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紅樓大官人 >二百二十、你聽話嗎?
    劉都知十分機靈,聽到薛蟠這麼說,就知道薛蟠也不準備將這些人都一直拘在詹事府裏面,他雖然是畏懼於薛蟠如此強勢將這些勳貴之子都拉進來關押這麼久,故此就算有人來他這裏說項或者是賄賂,他也不敢將這些人放出去,只能是在詹事府之內稍微照顧一二,薛蟠如此說要放些人出去,劉都知倒是有些如釋重負,畢竟詹事府的壓力還是蠻大的。

    若是能夠通過秋闈放出去一些,起碼這邊的壓力可以減輕一些,只是劉都知這些日子過慣了富得流油的生活,若是這些改造班的學生都放出去了,詹事府的收入必然銳減,到時候大傢伙再想和如今這麼從容,就難了。

    “那接下去,劉都知,咱們該改一改教學的側重點了,”薛蟠想了想,吩咐劉都知說道,“接下去不可死讀經義,應試技巧也要多教導一二,這是關鍵的大事兒,若是咱們這詹事府能出幾位秀才,可就是咱們的教化之功了,你說是不是啊,韓同學,浪子回頭金不換呢。對了,劉都知,韓同學這個人,學問怎麼樣能入秋闈嗎”

    劉都知笑道,“韓同學機靈是夠了,在教授們的細心關懷下,背書倒也算是勤勉,只是一手書法,還是太差了些,想要考秀才,一手臺閣體是必要的,他的字兒太差。”

    “那就是要多練習了,”薛蟠朝着韓標德點點頭,“一手雞爪子似的書法,自然是不成。”

    韓標德聽到薛蟠的這個主意簡直是魂飛魄散,他又要拉住薛蟠,“大人求求你,就放過我吧,我哪裏是讀書考秀才的人壓根就是飯桶草包您就把我當做一個屁,輕飄飄的就放了吧不要再放在你的眼裏了。”

    薛蟠哈哈一笑,看着左右,“還不把韓同學給扶起來”他原本還預備着不管這件事兒,可看到了韓標德,突然就想到了什麼,這個人,似乎還可以用在別的地方,“你又何必如此自謙人生在世,總是有自己個的用處的。”

    蘇拉把可憐兮兮的韓標德給架了起來,“聽着劉都知說,你學業倒也還成,若是想要我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以,”薛蟠搖着扇子慢慢的走進了韓標德,韓標德的臉上露出了畏懼的神色,以前看着薛蟠原本還有些厭惡和憎恨的神色都沒有了,“不過不知道你,是不是聽話呢”

    劉都知只覺得薛蟠的說話聲語氣什麼的,這時候變得十分的可怕,完全是不同於素日裏頭看上去橫衝直撞的感覺,而在夏日的早上,居然劉都知就生出了一身涼意,薛蟠對着韓標德耳語幾句,揮揮手,蘇拉把還在恍惚之中的韓標德給拖了下去,薛蟠對着劉都知吩咐,“這個人我還有用處,過幾日等着我消息,就把他給放了。”

    劉都知不敢說個不字,忙答應了下來,這才帶着薛蟠到朱詹事的簽押房裏頭,這邊也早就是鳥槍換炮,原本寒酸破落的地方一掃而空,到處都是文雅古典書香氣十足的裝潢,朱詹事自然也不穿以前破舊的紅袍了,按照薛蟠素日裏頭說的話兒,“人靠衣裝佛靠金裝,若是詹事大人穿的不好,豈不是丟了我們詹事府的臉面”故此學費到賬的第一件事兒,就是給詹事府上上下下都發了銀子作爲整治官服衣物之費。故此今日的朱詹事,身上的官服紅的簡直耀眼。

    朱詹事見到薛蟠到來,起身笑眯眯的相迎,薛蟠也連忙行禮,不管外頭怎麼樣桀驁不馴,起碼的官場禮儀還是要遵守的,待到兩人坐定,薛蟠將剛纔想到的主意一說,朱詹事也點頭同意,只是還要提出來一個疑問,“秋闈可不是說參加就參加的,若是咱們上了摺子去,上頭不同意,如何”

    “這隻怕是沒人會不同意,算起來關在咱們詹事府的這些個學生,各個都是有背景地位的,只要是咱們提出來這個法子,誰家裏不願意呢不願意自己的小孩可以有點出息,若是得了一個功名,日後成就就不得了,咱們提上去,保管是誰都願意,而且說不得這就是咱們詹事府的功勞呢,教化之功,官學生和太學生,咱們詹事府是輪不到的,可偏生是這些人,若是有那麼一兩個成才的,那就是咱們詹事府出頭的好時候了,有些時候也不能只想着銀子,能拿功勞的,還是要拿的。”

    薛蟠十分善於說話,一口一個咱們,讓朱詹事也覺得薛蟠的的確確是爲了詹事府着想的,於是點點頭,“這事兒本官什麼時候上書就是了,”朱詹事不免有些唏噓,“詹事府已經許多年沒有上摺子了”

    沒有上摺子說明是沒有差事兒,如今到底是有些功勞了,而且如今雖然詹事府沒有人員調動,也沒有人算是跳出了詹事府,可如今有錢了,這衙門就算不得什麼冷了,只是劉都知到底是有些捨不得,“若是這些人都散了,其餘的只怕咱們也管不住,若是都散了去,那麼,咱們日後還是沒有差事兒幹啊。左中允大人,”劉都知對着薛蟠說道,“您看看,這還有法子沒有”

    “急什麼”薛蟠笑道,“你可知道,修國公已經兼管五城兵馬司了他老人家也不嫌棄錢多,預備着也要效仿西城兵馬司之前的舉動,對着洛陽城進行一次排查,仿照之前之例哦。”

    朱詹事喜形於色,和劉都知對視一眼,都看出來對方眼中的喜悅,這生意可是比單單一個西城兵馬司抓到的西城之人要大上無數倍了這下,詹事府可是要繼續生髮起來了,“這麼說來,”朱詹事捻鬚微笑,臉上紅光滿面,“這教化之功,咱們詹事府可就算是真的做到了。”

    薛蟠陪着說了一會話,起身回到了自己的簽押房,左中允原本是沒有單獨的值房的,但薛蟠功勞甚大,朱詹事特意給薛蟠安排了單獨的一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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