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紅樓大官人 >二十四、鶴山先生
    殷天正等人倒吸一口涼氣,乖乖,沒想到自家大爺這樣的厲害,說的這麼清楚具體,什麼地方,什麼時候說的清清楚楚,若是這神算算出來的,大爺可真是再生之小諸葛了。

    這時候大傢伙一齊看向李三,只見到李三臉色雪白,豆大的汗珠子順着臉頰不停的留下來,他也不管不顧,盯住薛蟠,眼角通紅,嘴裏荷荷出聲,“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你是魔鬼,你是魔鬼!”

    顯然是被薛蟠的神算震驚到無以復加的程度了,殷天正若非長時間跟着自己這位小主人,知道薛蟠的底細,不然這時候也連忙抱頭鼠竄了,素來算卦,可是沒有這麼精準的道理。

    “哼哼,”薛蟠微微一笑,“李三,我說了叫你不要在我面前假裝什麼,我一眼就瞧得清清楚楚,”他朝着邊上呆呆站立的香菱招手,“香菱,你過來,我告訴你,你應該姓什麼。”

    他的話似乎有一種特別的魔力,香菱不由自主的朝着薛蟠靠了過去,“你姓甄,哦,和咱們金陵省總裁大人甄大人是本家。”

    “我姓甄,甄,姓甄,”香菱喃喃自語,眼中慢慢的滾出了豆大的淚珠,“可嘆我活了這麼大的年紀,才知道自己姓什麼?”

    “你會寫字嗎?”薛蟠見到香菱落淚,從袖子裏頭拿了雪白的玄緞繡雪花手帕來,遞給香菱,香菱搖搖頭,“我不會。”

    “不會沒事,我日後教你就是,哦,也不用我教,家裏頭有姑娘在,她是最適合教人讀書的。”薛蟠笑道,他又轉過頭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李三,“好了,少給我來這一套,馮公子出了五十兩銀子,我也一樣出五十兩,也算是這麼些年,讓你給養活香菱的費用。”

    他丟了一張銀票在地上,“只不過,我雖然不是知府大老爺,不能夠審判你,但是也說不得要好生教訓你一頓,來人,拉下去抽五十鞭子,給他一個教訓!”

    李三殺豬一般嚎叫着下去了,香菱看着有些不忍,咬着牙看着李三被拖下去,這香菱倒是善心的很,這時候還會去擔憂拐賣自己的賊人,“你還記得以前的事兒?”

    “實在是記不得了,”香菱搖搖頭,“前些日子有位大叔也來如此問我,我實在是記不得了,又怕他知道這事兒又來打罵我,故此只是哭……”她睜大了眼睛,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的望着薛蟠,“你可知道我父母是誰?”

    薛蟠還未答話,邊上的臻兒大聲的咳嗽,擺出一副前輩的模樣來教訓香菱,“沒有規矩!該稱呼大爺!”

    “你若是想知道,就跟着我來是了,”薛蟠施施然的起身,“來我家裏頭,可就什麼事兒都知道了,若是我沒算錯,你應該還記得幼年時候家附近有一家廟。”

    薛蟠起身,吩咐殷天正找一輛馬車來,把香菱帶回去,邊上旁觀的馮淵雖然身上臉上都很是疼痛,卻也還忍不住挑釁,“薛大爺這樣的神機妙算,卻是知道不知道在下的命運如何?”

    “你麼,也就是被人打死的命,我勸你早些滾回家裏頭,免得一天到晚在外頭惹是生非,今個我先去找別人算賬,”薛蟠翻身上馬,“日後再來找你的麻煩!”

    薛蟠策馬離開,馮淵吐了一口血水,啐了一口,“哎喲身上好疼!”馮淵咬着牙,“咱們趕緊回家,問一問鶴山先生,接下去怎麼辦?”

    馮淵一行人哀聲慘叫的回到了家中,馮淵來不及請大夫救治,一疊聲的叫人擡着自己倒了東院,見了此地居住的所謂鶴山先生,鶴山先生正在芭蕉樹下撫琴,琴聲空靈,悠悠長遠,只是這樣好的意境,被馮淵的慘叫聲給衝破了,馮淵伏在地上,哭訴着薛蟠如此蠻橫,把自己打成這幅模樣,又把自己看中的一個丫鬟給搶走了,鶴山先生留着五柳長鬚,雙眉入鬢,眼睛半合,卻是掩飾不住的精光四射,他不動聲色的慢慢撫琴,聽到馮淵哭訴之後,這才停下了撥動琴絃的動作,“這麼說,薛家小子已經知道了咱們這裏頭的事兒了?”

    “是,”馮淵有些羞愧,“家裏頭的下人不懂事。”

    “倒也無妨,這事兒,原本就是瞞不了多久,”鶴山先生撫須微笑,“薛家小子何等的厲害,這樣的計謀是最簡單不過了,瞞不了他多久,只是馮公子你倒是硬氣的很,倒叫老夫欽佩極了。”

    馮淵掙扎着起來,“接下去可如何?先生有什麼好法子?”

    “就算是寫了供詞也是無用,這事兒,馮公子不過是急先鋒罷了,要緊的事兒,還在金陵城裏頭辦,薛家小子得意不了多久,”鶴山先生智珠在握,十分自信,不覺得今日之事是挫折,“只是委屈馮公子你了。”

    鶴山先生掃視了邊上伺候的人幾眼,馮淵心領神會,喝令馮天亮等人退出去,只留下鶴山先生和馮淵兩人,就在芭蕉樹下竊竊私語,“馮家這一次幹得好,出頭鳥是受罪了些,可日後的前途,可就是不可限量了,王家已經和我說清楚了,薛家的碼頭建不起來,日後河西河灘這裏頭的地,地契都會交到你的手上,作爲酬功之用。”

    “如此甚好,”馮淵大喜,激動之餘扯動傷口,不免又哎喲出聲,鶴山先生微微一笑,“看來馮公子今日受了好大的委屈,我這裏有丸藥一枚,乃是大內珍藏之物,這些皮外傷一喫就好,今日之事算起來乃是我思慮不周全,害得馮公子喫虧了,這丸藥請馮公子收下,”他從袖子裏拿了一個玉瓶出來,交給馮淵,馮淵打開一聞,果然是異香撲鼻,聞上去只覺得身上的疼痛都減輕了不少,“還請趕緊服下,別跑了藥性。”

    馮淵依言喫下藥丸,鶴山先生眼神一閃,施施然的站了起來,“這裏的事兒了了,其餘的事兒,我要回金陵城裏頭再局中策劃,絕不能讓薛蟠得意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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