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歸羽宗動用如此強大力量來伏擊一位特招弟子,事後肯定會留下諸多痕跡,宗門肯定會追查,繼而展開追殺!”一位光頭護衛低沉道:“別說現在刺殺失敗。”
“即使刺殺成功,就划算嗎?”光頭護衛搖頭道。
再強大的勢力,即便是天下第一的‘大晉帝國’,力量都是有極限的,不可能無限揮霍!
更何況是在敵對勢力疆域調動大量力量?更是艱難無比。
稍有不慎,這就會盡數折損!
想要重新培養,何等艱難?
須知,橫雲宗特招弟子,即使成長起來,絕大部分也就‘二流高手’水準。
代價和收穫,完全不對等!
若每一位特招弟子,都要這樣不惜代價刺殺,羽化宗有多少高手和資源調配?
“是很奇怪。”
“過去,像大晉、羽化宗刺殺特招弟子,也大多采用下毒、近身刺殺等代價很小的辦法。”
“這樣強攻?很罕見!”這些護衛大多數百夫長,見多識廣,紛紛開口。
只要不是傻子,都會察覺不對勁。
“換做尋常特招弟子,歸羽宗的動作,的確顯得不合理。”古紀冷漠道:“除非,他們提前就知曉公子的重要性。”
一羣護衛當即安靜下來。
是啊!
能讓一流高手貼身保護,吳淵的重要性他們雖不瞭解,可絕對是遠超普通特招弟子的!
歸羽宗付出這樣的代價,若刺殺成功,划算嗎?
“武隊長!”古紀目光落在武熊身上,冷漠道:“你立刻安排人,將此間事傳訊回離城,告知郡守、鎮守將軍,要求城衛軍、南夢軍立刻出動。”
“同時,希望監察司立刻調動,全面搜查,該抓抓!該殺殺!”
“歸羽宗既敢動手,那就讓他們明白,離城!是我橫雲宗的離城。”古紀冷漠道。
在離城,橫雲宗纔是天!
城衛軍、南夢軍出動,若是被大軍合圍,即使一流高手都有可能飲恨!
“是!”武熊連應道。
很快。
他就選出了兩名護衛,一名百夫長,一名普通軍士,準備先行回稟離城,去剿滅羽化宗其他隊伍。
兩位護衛正準備上馬。
“稍等下!”吳淵忽然喊了聲,直接從地上的那一大堆銀票中取出一疊,遞給了這兩人。
“公子。”武熊忍不住道:“剛剛遇襲,是我們失職。”
“這是他們該得的!”
吳淵鄭重道:“這地上的銀票,一半給紀叔,一半由你們護衛隊分配。”
其他護衛也紛紛附和。
“公子,這些銀票你都拿着即可。”一旁的古紀同樣道:“我們執行宗門任務,待完成任務,自有貢獻點。”
“紀叔,你說過,不干涉我辦事。”吳淵笑道。
古紀啞然。
旋即,吳淵親自將地上的大疊銀票全部分配好,遞給了古紀和那十多名護衛。
“最後這一份,回去後,直接給那位戰死軍士的家屬吧。”吳淵輕嘆道,將這一疊銀票交給了那位將要回程的百夫長。
頓時,十餘位護衛望向吳淵的眼神都變了。
“謝過公子。”十餘位護衛都齊聲道。
沒誰是蠢貨!
這些護衛,焉能看不出吳淵的舉動是想結交他們?可他們依舊有些感動。
畢竟,吳淵這是拿真金白銀來結交,而非口頭虛言。
這些軍士,尤其是那些百夫長,見過太多‘嘴上兄弟,手上貪婪’的官吏和將領!
他們不重口惠,只重實惠。
不久。
武熊又留下一名百夫長和一名普通軍士,留守在這片密林,等待離城遣人來打掃戰場。
單單那十三具穿甲大弩,就價值千金,自然不要毀掉。
“出發!”武熊一聲令下。
當即,吳淵、古紀以及武熊十一名護衛,迅速上馬,帶着滿身血跡,再度踏上了趕往青龍灘的路程。
……
一行人不惜馬力,沿官道而行,速度飛快。
“公子,可是還在想剛纔的事?”古紀馭馬有術,輕易的就跟隨在了吳淵旁邊。
“對。”吳淵道。
“知曉公子事的人,極少,只要一條條線查清楚,遲早能查出是誰泄露的消息。”古紀道:“這件事公子無需多慮,宗門會查清楚的。”
“嗯。”吳淵微微點頭,他腦海中卻在不斷分析。
誰會泄露消息?
對宗門高層,吳淵並不瞭解,暫時不去考慮,僅從他所知曉的幾位。
高宇?桓新煙?概率極小!
剩下的,無非就是郡守江東闕、院長張達,武院當日的十多位老師同樣有可能泄露。
不過。
在吳淵心中,最大的懷疑對象,依舊是鎮守將軍‘徐守翼’,對方有足夠動機!
更何況。
“上次刺殺失敗,足以推斷出我身邊有強大保護者。”吳淵暗道:“倒推,恐怕會認爲我天賦卓絕,否則,豈會讓宗門派遣高手保護?”
思路很合理。
具體是不是徐守翼泄密?
對吳淵來說,其實已不重要!因爲,他早就下定決心,要尋合適機會去殺死徐守翼!
……僅僅小半個時辰後。
吳淵他們便抵達了青龍灘,和守衛此地的‘城衛軍’交接手續,迅速清洗渾身血跡。
隨即,一行人便登上了早已準備好的一艘大船,揚帆進入了南龍河!
而與此同時。
負責傳訊回去的兩名護衛,也終於抵達了離城,第一時間上稟了消息。
“什麼?”
“吳淵遭遇了歸羽宗的刺殺?”
“還動用了穿甲大弩?”
“不止這一支隊伍,其他三條路線,還有三支伏擊隊伍。”江東闕和徐守翼都爲之震驚。
而僅僅不到一刻鐘。
又一道消息傳來,原本作爲‘疑兵’的那一支隊伍,在南龍河的一段荒無人煙的河段,突然遭遇了襲擊。
全軍覆滅!
消息傳來,整個離城高層爲之震動。
“查!將整個離城翻過天,也要將歸羽宗的暗子全部拔出,殺個乾淨。”江東闕憤怒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