒,有的和賊人們一起,有的也當街犯法,都被抓了進來,”裴知事稟告道,“還請問大人,如何處置。”
“這很好處置啊,”薛蟠吩咐道,“保證金自然是沒收了,其餘的人,先打三十板子熱熱身,哦不對,他們都是江湖上的好手,這三十大板不痛不癢,只怕是懲戒不了他們,就先打一百下讓他們都醒一醒,知道這是什麼地方,知道二進宮進了咱們的門,只怕是沒有那麼舒坦了”
裴知事忙傳話下去,過了一會,外頭似乎都傳出來了啪啪啪的打板子聲,起初大傢伙還強撐着自覺是英雄好漢,不能呻吟免得失了身份,可這幾十個板子打過去還沒停歇,這忍耐不住就開始狂叫求饒起來,一時間板子聲求饒聲怒罵聲此起彼伏,簽押房隔着遠遠的,也是聽得清清楚楚。
這一百板子打下去,只怕是半條命都沒有了,衆人不免都有些打寒噤,薛蟠笑眯眯的算着帳,“這九個人,每人交了三百兩的保證金,算起來一共就有兩千七白兩,這銀子可是咱們白白賺的,我巴不得之前那十八人都被抓住,咱們一概都不用退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