牀榻身邊站着一位身形娉婷挺拔的絕色麗人,曳地的白裙襯得雙腿修長。
女人衣着極是保守,裙衫交襟高至頷下,幾乎遮住大半截粉頸,卻也將本就玲瓏傲然的身材勾勒出來。
纖腰堪可盈握,讓人不由想摟之懷中細細品味。
“不會又是在做夢吧,連公主媳婦都夢到了。”李南柯嘟囔着。
原本冷眼盯着的麗人聞言俏臉一紅,隨即又繃着臉冷聲道:“是不是又去紅雨世界了?”
自從鳳凰山事件後,她就知道李南柯有能力進入獨自紅雨世界。
而這個祕密,她甚至都沒告訴過林未央和父皇。因爲她心裏清楚,一旦這個祕密公佈出來,會給男人帶來多大麻煩。
“嗯?不是在做夢?”
李南柯坐起身子一把抓住了女人滑嫩的小手,摩挲着,“真的不是在做夢嗎?感覺好真實啊。”
看着男人裝模作樣的姿態,女人一路本就窩着的火氣更盛。
她將手生硬抽出來,然後拿起地上的一副鐐銬丟給男人,冷冷道:“想要體面點就自己走,別逼本宮叫人動手。”
“這是做什麼?”
李南柯攤手,“公主媳婦,在夢裏你都這麼野蠻嗎?”
“李南柯!!”
白如玥怒氣衝衝的瞪着男人,眼眶泛紅。
見女人成功被惹生氣,李南柯訕訕一笑,“看起來,好像不是在做夢。”
對方吊兒郎當的模樣讓白如玥恨不得上前胖揍一頓,深呼吸一口,壓着火氣寒聲道:“李南柯,你可知道毀壞紅雨乃是大罪!你有幾個腦袋能砍的?”
“我有兩個腦袋,一大一小。”
李南柯老實回答。
“?”
長公主眨了眨眸子,有點懵。但很快她便反應過來男人話裏的含義,氣的抓起枕頭砸了過去。
李南柯也不躲,任由對方出氣。
待白如玥氣喘吁吁的停下手,卻看到男人含情脈脈的望着她,眼波里滿是她的影子,以及那溢出的相思之情。
“你來我真的很高興,我想死你了。”
李南柯大膽表露心跡。
白如玥嫵媚清貴的嬌顏微微發熱,別過臉佯裝生氣,不搭理對方。
女人彎彎的柳眉描繪精細,堪稱完美。
李南柯道:“紅雨收繳到京城去,不是一樣都需要毀掉嗎?”
“能一樣嗎?”
白如玥氣道,“你能代表朝廷嗎?你能代表京城夜巡司嗎?你能代表皇族嗎?你能代表我父皇嗎?
你以爲你是誰?破了幾個案子就覺得自己擁有行使一切的權力?
李南柯!你以爲就你一個人聰明?
你——”
女人罵不下去了。
因爲男人突然抱住了她纖細軟柔的腰肢,直接一個翻身將她壓在牀上,堵住了對方的紅脣。
白如玥拼力掙扎,漸漸的……沒了氣力。
一雙勻直藕臂的從裙袖中滑出,輕摟住了男人的脖頸。
兩人的情感從紅雨幻境裏的一世,延展到現實裏。從身份的懸殊無奈,到情感的噴發傾瀉。
縹緲虛無的愛情依舊縹緲。
卻也難以割捨。
李南柯並沒有進一步行動。
他低頭看着女人如霧般迷濛的眼波,說道:“咬我。”
“嗯?”
白如玥一臉不解。
“咬我一口。”李南柯重複了一遍。
白如玥沒有遲疑,果真擡起螓首在男人肩膀上用力咬下,發泄着情緒。
嘶——
肩膀傳來的疼痛讓男人呲了呲牙,內心卻鬆了口氣。
疼就好。
疼就說明鋼鐵之軀沒有帶到現實世界裏。
不然夫妻生活就麻煩了。
對了,他還有《天地陰陽血魔房術經》!
目前他已經湊夠了四卷,紅雨世界裏沒法修習,在現實世界裏完全可以將其進行融合修煉。
“以後少進紅雨世界,如果不是本宮來,換成其他不知情的人,早把你擡走治病了。”
看着男人因疼痛而蹙起的眉頭,白如玥溫柔的用手撫着剛纔咬過的位置,眼眸裏釀着幾分歉意。
“擡走治病不至於吧。”李南柯笑道。
“不至於?躺了四天還不至於?”
白如玥沒好氣的白了一眼。
“什麼!!?”
聽到女人的話,李南柯呆住了,一臉不可置信道,“四天?”
“你以爲呢?”
白如玥冷哼道,“本宮一直守在這裏,說你病了。如果你再多睡兩天,我只能擡你走了。”
李南柯腦袋嗡嗡的。
他以爲最多也就一天而已,沒想到自己竟然躺了四天。
不過一想也是,在紅雨世界裏他都折騰了快半個月,尤其和那位神祕黑衣女人來了場兩天兩夜的人生探討。
現實裏睡四天已經算可以了。
倘若不是因爲冰牀上女人的出現,導致掌心的龍形烙印發生異變,他可能還在紅雨世界裏遊蕩。
以後得悠着點別亂闖,說不準一輩子就醒不過來了。
“夫人她們擔心壞了吧。”
李南柯懊惱無比。
白如玥道:“冷歆楠和孟小兔很擔心,不過你夫人一直沒來過。”
“沒來過?”
李南柯明顯不信。
“是真的。”白如玥說道,“我派人去你家看了,你夫人前日外出就一直沒回來,還有夜仙子也不在,只有虞紅葉。”
“那就是採藥去了。”
李南柯笑了笑,沒放在心上。
以前妻子和夜仙子就外出採藥,偶爾還夜不歸。
只不過這次時間久了點。
好在有夜夭夭這位頂尖高手在,倒也不用擔心妻子的安全。
“所以我們談正事吧,你爲什麼要毀掉紅雨?真的只是想見我父皇?”
白如玥推開身上的男人,下牀將衣裙整理好,坐在椅子上認真看着對方。
李南柯也沒隱瞞,把自己知道的所有情況全都說了出來。
聽完陳述,白如玥面無表情,沉默不言。
但揪着裙衫的雙手卻緊了幾分,繃得手背青筋浮現。
“你認爲,我父皇是個什麼樣的人?”
白如玥輕聲問道。
李南柯搖頭,“我不知道,所以我纔想親自見面。因爲你所聽到的,猜到的,都只是片面的判斷而已。如果真的想了解一個人,那就去接近他。”
“但你心裏,還是認爲他很冷血,對嗎?”
白如玥神色流露出一抹苦澀。
李南柯聳肩,“帝王家都很冷血無情,這很正常。如果不冷血,也就無法爬到那個位置上。”
說完,意識到眼前這位可是大臻公主,男人連忙又補救道:“當然,公主媳婦不一樣,還是很善良的。”
“如果某一天,你和父皇站在了對立面,你會怎麼做?”
長公主又問了一道送命題。
李南柯當然無法回答,於是很雞賊的反問道:“那你會怎麼做?”
“我會幫父皇殺了你!”
長公主沒有絲毫猶豫就給出了答案。
李南柯摸着鼻子“哦”了一聲,沒有再吭聲,心中溢滿了苦澀。
好歹你也猶豫一下啊,果然帝王家就是無情。
“然後……我再自殺。”
女人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