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裏也是個浪蕩小紈絝。
昨夜和一羣狐朋狗友去尋芳閣找妹子打算盤,結果回來後就不太對勁了。
嘴裏一直嚷嚷着奇怪話語,家人只當是醉酒後的發瘋,便在醒酒湯里弄了些安神的藥物。
誰知這一覺睡下,到現在還被噩夢困擾。
在麻記典當行老闆的帶領下,李南柯幾人來到房間。
牀榻上躺着一個面容虛白的年輕男子,雙目緊閉,拳頭握的很緊,佈滿細汗的腦袋不時搖晃,眉頭緊鎖,神情滿是痛苦的模樣。
孟小兔先上前檢查了一下,神色凝重道:“墮入紅雨夢境很深,說明夢魔很厲害”
“你們先出去吧。”
冷歆楠示意無關人員離開,對彩雲彩月說道,“你們倆在外面守着,誰都不許進來。”
兩姐妹點了點頭,守在門外。
鵝姐同樣以守門員的身份窩在門口。
李南柯打量着屋子,看到桌上的瓷碗拿起來聞了聞,有一股濃濃藥味。
“沒有紅雨藥物的痕跡。”
冷歆楠拿出一根銀針檢測了一下,澹澹說道。
李南柯若有所思。
碗裏沒有,那就說明有人在尋芳閣給麻世下了紅雨藥物。
亦或者麻世自己服用的。
畢竟有些摻有紅雨的藥材是帶有牀榻上特殊效果的,一些流連於風月場所的公子哥把身子掏空了,只能找這類藥材進補。
孟小兔搬來三張椅子依次放在牀邊。
因爲有李南柯這個“菜雞”在,所以將他安排在了中間位置。
“這次的夢魔可能有些厲害,你確定要進去嗎?”
孟小兔給李南柯提了個醒。
李南柯笑道:“如果情況不對,我就自殺出來,反正有你們在。”
“開始吧。”
冷歆楠坐在李南柯的左手旁,對孟小兔說道,一隻玉手輕輕握住了男人的手。
女人的手有些冰涼,卻傳遞着暖意情感。
孟小兔點了點頭,隨着少女指尖於麻世的眉心處一點,一縷暗紫色光線如扯開的一條毛線緩緩拉出,將三人交織在一片。
光線鑽入眉心,李南柯眼皮開始打架,漸漸閉上了眼睛。
……
李南柯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一間裝飾頗豔的房間內。
屏風上的仕女圖,牆壁上掛着的春宮畫像,以及牀榻旁邊箱子裏擺放着的一些奇形怪狀的玩具……無一不在訴說,這個房間的不正經。
“這是……”
當男人打開房門,看到外面熟悉的場景,不由驚愕,“這裏是尋芳閣?”
因爲之前爲了尋找秋十孃的真名,李南柯來過一次。
所以一眼便認了出來。
也就是說,麻世做噩夢的場景是在尋芳閣!
昨晚那傢伙究竟發生了什麼?
被卡幣了?
相比於平日鶯鶯燕燕,雪浪起伏的尋芳閣,此時的風月場所格外的冷清。….一個人影都沒有。
冷清之中,又透着一絲詭異的氛圍。
李南柯順手轉動了一下手指上的一枚戒指。
不過李南柯轉動戒指後等了片刻,冷歆楠和孟小兔的身影並沒有出現。
李南柯索性扯着嗓門開喊:“冷姐!小兔子!”
偌大的聲音迴盪在閣樓,無任何迴應。
死一般的安靜。
不在?
或者是因爲失誤,她兩沒能進入?
李南柯又喊了幾嗓子,依舊沒有收到兩女的迴應,反而覺得這風月閣樓總有絲絲涼風吹過,彷彿是誰開了空調似的。
算了,先找受害者麻世吧。
尋芳閣這麼多的屋子,麻世應該躲在了其中一間。
必須快夢魔一步找到。
李南柯握緊了手中火銃,準備挨個尋找。
但就在這時,一道顫抖帶着微弱試探性的聲音飄了過來,“你……你是誰?”
聽着是個男人的聲音,聲音裏注滿了恐懼。
李南柯尋聲望去,卻並沒有發現對方的身影,開口問道:“麻世?”
對方沒有回答。
李南柯一邊打量着四周,一邊沉聲說道:“我是夜巡司的人員,是來救你的,你出來好嗎?”
對方還是沒有吭聲。
看得出,男人此時處於極度的緊張恐懼之中。
任何人都不敢輕易信任。
李南柯推開旁邊的屋子,探進腦袋瞅了瞅,沒發現男人可躲藏的地方,又巡視着走廊,緩緩說道:“你別怕,我是來救你的。”
過了好一會兒,男人結巴顫抖的聲音才響起。
“你……你真的……是夜巡司的?”
“沒錯,我的確是夜巡司的人,我叫李南柯,是夜巡司朱雀部的入夢師。”
感覺對方的聲音就在周圍,李南柯大概確定了一個範圍,仔細找尋。
可還是沒看到對方的半個影子。
難不成這傢伙隱身了?
又沉默了好一陣子,似乎是賭博的勇氣戰勝了恐懼,男人低聲說道:“你……你先旁邊挪挪,我出不來。”
啊?
李南柯一愣,下意識往旁邊挪了挪。
低頭望去,只見一塊有鏤空的地板被輕輕推開,爬出了一個瘦麻桿男人。
正是受害者麻世。
後者臉色慘白如金紙,看起來嚇得不輕。
兩條腿都在控制不住的抖動。
李南柯嘖嘖道:“這地方竟然都能藏人?看來你小子對這裏還是很熟悉的嘛。”
麻世眼裏還帶着幾分警惕,“你真的是夜巡司人員?”
“你都已經出來了,還問這個有用嗎?”
李南柯啞然失笑,問道,“看到夢魔了沒有,或者其他什麼奇怪的東西?”
麻世抱着胳膊將自己縮成一團,麻桿細的身子不停的顫抖,眼裏的恐懼和不安已經充分說明,他之前可能看到了什麼。….“別緊張,有我在呢。”
李南柯拍了拍對方肩膀,試圖安慰對方。
可這一拍肩膀,男人嚇得跳了起來,指着二樓樓梯驚恐喊道:“鬼……鬼……鬼呀!”
李南柯連忙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