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紅樓大官人 >九十七、實在可惡
    王嬤嬤的問題問的好,薛蟠爲何要這麼樂於助人,一來嘛,自然是看在親戚的份上,不好不幫助,二來,薛蟠本來就是很古道熱腸之人,能夠不花費力氣的幫助人,這也是他喜歡做的事兒,三來嘛,這個心思倒是也不必和王嬤嬤說,那就是和歷史人物發生一點小糾葛,亦或者是救濟一二,這心裏頭暗搓搓的樂感,是很舒坦的。

    “寶玉這幾日飄的很,每日在大觀園裏頭逍遙,可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薛蟠笑道,“我何必去勸姨丈,按照姨丈那性子,說不得要我連着一起打呢。”

    王嬤嬤卻是不以爲然,“大爺想着和這府上的人處好關係,到底是爲了什麼,別說是在這裏頭過得舒坦些,可若是這件事兒能夠辦好了,豈不是能得老太太和太太的高興,得了這兩位的高興,大爺心裏頭那心思,不就是可以得逞了”

    薛蟠心裏頭一跳,“嬤嬤說什麼呢”

    “大爺別裝了,你是我奶大的,我還能不知道你的心思”王嬤嬤笑眯眯的說道,“寶玉在家裏頭可是鳳凰兒一般,若是能夠幫着了他,自然這日後誰也不好意思把你當做外人看待,也不會不把好事兒給你不是”

    薛蟠微微沉吟,一擊掌,“知我者嬤嬤也真是一席話驚醒夢中人,我這就去演一出趙子龍長坂坡單騎救主你去裏頭,請姨媽過來,務必要如此如此,纔是最好。”

    王嬤嬤領命而去,薛蟠剛好預備着出麼,衣裳已經換好,這時候來見賈政,也不必再換了,他帶了臻兒一起到了前頭夢坡齋,果不其然,外頭已經是雞飛狗跳了,詹光等人一概被攔在了外頭,見到薛蟠過來,連忙上前迎接,“薛大爺,”詹光忙說道,“您來的正好,老爺發了大脾氣,學生伺候府上這麼多年,唯獨倒是就今日見到了老爺如此生氣,適才還說:今日再有人來勸我,我把這冠帶傢俬,一應就交與他和寶玉過去我免不得做個罪人,把這幾根煩惱鬢毛剃去,尋個乾淨去處自了,也免得上辱先人、下生逆子之罪”

    單聘仁也說道,“我們是一個個都不敢勸,只能是在外頭候着了,薛大爺,思來想去,不驚動老太太裏頭,只能是你去勸了,若是璉二爺來,只怕是老爺也是不聽的。”

    “說起來就奇怪了,這家裏頭不過是一個丫鬟落水罷了,那裏和寶玉有什麼相干”薛蟠奇道,“也就是適才的事情,怎麼姨丈就知道了”

    “忠順親王的長史來請二爺問蔣玉菡,一個戲子的事兒,老爺原本就是十分生氣了,說這寶玉不讀書上進,”詹光左右看了看,“每日就和這些優伶一起廝混,實在是不成器,適才又有人火上澆油,說是,咳咳,二爺逼得那個丫頭強行不行,這才被趕了出去不忿投井的。”

    至於是誰打小報告的,詹光不肯說,薛蟠也猜得到是何人所爲,必然是那賈環了,這又是兄弟間的嫌隙了,只是這時候不必說這個,夢坡齋裏頭賈政的怒喝聲越發高亢,衆人都請薛蟠速速進去救人,薛蟠一臉的悲天憫人,“不必擔憂我既然來了,自然是會護的寶玉周全,我已經派人去西天請如來佛主,哦,不是,已經派人去請姨媽了,姨媽一到,自然什麼事兒都不用擔心了。”

    “只是怕驚動老太太,”詹光擔憂說道,“如此可怎麼辦”

    “你們不許渾說就是了,我請姨娘過來,也就說是姨丈請她來談寶玉的事兒,”薛蟠抖抖袖子,進了夢坡齋,進去之前再叮囑衆人,“先叫好太醫來不要耽誤了。”

    這也是周全之法,薛蟠進了內屋,只見到寶玉果然被綁在了地上的長凳上,露出了一個白花花的屁股,其餘的小廝們拿着板子守在兩旁,賈政氣喘吁吁的坐在椅子上,眼都紅了,也不暇問他在外流蕩優伶,表贈私物,在家荒疏學業,逼婢,只喝命:“堵起嘴來,着實打死”小廝們不敢違,只得將寶玉按在凳上,舉起大板,打了十來下。寶玉慘叫連連,薛蟠才進了裏面。

    見到已經打上了,薛蟠忙攔住,“不許打了”他朝着賈政作揖行禮,“給姨丈請安,我在外頭聽說姨丈生氣,故此過來瞧瞧,”薛蟠當做是不知道什麼事兒,於是就故作好奇的說到,“怎麼突然就教訓寶玉了,我雖然不敢勸姨丈,但卻也不知道爲何,姨丈就這樣的生氣。”

    有人過來攔了一攔,按照常理來說應該這暴怒之氣可以緩和一二,可賈政今日實在是惱怒的很,也沒有絲毫見到寶玉捱打才解氣的樣子,“你且問我,我又是問誰來這樣不成器的混賬東西,你們問問他乾的勾當,可饒不可饒素日皆是你們這些人把他釀壞了,到這步田地,還來勸解明日釀到他弒父弒君,你們纔不勸不成”

    寶玉這時候滿臉鼻涕眼淚的,哭的說不出話來,怎麼可能還會給自己辯解,門客的作用就表現出來了,說了忠順親王來討要蔣玉菡之事,薛蟠聽到了不以爲然,“這事兒是小事兒,不過是和外頭的人交往來往罷了,寶玉乃是咱們榮國府的後生子弟,又是賢德妃的新弟弟,正正經經的國舅爺,就算自己個不去折節下交,他們外頭的人自然而然就也會貼上來的,既然是貼上來,交接一二,也算不得什麼,何況這個什麼蔣玉菡,外甥我也見過,委實是文采風流,等閒人都比不上的,寶兄弟喜歡和這風雅之人來往,也是尋常了。”

    這邊幫着寶玉解釋了一二,薛蟠又說起那忠順親王的長史來,“實在是可惡絲毫不把榮國府放在眼裏”薛蟠微微冷哼一聲,表達了自己的不滿之意,“這樣大喇喇的前來,把我們當做了什麼一點禮數也不講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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