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樣的要求他還是第一次見。
「虞姑娘,你是不是發燒了?」李南柯望着對方被包裹在寬鬆衣衫下的嬌小身形,莫名感覺到一股強烈的犯罪感。
若有這樣的媳婦,對良心也是一種譴責。
你怎麼下得去手?
虞紅葉微閉着眼,澹澹道:「讓你脫你就脫,廢什麼話。」
女人聲音顯得幾分稚嫩。
氤氳白霧從女人頭頂冒出,她的皮膚比正常膚色要紅潤一些,似暈染而開的海棠。
有詐!
女人這番「邀請」,反而讓男人心生狐疑。
畢竟之前對虞紅葉的瞭解,雖然外表風騷,可骨子裏很傳統,絕不會輕易讓男人佔便宜,今天怎麼突然就轉性了?
「還是等我夫人來幫你吧。」
內心猶豫再三,李南柯決定穩一點。
下半身的熱情很可能會讓自己掉進圈套,從而讓對方拿捏住把柄。
這女人可不好惹。
說完,李南柯轉身欲要出門。
「嗤啦——」
衣衫裂帛聲響起,緊接着幾片碎開的裙布掉落在了李南柯的腳下。
男人很無語。
這咋就突然爆衣了呢?
他不好轉身去看,背對着女人說道:「虞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可是有婦之夫,你搞這種我可就要鄙視你了。
你最好別把我衣服也給脫了,不然我會打你的。我真的會打你,我不騙人。雖然我的衣服很好脫,但我勸你不要這樣做。」
說話間,女人輕微的腳步聲從後面傳來。
李南柯神情陡然緊張。
真要來脫?
難不成對方練功走火入魔,產生了***的副作用?
李南柯想離開,可腳下卻沒動。
因爲他發現自己的身子好像被一股神祕力量給禁錮住了。
一定是這魔女施的術法!
這時,一隻雪藕似的玉臂從他的身側探來,好似要從後面摟住男人。
李南柯額頭沁出了汗。
怎麼辦?
今天要被這魔女污了清白?
誰來救救二弟。
然而下一刻,女人卻從旁邊的屏風架上取下一件晾乾的紅裙。
「哎呀,有賊心沒賊膽。」虞紅葉慵懶的嗓音恢復了以往的成熟,將衣衫穿好,嘲諷道,「一個大男人對自家媳婦怕成這樣,真是好笑。」
李南柯轉身認真道:「這不是怕,這是尊重。我要對得起夫人對我的信任。」
眼前的女人不再是之前小姑娘模樣。
她又變成了那個撩人***。
「那你剛纔爲什麼不直接走呢?是在期待什麼嗎?」虞紅葉似笑非笑。
李南柯怒道:「還不是你對我施展了妖術!」
「哦~~我怎麼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大的本事?」
虞紅葉冷笑一聲,坐在椅子上拿起旁邊的黑色蠶絲長襪。
李南柯無言可對。
目送着女人將細雪般的足尖探入長襪,他輕咳了一聲,轉移話題,「你這功法的副作用隔多久會發作一次?每次你變身就兩天嗎?」
虞紅葉嘆氣道,「有些時候,變成小丫頭可能需要十來天才能恢復正常。有些時候,一兩天就可以。」
李南柯哦了一聲,不再說話。
房間陷入安靜。
緊繃的長襪讓女人
本就纖細的小腿更爲長緊緻,潤滑如水。
「好看嗎?」
女人刻意壓低的輕蔑視線瞟着男人,朱脣曼啓。
李南柯盯着她,忽然笑道:「其實你不太會勾引男人。如果一個女人僅憑媚術去勾引,那說明她本身就沒啥吸引力。」
虞紅葉笑容不減,「所以你覺得我沒有魅力?」
「有,但不多。」
「……」
男人這話着實有些戳心,虞紅葉臉上的笑容也有些繃不住了。
「爲什麼?」
「因爲你身上飄着一股可能你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怨氣,這東西很嚇人的。」
李南柯目光澄亮,「就像是一顆漂亮的明珠,上面卻沾染着血跡,即便想要去觸摸奪取,也會心裏犯憷。」
虞紅葉沉默,面色也顯得有些冷漠。
這時候她才真正相信,對方並沒有被她剛纔無形間施展的媚術給迷惑。
「有沒有覺得,你現在很討厭。」
虞紅葉恢復了端莊的坐姿。
房間裏曖昧的氣氛蕩然無存,被壓抑所取代。
「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李南柯無視女人寒漠的眼神,輕聲問道,「你究竟是怎麼復活墳墓人的。」
這是李南柯第二次問了。
因爲對方和夜夭夭似乎和他是同一類人。
只不過開的掛不一樣而已。
一個可以無視條件隨意復活墳墓人,另一個可以隨意進入紅雨世界。
虞紅葉素白的玉手撫着裙襬,澹澹道:「我跟你說過,是它們主動找我的。當我走到某個地方的時候,就會聽到一種聲音。」
「聲音?是冤魂的聲音?」
李南柯表情怪異。
虞紅葉道:「我不知道是不是冤魂,總之我能感知到他們的不甘與怨恨。
他們生前都服用過紅雨,也都是三更而死。當他們死後,他們的怨氣就會因爲紅雨而短暫停留在那裏,化爲一股能量。
其他人無法感應,但我可以。
我只要吸收了那股能量,他們就能復活,同時我的修爲也會提升。」
「這些年,你復活了多少人?」李南柯問道。
虞紅葉搖了搖頭,「其實沒幾個,一來我不可能每天都碰到三更服用紅雨而死的人。
二來,每次吸收了能量,我功法的副作用就會加強,往後一段日子裏會經常變成小丫頭模樣,這讓我很討厭。
另外我也知道你在想什麼。
你是不是覺得,我復活了那些墳墓人,會讓很多無辜的人死亡?」
李南柯不置可否。
虞紅葉笑道:「那你可就把我想的太壞了,我復活的墳墓人和其他墳墓人不一樣。它只會殺死最後一刻,與它接觸的。不會像其他墳墓人那樣,只要接觸就必死無疑。」
李南柯恍然,「比如當初你復活的秋十娘?她只會殺死何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