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傑匆忙拿起手機,但打開遊戲的一瞬間,他就知道壞事了。
剛纔在練習室裏,那種從容不迫、胸有成竹的感覺,已經沒了!
該死!
肯定是剛纔那個女人,又奪取了他的遊戲天賦屬性!
爲什麼偏偏要跟他作對?
爲什麼能把時間拿捏得這麼準?
“林傑,你拿刺客吧。”
恢復了遊戲能力的宇文玄,根本不知道林傑身上發生的事,便根據他在練習時的表現爲他分配了任務。
林傑心裏發苦。
這個賽季的打法中,刺客可是團隊的最核心,所有人都圍着他轉,把資源讓給他,讓他早點發育然後帶飛全場。
就他原來的遊戲水平,怎麼可能擔起這樣的重任?
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也不好拒絕,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很快角色選擇完畢,比賽一開始,敵方就採用了最兇猛的打法。
“控住了林傑上上上……”
隊友立即發來了信號,但林傑根本反應不過來。
明明應該是一波完美的反擊,活生生被對方打得擡不起頭,他自己還送了一血。
“什麼情況啊!”
宇文玄眉頭都皺成了川字。
剛纔他還信心滿滿,覺得以林傑的水平,只需要拿出一半,就能輕鬆拿下這場比賽。
結果我爲你是個王者,其實你就是個青銅?
開局不利,幾個隊友也很惱火,之前商量好的戰術完全用不上,打得一團混亂……
不到十分鐘就輸了。
林傑成績3.8分,全場最低沒有之一。
“笑死我了,三路線他一個人喫,野區他一個人刷,團戰他第一個死。”
“這叫真秀,翻了全場。”
隊友首戰失利,說話自然也不客氣。
教練宇文玄也沒有多問,立即進行戰術調整,直接將林傑邊緣化,這種發揮不穩定的選手,絕對不能當主力。
接下來的兩場,林傑心浮氣躁,也是打得糟糕透頂。
原本想象中的秀翻全場、被無數觀衆崇拜的情景,就像天邊的烏雲那般遙不可及。
巨大的落差,讓他無能狂怒,把休息室的桌子都砸爛了。
“你不是很有把握嗎?”吳姐那邊得到消息後,電話立即打了過來,“現在這情況,我也沒辦法了。”
“不好意思吳姐,今天狀態有點不好。”
呵呵呵,你的意思是怪我咯?
“出新歌的事,麻煩你上心了。”
綜藝這條路走不通了。
新歌,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
林傑沒等比賽結束,就直接離開了,作爲一個失敗者,他沒臉再上臺露臉。
而結果也毫無懸念,他的得分排在了倒數幾名,無緣這檔遊戲綜藝。
……
看看時間不早,李信便關上了店門。
暑假越來越近了,店裏的生意也是越來越冷清,沒必要守到很晚。
而今天晚上,他有個重要的約會。
換上“普通中年大叔”的皮膚,李信乘車來到約好的咖啡店,對方已經提前到了並訂了包間。
敲開門後,一個戴着眼鏡的中年男子問:“百里守寡?”
“是。”
“請坐。”
百里守寡,是李信隨便取的一個網名。
而這位眼鏡大叔,則是他聯繫上的一個還算有點流量的自媒體人,主要混跡於娛樂版塊。
“你真有料?”
“你可以自己看。”
李信拿出李凌的手機,把林傑與李凌那段關於偷錢的聊天記錄調了出來。
另外還有林傑以前的照片,也都被他打包弄好。
眼鏡大叔只是瞥了一眼,就知道這些東西的價值。
“開個價。”
李信沒料到對方這麼爽快,但他對這個行情實在不懂:“你開。”
眼鏡大叔想了想,伸出了兩根手指。
兩千塊嗎?
之所以把這些東西拿出來賣,是出於兩個目的。
最主要的是讓這些東西曝光,讓林傑得到該有的懲罰。
次要的是收回一些成本。
爲了林傑這事,他前後真金白銀花了三千多,這個賬必須抹平,老媽說過會查賬的,到時無故虧空一大截不好交代。
眼鏡大叔搖了搖頭,回了個三。
李信不想拖延,三千就三千吧。
虧幾百塊不算虧,就當造福社會。
“可以。”
“現金還是轉賬?”
“現金。”
眼鏡大叔也是爽快人,一邊飛快地打開包包,一邊說道:“規矩你應該懂吧?賣給我,就不能再賣給別人了。”
“當然。”
李信不可能一貨多賣,他沒那個時間和心情。
但當他看到桌上三沓整齊的鈔票時,突然又想改變主意。
他以爲眼鏡大叔說的千,結果人家說的是萬!
格局高了!
娛樂圈的錢,真的這麼好賺?
“賬我已經結過了,再見。”
錢貨兩清,眼鏡大叔果斷走人。
林傑這事完結後,下一個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呢,有點備用資金也好。
……
李信收了錢,盤算着要不要下個館子。
最終他選擇隨便喫一碗牛肉麪。
就算有錢了,咱也不能飄。
結果面剛端上來,馬震就帶着馬玲玲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咦,好巧。”
巧你個頭,你家住得遠着呢!
這馬警官同志,到現在都還沒放過他的打算嗎?
“叫哥哥。”
“哥哥好。”
李信:“……你也好。你們住在附近嗎?”
“沒有,我在附近上班,下班了順帶喫點面再回去,”也不管李信什麼反應,馬警官很是自來熟地說道,“聽說了嗎,王馨徹底好了,下個月就要出國參加比賽。”
“是嗎?不錯。”
跟我沒關係!
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想她如果知道是誰幫了她,一定會很感謝的。”馬震繼續說道。
唉,喫個面都不安生,早知道去喫炒菜了。
飛快地把麪條喫完,李信對父女兩人說道:“你們慢慢喫,我先走了。”
“好的,慢走。”
“哥哥再見!”
等李信離開後,馬震笑着問馬玲玲:“怎麼樣,看出什麼了嗎?”
“看出來了!”
“說說。”
“有人幫王馨姐姐的事,只有我們幾個人知道,你也要求大家都要保密,”馬玲玲一本正經地說道,“但他剛聽到這件事,卻什麼都沒問。”
“這說明什麼?”
“說明他知道,或者根本不感興趣。”馬玲玲道,“兩種可能都有,所以無法定論。”
“不錯,算你有點長進。”
馬震把煎蛋夾給馬玲玲,同時看向街對面正在關門的李信。
女兒的分析很有道理,但她年齡小,有些事還不懂。
他相信李信就是那位治好了他,治好玲玲,還幫助了王馨的神祕高人。
雖然沒有證據,但有時候,要更應該相信自己的感覺。
“趕緊喫,吃了胡叔叔會送你回去,”馬震道,“我晚上還要加班。”
吃完麪條,送走女兒,馬震正準備去加班,卻看到幾個流裏流氣的小青年,聚集在李信店門口抽菸。
作爲這個片區的老警察,他對這些傢伙可熟悉得很。
於是飛快地穿過街道,大聲道:“你們在這兒幹什麼呢?”
幾個小青年自然也認識他,知道這個人不好惹,陪笑道:“馬sir,我們什麼也沒幹,就在這兒抽個煙……”
“去別的地方抽!”馬震厲聲道,“以後不許在這家店附近扎堆,更別打這家店的歪主意,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幾個小青年一臉懵逼。
他們就是在這兒抽個煙,也沒幹什麼,這是招誰惹誰了?
這馬sir住了一趟醫院,脾氣是越來越暴躁了。
“記住了嗎?”
“記住了記住了……”
“那還不快走?”
惹不起,溜了溜了。
驅散了幾個小青年,馬震又看了看緊閉的畫具店。
他和女兒受到的恩情,無以爲報,也只能在能力範圍內,稍微做點小事了。
接下來,就該去做正事了。
他已有了那幾個刺傷他的混混的消息,今晚就能一網打盡。