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去不好聽的“毒寡婦”那個稱號,她可是大名鼎鼎的魅魔。
只拋一個眉眼就能讓多數男人爲之神魂顛倒。
沒想到今日被人叫大媽。
虞紅葉狹長的嫵媚眸子漾動着幾分殺意。
可沒等她開口說話,李南柯直接越過她朝着街道一頭跑去……因爲他看到老薑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處,只想着趕緊去追上。
虞紅葉徹底懵圈了。
她拿出小巧的銅鏡看向自己。
鏡中女人畫眉描翠,薄脣如豔,精緻嫩潤的臉蛋猶如世間最豔的妖精。
“沒問題啊。”
虞紅葉想不明白了。
她站起身來,卻發現李南柯已經跑遠。
“呵~”
虞紅葉忍不住笑出了聲,帶着濃濃的自嘲。
雖然她是抱着戲謔的心態主動來勾引的,可這種結果卻完全不在她的預料之內。
髮絲銀白的夜夭夭走了過來,遞給對方白淨的手帕。
“這鬼神槍的相公是不是有病?”
虞紅葉問道。
夜夭夭薄緋色的朱脣輕抿,沉默不言,飄着的紅色絲巾如鮮豔的血霧。
“這個男人……”
虞紅葉丁香似的紅嫩舌尖輕抵上脣瓣,緩緩掃過。
“我突然有點興趣了呢。”
……
“老薑!”
李南柯叫住了默默前行男人。
後者停下腳步,擡起胡茬滿布盡染疲態的臉,看着李南柯,露出了笑容,“你很聰明。”
原本不知道該說啥,但聽到對方這句話,先前的怨氣又一次從李南柯的胸口涌了出來,皺眉道:“你爲什麼不直接告訴我。”
“那你會配合嗎?”老薑反問。
李南柯頓時噎住。
畢竟牽扯到冷歆楠,他肯定不會配合。
老薑歉意道:“很抱歉把你和楠楠牽扯了進來,不過你放心,我會盡力保護你們的安全。”
李南柯冷靜下來,問道:“你的計劃是什麼?”
“我沒計劃。”
“你沒計劃?”李南柯愕然。
老薑道:“我的計劃就是讓軒轅會和夜巡司的衝突加劇,迫使雙方真正鬥起來。這個你也應該猜到了,我不想再等。”
儘管老薑的理由很充分,但李南柯還是感覺到,對方是有所隱瞞的。
可對方不說,他也不可能掐着脖子強行審問。
李南柯望着街道過往的行人,沉默了片刻說道:“本來我是對你很生氣的,但冷姐一直替你求情,說你也是迫不得已。
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做什麼,只希望,你別讓那些關心你的人失望。”
老薑淡淡一笑,神情說不出的感傷。
“恐怕要讓他們失望了。”
——
房間內氣氛異常靜肅。
牛大儒帶來的線索讓冷思遠陷入了長久的思考。
憑直覺來講,那個齊興虎是一次絕佳的突破口,若是能抓來,必然有大收穫。
但就如牛大儒所說,對方不可能配合的。
家人握在冀秀婉手裏。
牛大儒吹了吹杯中的茶葉,淡淡道:“其實現在的重點不是失竊案,而是冀秀婉這女人接下來的行動。昨天他的情人被打,這女人不可能善罷甘休的,我們夜巡司得做好準備。”
但這次他沒有直接點名冷歆楠,而是很巧妙的將事件上升到夜巡司整體。
同時,也帶了一些試探的心。
自家妹妹現在處境危險,當兄長的不可能無動於衷。
聽出對方言語間的試探,冷思遠道:“這件事我會處理的,畢竟是那丫頭惹出的事情。說起來,昨天還得謝謝你老牛,若不是你的及時出現,恐怕這件事很難收場。”
冷思遠再次避開話題,同樣進行試探。
你爲什麼會那麼巧出現在酒樓,是不是當時在跟冀秀婉暗中做着什麼交易。
牛大儒笑道:“楠楠那丫頭的脾氣咱們都清楚,一旦鬧大,恐怕會驚動上面。正巧當時我也附近辦一件案子,就趕緊去制止了。”
冷思遠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行,那老冷你先忙吧。東海好像找你有事,就不打擾你了。”
見試探無果,牛大儒也就不再逗留了,起身說道。
李東海臉上堆着笑,不發一言。
在牛大儒快出門時,他才掏出一件極精美的小巧鼻菸壺放在桌上,對冷思遠說道:
“總司大人,這是我在西域行商那裏淘的一個小禮物,覺得還不錯。正想着總司大人好這口,就給您送來了,不值幾個錢。
另外呢,也是之前那件魔物案沒辦好,差點釀出大禍,最後還是令妹冷大人帶人去東旗縣解決了,真是萬分感謝。”
牛大儒回頭看了一眼,才走出了房門。
冷思遠望着明顯價值不菲的鼻菸壺,笑了起來,指着李東海道:“跟我來這套是嗎?我妹妹幫了你,你不應該去給她賄賂嗎?”
李東海訕訕道:“我倒是去了,但令妹不收啊。”
“我妹妹不收,我收?”冷思遠似笑非笑。
“不,不,我的意思是,這只是一個小玩意而已,算不上賄賂。”李東海連忙解釋。
“行了,收回去吧,說說到底什麼事?”
冷思遠問道。
李東海沒有說話,又等了數秒,才壓低聲音道:“是這樣的總司大人,那個密庫紅雨失竊案,我覺得……跟老薑有點關係。”
冷思遠臉上的笑容隱去,緩緩靠在椅背上,雙目緊盯着李東海那張胖臉,也不開口。
這個李東海確實很精啊。
剛纔牛大儒在的時候他不說,就是怕扯到大領導身上去。
老薑是冷歆楠的手下。
而冷歆楠又是冷思遠的妹妹。
一旦這事傳出去,會被很多有些人拿來做文章,給冷思遠身上潑髒水。
畢竟盯着“總司”這位置的人很多。
尤其是牛大儒。
當初牛大儒可是板上釘釘會成爲雲城夜巡司總司一職的人選,結果突然空降了一個冷思遠。
這若是心裏沒怨氣,三歲小孩都不信。
“剛纔你在老牛還沒出去時,故意給我行賄送禮,是做給他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