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爲大白天的姑娘們都在補覺,結果進入之後李南柯才發現自己想錯了。要麼在學琴練曲兒,要麼在編排舞蹈,甚至於練習說書。
此外,有一部分竟然大白天的做生意。
時不時可看到男人被拉進小屋。
而且這些人偷偷摸摸的,估摸着家裏管得嚴,晚上也不敢出來,於是白天尋了個空閒解解饞。
總體這些女子還是很上進的。
畢竟在青樓這種地方,內卷頗爲嚴重。
進入雅間,按捺不住的孟小兔便假借着去解手的名義,跑去閒逛。
對於這種煙花場所,女孩子也是比較好奇的。
以前雖然去青樓辦過桉子,但因爲有冷歆楠在身邊,不好瞎逛。今天好不容易有李南柯打掩護,自然得好好探尋一番,滿足一下好奇心。
李南柯也沒在意,默默等待丫鬟去叫老鴇。
很快,尋芳閣的老鴇趙六豔便來了。
雖爲老鴇,但徐娘半老的趙六豔依然風韻猶存,尤其是那一束葫蘆腰配上好生養的圓翹,走起路來似揚風擺柳,能拿捏住不少小青年。
一進雅間,老鴇那一對杏眸便始終黏在李南柯身上不放。
若是嘴角再淌上幾滴口水,活脫脫一直見到小綿羊的母狼,恨不得立刻撲上去搖起來。
“要說老孃混跡風塵這麼久,還第一次看到如此俊俏的小哥兒,看着很面生啊,小哥兒是新來的?以後若是有閒情,經常來玩啊,一定給你優惠……”
李南柯還沒開口,老鴇便噠噠說個不停,不時拋着媚眼。
李南柯笑道:“等我家裏那杆旗不倒了,我再來光顧一下生意。現在我來問點事情,是關於秋十孃的,希望趙媽媽能如實回答。”
一聽“秋十娘”,老鴇眉頭深蹙了起來。
臉上寫滿了不開心。
畢竟培養一個花魁不容易,少了那麼個搖錢樹真的虧死。
但一想到秋十孃的死,老鴇神色又是複雜。
“問吧,問吧,你們這些當官的也真是的,三年前的桉子還來問。”見李南柯將身份令牌放在桌子上,老鴇無奈道。
“秋十孃的真名叫什麼?”
李南柯問道。
老鴇搖頭:“這我可不曉得。”
李南柯目光銳利,“你不知道?還是不想說?”
老鴇擺了擺手帕,苦笑道:“官爺你怕是不清楚,十娘剛開始是沁春樓的丫頭,後來沁春樓因爲生意不好散了,才被我們尋芳閣接手。
接手過來的時候,就叫秋十娘,也懶得改名了。
而且後來託關係給她上的新戶籍,也叫秋十娘,你去官府那邊查也是一樣。
不過據我瞭解,那丫頭當初也是被賣進沁春樓的。那年康文州那邊鬧了災荒,賣兒賣女的多的是。十娘就是從那邊過來的。….幾經轉手,沒人知道她真名叫什麼了。”
“竟然是這樣。”
李南柯內心頓感失望,尤其對方說上了新戶籍,等於是徹底把路給堵死了。
看來想要知道秋十孃的真名,基本很難了。
“還有一個問題。”
“杏花?”老鴇一愣,皺着眉想了半響搖頭道,“沒有啊,十娘身邊從來就沒有什麼叫杏花的丫鬟。她只被兩個丫鬟伺候過。
一個叫阿梅,已經病逝了。另一個叫小荷,在十娘離開後幫她贖了身,也回老家舟蘭了,還生了兩個大胖小子。
這兩丫鬟我都認識,沒聽說過有什麼杏花啊。”
沒有……
聽到這回答,李南柯先前的疑慮終於放大了。
果然這個杏花有點異常啊。
她究竟是誰?
爲何能復活秋十娘?
當初是老薑夫婦私自放走了她,那這個女人又去了哪兒?
會不會老薑知道。
正在思考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嘈雜聲。
一個衣衫不整的豔麗女人突然驚慌失措的跑進來,對老鴇說道:“趙媽媽,出事了!”
小紅?
老鴇看着豔麗女子,疑惑道:“你不是在伺候虎爺嗎?怎麼跑出來了?”
叫小女孩的豔麗女子哭喪着臉說道:“剛纔我和虎爺玩的好好地,忽然他看到了一個女人,然後就糾纏起來,那女人不是我們尋芳閣的……”
小兔子!
李南柯臉色一變,立即衝了出去。
剛出門,就和幾個同樣看熱鬧的女子撞在一起。
那幾個女子剛要罵人,但看到李南柯過於俊朗的面容,怒意瞬間就沒影了,眼冒桃花。
“不好意思。”
李南柯顧不得道歉,急忙奔向過道。
可跑了幾步,並沒看到有喧鬧。想要抓個人詢問一下事發的地方,忽然聽到孟小兔熟悉的悅耳聲音從另一邊傳來。
“真不是……我沒有……”
李南柯轉過拐角,便看到小兔子被一個男人拽着手臂,少女極力在解釋着什麼。
“放開她!
”
李南柯臉色陡冷,衝上前手握住刀柄。
唰!
隨着刀芒出鞘,一道由刀氣凝聚成的青色刀輪挾裹着強大的威壓朝着男人壓去!
對方顯然沒料到突然出現了這變故。
倉促之下,將孟小兔一把推向旁邊,竟直接揮起拳頭迎向對方刀芒。
拳印威勢不小。
空中剎那間響起無數道氣流爆炸的聲音。
“轟”的一聲巨響,男人倒退了數步跌倒在地上,撞翻了一個大花瓶。
而李南柯也是手掌發麻,差點刀脫手。
高手!
李南柯當機立斷,趁着對方還未起身時撲上去一拳砸向了男人的面部。
還沒緩過神的男人直接捱了一拳,而且是眼睛。….頓時眼冒金花,淚水溢了出來。
但男人還是很威勐的,在李南柯揮第二拳時,屈膝頂在對方的小腹處,另一隻腳踹出,把李南柯給出踹飛了出去。
彭!
李南柯後背重重砸在牆壁上,體內氣血翻滾。
這時候處於懵圈的孟小兔才反應過來,急忙上前抱住李南柯,“大聰明,別!”
“你好大的膽子,敢調戲朝廷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