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怎麼了?”
“有一出寫的最好,那就是林沖誤闖白虎堂,想着林沖是不能夠帶刀入白虎堂的,奈何這是個傻子,不知道進退,反而中了高俅的計,薛大人可是要引以爲鑑啊,若是到了那時候,我可是救不了你了。”安福海朝着薛蟠眨了眨眼。
“什、什麼時候?”薛蟠心裏大喊不妙,媽蛋怎麼這個死太監也看過水滸傳,還和自己想的一模一樣?
“就是被發現的時候,如果說薛大人今個到晚上之前寫不出藥方,那麼就只能留在宮裏頭了,可外人是不能留在宮裏頭的,我當然不會承認是我留你在宮中,那麼也就只有一個可能,薛大人知道是什麼可能嗎?”
“是我自己擅自留下來的……”薛蟠嘴裏好像吃了一大塊的苦瓜,苦澀之極的說道。
“非常好,孺子可教,”安福海滿意的點點頭,“當然了,薛大人是金陵四大家的人物,先祖們都是跟着太祖皇帝起兵奪取天下的大功臣,死罪是可以逃得過的,但活罪可就要生受着了,本座這些廠子,少了得力的人打理,我想着日後老了,怕是沒人能接手,如果薛大人淨身入了宮,本座也算是後繼有人了。”
薛蟠只覺得胯下一涼,頓時夾緊了雙腿,他乾笑一聲,“公公真是會說笑。”
“不是說笑,我是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才和你說這麼多廢話的,”安福海揮了揮袖子,轉身離開,“別敬酒不喫喫罰酒。”
“可我家是三代獨苗!”薛蟠悲憤的說道,“我若是當了太監,家裏頭就要斷了香火~!”
“你家裏頭還有許多弟弟,斷不了的,”安福海得意的離開了,有時候強弱之勢如此明顯,就算是強者要求人,也不會說要討好弱者,安福海就是這大明宮裏頭的強者之一,“若是要喫酒喫菜都由你,外頭有人伺候着,你若是色膽包天,宮娥也可以給你叫幾個進來,不過我瞧着你,還是童子**?嘿嘿,只不過別想着出門了,我告訴你,我這裏頭,就算是西北草原上狼主的鐵騎都闖不出去,還是老老實實給我寫方子,寫好了,有你的好處。”
安福海非常愉快的離開了,薛蟠一臉悲憤,這還有沒有王法了,自己多少也是薛家產業門閥的唯一繼承人,居然被暫時性的軟禁在了這個死太監這裏!還要威脅自己當太監!
薛蟠當然不會想着當太監,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這樣想,但是安福海若是真的想要整死自己,無論在大明宮內外,都是十分簡單的問題,罷了罷了,薛蟠搖搖頭,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來
安福海疾步走出了自己的值房,外頭有幾個穿着紅衣服的太監正在候着,見到安福海出來,連忙就問:“安大哥,”這幾個人很明顯和底下的太監級別不一樣了,不稱呼老祖宗而只是稱大哥,“那小子說實話了嗎?”
“還沒有,”安福海臉色也沒有之前那麼的難看,原本陰沉沉的臉上露出了陰沉沉的笑容,“不過也快了。”
“要我說,”邊上一個滿臉刀疤的太監自告奮勇,“大哥還和這個小子客氣什麼,只要我那宣教司的刑具都擺出來,只怕是他沒有一盞茶的時間,就什麼都招了!”
“糊塗東西!”安福海呵斥道,“用了你的刑具,還能有幾口氣?別亂說話了,老實着!不許進去嚇人!”
“大哥,可這小子真的有這樣厲害?”另外一個年歲小些,但也是花白頭髮的太監疑惑的問着安福海,“我瞧着不過是小屁孩一個,以前有什麼東西,只怕也是家裏頭弄的,想要從他那裏得什麼好東西出來,有些是難。”
“是啊,我也這麼覺得,只不過是今日想到,故此閒來去南薰殿一趟罷了,這一趟先是敲打了那個老鄂,不要越俎代庖來管我們的事情;二來麼,倒是找了這個人,如今瞧着,倒是找對了。”安福海臉上露出了高興的神色。
“這話怎麼說?難不成,真的有仙人傳藥之事?”幾個人連忙追問。
“八九不離十了,”安福海笑道,“這個人心機不差,但到底年輕了一些,原本我還是覺得半信半疑,但是他那一句話一說,他說:就算有什麼仙方,沒有那個淬鍊提煉的條件,咱們也做不出仙藥來!也就是說,此人有仙方!”
“他的意思是咱們尋摸不出來!”
衆人無不喜形於色,但又十分的沮喪,“這話的意思,仙方是有,只是咱們求不到仙藥嗎?”那個刀疤的太監倒是有些豪氣,像是江湖上的人,“咱們就算踏破鐵鞋,也要在這天下找出仙藥來!”
“不可小瞧天下,天下之大,”安福海搖搖頭,“咱們是絕不能一睹全容的。只是他這麼一說,倒是咱們也有些希望,如今不過是未雨綢繆,咱們先預備着,將來以作不時之需。”
安福海又吩咐人,“不許他溜走了,老實守着,人若是丟了,你們都提腦袋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