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嚴坐在箱子上,似在閉目養神。
他的臉色極爲陰沉。
陰沉的就像一塊厚重的鉛板。
看到牛大儒等夜巡司成員到來,石嚴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喲,還真是巧啊,這不是牛總司嗎?你也是來這地方乘涼的嗎?”
見山洞內除了石嚴沒有其他人影,牛大儒眉頭擰起。
竟然沒有地府的人!
要知道他一路以最快的速度趕來,並提前部署人員守在周圍,就是怕打草驚蛇讓地府的人提前跑了。闌
可如今看來,對方收到的消息更早。
“去追!”
牛大儒看到洞內有分叉路口,對身邊的部下命令道。不過他也明白地府的人早已經逃走,追捕到的可能性很小。
石嚴冷眼看着,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譏諷。
甚至於還打開箱子,任由明晃晃的金子暴露在衆人視野中,然後大搖大擺的坐在金子上,一副愜意模樣。
牛大儒盯着石嚴問道:“地府的人去哪兒了?”
“什麼地府天界?牛總司說什麼我聽不懂啊。”石嚴擺出一副很茫然的表情,“要不我去請山神爺爺?”闌
牛大儒眼神驟冷,“石嚴,你若是老老實實的告訴我們,或許我還會讓你少坐些牢!”
“牛總司,我是真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石嚴一副無奈表情。
“那你跑來這裏做什麼?”
“乘涼啊,剛纔我不是說了嘛。”石嚴攤手道,“最近天氣很悶熱,只有這種地方很涼快。要不牛總司也試試,很舒坦的。”
牛大儒走到對方面前,寒聲道:
“這兩箱金子怎麼解釋?你專程跑來這裏乘涼還帶金子?”闌
石嚴嘿嘿笑了起來,摸了摸自己的頭說道:“哪條律法規定,涼快的時候不能帶金子?
再者,身體不好的時候身邊放兩箱金子可以治病,江湖郎中給我說的,不信牛總司也可以試試。哦對了,牛總司可能沒那麼多金子,要不回去的時候帶一箱?”
望着詭辯還刻意帶着嘲諷的石嚴,牛大儒眼神深邃如淵,沒有一絲感情。
他伸出手指在對方心口戳了戳,“你是不是以爲我不敢動你?真以爲我們沒有證據,就抓不了你?”
“牛總司這是準備栽贓嗎?是了,這是你們夜巡司的慣用套路對吧。”
石嚴語氣依舊嘲諷。
這時,一名夜巡司成員匆匆趕來,對牛大儒說道:“牛總司,於大人他們已經截獲了貨物,正朝這邊趕來。”闌
此言一出,石嚴臉色頓然一變。
牛大儒同樣意外,看到石嚴臉上的表情,冷笑道:“看起來你的下屬不聽話。不然以你的性格,早就命令銷燬了。”
石嚴沉默不語,藏在袖子裏的拳頭卻捏的微微響動,眼裏更是浮動着殺意。
很快,於勝天帶着貨物來了。
牛大儒打開箱子,望着箱內一個個白色瓷瓶,搖頭笑了笑,扭頭對石嚴問道:“你覺得,這些東西能讓你坐多久的牢?”
石嚴沒有迴應,陰冷殺人般的目光看向跟來的張北龍和溫伍。
“牛總司……”
於勝天的表情此時卻有些古怪。
他看了石嚴一眼,湊到牛大儒的身邊低聲說道:“路上我驗了貨,這瓶子裏……裝的不是紅雨。”
什麼!?
一言激起千層浪!
儘管於勝天的聲音很輕,可在這封閉的山洞內卻清晰傳入附近人的耳中。
別說是牛大儒,便是石嚴也愣住了。闌
他銳目勐地盯向張北龍和溫伍,凌厲的眼神帶着質問。
而張北龍和溫伍同樣一臉的懵逼。
怎麼會這樣?
溫伍內心不可置信,之前地府人員把箱子給他們檢查的時候,這些瓶子裏裝的確實是紅雨,怎麼現在就不是了?
莫非是地府人員趁着他們不足以,偷偷掉包?。
牛大儒隨手拿起一個小瓷瓶打開,朝着掌心倒了一些出來。
卻只倒出了一些乾燥的沙土!闌
還真不是紅雨。
他又連續查驗了幾瓶,全都是沙土。
牛大儒面色變幻不定,再看看石嚴的表情,嗤笑了一聲,語氣複雜,“看起來,我們都被地府給耍了。”
他一把抓起幾個小瓶,直接摔在石嚴面前。
摔碎的瓷瓶裏全都是沙土。
“石嚴,人家把你當傻子,你還樂呵的送錢。”牛大儒譏諷道,“告訴我地府在哪兒,別再當傻子了。”
石嚴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冷靜下來,望着兩箱黃金笑道:闌
“牛總司,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這兩個手下帶一些沙土在外面,應該不犯法吧。你說我送錢,可我的錢不是還好好的放在這裏嗎?”
“石嚴!你別敬酒不喫喫罰酒!”
碰了一鼻子灰的於勝天怒容滿面,欲要上前直接動手,被牛大儒伸手攔了下來。
牛大儒注視着石嚴那張粗獷的臉頰,緩緩說道:“今天我認栽,但你給我小心點,下一次你可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說罷,便帶人離去。
這次夜巡司的抓捕行動,最終以失敗告終。
………闌
當李南柯帶着地府人員的屍體返回臨時指揮地點,便看到了一衆垂頭喪氣的夜巡司人員。
李南柯明白,牛大儒的這次行動失敗了。
而且敗的徹徹底底。
不過他早有心理準備,畢竟自己都碰到地府人員,這些人能抓住纔有鬼。
進入木屋,於勝天還在發着脾氣。
冷歆楠幾人在一旁默不作聲。
見李南柯進來,還扛着屍體,一時間成爲了衆人的焦點。闌
“可惜了,沒能抓活的,還有一個跑了。”
李南柯把屍體扔在地上,揉了揉有些酸乏的脖子。
孟小兔繃着水靈大眼睛,懵懵問道:“大聰明,這是什麼?”
於勝天一個箭步上前,將屍體翻轉過來。
面具已經被扯掉了,是一張中年男性的面孔,臉色極是蒼白,無一絲血色,嘴脣也是烏紫一片。
“是地府的人?”
於勝天擡頭對李南柯試探性的問道。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